一本《第一滴血》,并說他很欣賞那本小說,很高興從中受到鼓舞。
“如果我是隻貓,”他說,“我就會滿意地喵喵叫。
”
此後我們一直保持聯系,卻未見過面。
直到1985年夏天,他提議我去洛杉矶與他共度7月4日的那個周末,我們才得以見面。
離我首次讀到他的作品之後已有25年了,我終于有機會跟他見面。
他身材矮小而結實,面帶豁達的微笑,紳士般的容貌,一頭灰色的短發,慷慨而和善。
我就像來到一位我從未謀面的父親跟前,與他面對面似的。
最後,繞了個大圈子,話說到頭來,言歸正傳,他将我的小說《玫瑰獎同人》向全國廣播公司推薦,建議他們把它改編成電視連續短片。
1989年在“超級杯”賽之後,播出了那個系列劇,它是當時電視裡引人關注的熱點。
當我看到片頭名單以及又一次見到神奇的幾個字時,由于敬畏我瞠目結舌——執行制片人:斯特林·西利範特。
此後不久,斯特林告訴我:他從前有一段時間生活在泰國,現在正準備回去。
他在貝佛利山莊舉行了現場舊貨出售,然後搬家去曼谷。
他享有自由寫作的舒适環境,除非他自己提出,寫作并無交稿最後限期。
雖然我們常談起我要去拜訪他,但是我們各自的時間表一直有沖突。
我跟他惟一聯系的渠道僅通過頻繁的傳真。
真正令我痛惜不已的是在1996年4月26日早上8點過後不久(因為與《66号州際公路》初次登場的時間相對照,我确切地記得那個時刻),我正在吃早飯,一邊聽着國内公用無線電台的新聞節目,此時廣播員傳來噩耗:“獲學院獎影視作家斯特林·西利範特,因前列腺癌于今晨逝世,享年七十八歲。
”我的告别話梗塞在喉嚨裡。
那天正好是我生日之後兩天。
我心中的父親離去了。
斯特林是一位我曾經邂逅的意志堅定的作家。
有一次他在一個早上請牙醫連續拔掉兩顆智齒,然後不斷地打字寫作直至中午。
他幾乎每天都在工作,恪守交稿限期。
作為多産的傳奇般的作家,他對拿出一份完整的作品名單尚感猶豫,那是因為他肯定知道沒有人會相信有哪個人能這麼快寫出那麼多作品。
我從未多出作品、快出作品,但是在他的全盛時期,他的情節片都富有創造性,有強烈吸引力和思想性:僅以那部《在夜晚的激情中》為例,更不用說他的電視作品《赤裸城市》。
我要以他作為榜樣。
因而我跟好萊塢影片第一次接觸确有助益。
那個惹是生非的街頭少年變得醉心于看電影,他将電影當做對其黑暗生活的解毒劑,他發現那些電影激發起的夢想,通過勤奮的勞動完全可以實現。
但是有許多人接觸過好萊塢電影,卻有着截然相反的經曆。
即使最樂觀地看,作家們時常也會受到冷漠難待;如在不利的情況下更會受到刻毒的歧視。
他們做事受阻礙,被誤導,或遭謊騙。
無法想像一些制片人會對任何一個他們不必關注的人表現出謙恭有禮的态度。
作家們無能力與别人相處交融,近乎于精神變态似的反社會。
那種情況從未發生在以我的作品改編成的電影項目上,但在其他情況下,我肯定遇到過夠多的這種事,以緻我最終決定寫出抱有好萊塢夢想的底層人物轶事。
這就是我三部曲中最後一個故事,講述關于抱負與成功陰暗面的悖論。
我們從當報童開始,奮進到當上一名少年橄榄球選手。
現在我們又遇見一位成年人,他向我們講述了從業拍電影的令人心碎的故事。
這部小說中,我不曾對制片财政數字有修改更新。
在《泰坦尼克号》打出2億美元的價格标簽之後,回顧我的一部作品拍成電影的回報,與之相比的便宜程度令我咋舌。
下一篇小說是曾經參加“世界幻想小說大賽”的決賽作品,被評為1985年度最佳中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