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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逆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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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性命而甘心,實際上我和周沖有什麼關系呢?我不過是周沖介紹參加‘正義’公司罷了,飲心思源,我平日略為服從周沖的工作指示罷了!他便想盡辦法下手,田野你說說看!任何案件,事先不許我們過問,就是一道命令盲目交下,你就得去做,去殺人,等到臨時我發現了那要被殺者是我的把兄弟時,我當然拒絕不肯動手,到底我們是人!還不是禽獸,即算是禽獸和他的手足兄弟也不會互相殘殺的,這就算違反了九大戒條了麼?田野,你是個知情達理的人,好見義勇為打抱不平,我平日就欽佩你的為人,希望你不要泯着良心做事,霍天行的一套殘暴惡毒專制手法,我比你懂得要多,我是不會上當的……”他慷慨激昂地說着,手中的一管獵槍一直瞄準了田野的胸脯。

     “懶蛇……你讓我上來和你詳細談談……”田野要求說。

     “你再移動一步我就開槍!” “張興旺,你太沖動了,我确是善意而來,要知道,你匿藏的地方已經被霍天行發現,你假如不跟我回去,他遲早還要派人來——你既有周沖給你作保障,我也可以替你在霍天行面前說上幾句話,相信他也不會真的這樣橫蠻無理,公道自在人心,他假如想把‘正義’公司維持下去,還得要處理事情公正……” 懶蛇不願意再聽田野的解釋,高聲吼喝:“……你假如再不下去,我就開槍了,下去!下去!” “張興旺,我沒有帶槍,也沒有帶任何武器,讓我上來和你詳細解釋……要知道,我到這裡來,等于救你的性命……” “砰!”張興旺扳扣了槍機,火光一閃,直射在田野身旁的一座巨石上,砂石爆炸開,起一縷青煙。

     “田野,我不忍心殺你!我知道你的為人正直,但是你被人利用了,你勸我回去也許是屬于至誠的,但是等我回去了之後,一切的事情就不會如你料想的那末簡單,到時候也不是你的能力所能攔阻的,我在‘正義’公司的年曆比你深,所眼看的事情比你多,還會不知道嗎?……”張興旺持着那管槍,身體是搖搖幌幌的,看他的樣子,可能是喝醉了酒。

     田野再說:“張興旺,不管你對我的看法怎樣,我仍是以最大的虔誠勸你跟我回去,我敢以性命作保證,假如霍天行對你不住,我肯做第一個陪葬人,我徒手空拳,你應該讓我上來……” 田野剛移動腳步:“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槍是落在他的腳跟前,懶蛇的動作很快,又扳好了第三顆子彈上了紅膛。

    準備繼續射擊。

     “田野,你受人利用得太厲害了,山下面和你同來的人又爬上來了,他是誰?假如他再向上爬的話,我便要連同他一起打下山去,使你們兩個連骨頭都沒得回去了。

    ” “他是吳全福,你的好朋友!” “原來是他出賣了我!” “不!他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帶我來是屬于友誼性質的!” “你叫他不要上來,我現在是不認識任何朋友的……” 吳全福在山下聽得槍聲,不知道田野和懶蛇到底結了什麼怨,竟然動了武,因為他清楚懶蛇是個地痞流氓,而且和職業殺人團有特殊關系,恐防田野有失,是特意趕上來做魯仲連的。

     “吳全福!你不要上來!聽見沒有?”田野向他呼叫,但是在高岩上相隔的距離過遠,而且夾着山谷的風勢,吳全福根本不能聽見他的說話。

     在田野向山下呼叫間,懶蛇又趁隙棄下他的據點向更高的山層爬上去。

     那山層的狹道上,原堆置了許多松弛的碎石,人踩到上面,石頭即團團滾下,田野為此驚動,發現懶蛇又開始向高層上逃亡,他怎肯半途而廢,匆匆舍下向吳全福叫喊,複又追蹤着懶蛇爬行的路線上山。

    這時,田野深深體味到懶蛇原是心地良善的人,要不然,剛才的兩槍,隻要稍為瞄準一點,就可以緻他的死命。

    自然這是因為懶蛇平日對田野有良好的印象,絕無私怨,所以沒向他下毒手而已。

     再向上爬已接近了山頂,岩壁是尖秃的,懶蛇已沒有了可以掩蔽身形的障礙物,假如這個時候,田野有一管槍在手,很容易就可以把懶蛇打下山去。

    但是田野既沒有手槍,更不想這樣做,他認為想救懶蛇的活命,唯一的便是把他勸回去。

     “田野,我們兩人全是為生活所逼才幹職業兇手的勾當,何苦逼人太甚?”懶蛇已站在山尖上,向田野呼喊:“要知窮寇莫追!……狗急跳牆,我就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了……不殺你是給霍天行留下一份交情啦……” 田野已越至光秃的山壁間,同樣沒有障礙的岩石可以蔽身,下望懸岩千尺,假如退下去,就等如前功盡棄,追上去,又不知道懶蛇的心腸到底怎樣。

    于是,他便說:“張興旺,你别誤會我是抓你的!你回去與否,由你自己作主,但是你總得讓我上來把事情說清楚……” “砰!”又是一聲槍響,打田野的肩頭擦過,表示了懶蛇的态度堅決。

     “沒什麼可說的了!你下去!”他居高臨下說。

     田野惶然。

    凝呆地攀伏在一條岩縫裡,面對充滿了殺機的懶蛇,感到進退維谷。

     “砰,砰,砰……”一連又是幾聲槍響,田野的身旁四周全揚起了塵埃,砂石飛濺,炸得他的面上,手上,全擦上傷痕。

     “下去……下去……”懶蛇瘋狂地吼叫。

    等他再次扳扳槍機時,槍膛上已經沒有子彈了。

    他的人影便随着在岩頭上消失。

     田野得到這個機會,便以敏捷的動作,蹬蹤跳躍,以最快的速度追趕上去。

    攀到上面,那是一塊特别突起,形成凸形的岩石,正坎在一層畢直的峭壁下面,面積約有廿來方尺大小,一面向壁,三面懸空,人站到上面,如駕在半空之中。

     懶蛇果然的,正躲在峭岩壁下,掏出衣袋中藏有的彈藥,正怆惶地一顆一顆塞進槍膛裡去。

    當他發現田野已站在岩緣之時,慌忙棄下手中的彈藥,扣上槍膛,調轉槍頭,馬上瞄準了田野的胸脯。

     “我早已告訴你,我是空手而來的,沒有任何武器,随便你怎樣處置,但我隻要求你讓我把話說清楚……”田野大義凜然地說。

     “何必逼人太甚?”懶蛇的聲音軟下去。

    但非常慎重地,不敢稍懈,自然他不肯輕易相信田野是真的徒手而來,看他的臉色,脹得血樣的瘀紅,青筋暴跳,顯然是飲了過量的酒。

    也許,他逃亡到了這荒僻的漁村,便每日借酒消愁? “要知道一個人在走頭無路時,隻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懶蛇激動的說。

     “你喝醉了酒,所以神智不清!”田野說:“你既逃不出港九二地,也沒有生活的依靠,躲在什麼地方也沒有用處,霍天行遲早要把你找到,要知道,我也絕非願意在殺人的圈子裡混下去,但是我的脫離,是需要有計劃,有步驟的,逃亡要遠走高飛才行,躲藏無異找死,所以我勸你回去,将來我們共同設法脫離,反正我和你站在一條陣線上,……” 懶蛇的槍口向田野對得準準的,手指頭還扳着槍機,隻要扣下去,槍彈就會洞穿田野的胸膛。

     “你不許再近前一步!”他激昂地說:“我不管你是誠摯或是虛僞而來,反正霍天行要取我的性命是事實,也許你被霍天行利用,而且被利用得蒙在鼓裡。

    現在,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霍天行利用你去追蹤接觸錢庚祥的事情,這内中有着什麼緣因你知道嗎?說起來可夠令人寒心呢!霍天行的‘茂昌’公司,‘鴻發’公司,在原先的時候全都是錢庚祥的産業,霍天行赤手空拳到達香港,他要建立‘正義’公司,當時錢庚祥非常失意,他便利用了這個弱點,故意投資和錢庚祥合作,到現在為止,他把錢庚祥驅出門外,将兩間公司全霸占為己有,這還不夠呢!因為錢庚祥已全盤清楚他的所謂‘正義’公司,原是個殺人的勾當,所以還要殺錢庚祥滅口,你說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不顧道義的事情嗎?利用别人,霸占了别人的财産,還要取别人的性命,……田野!據我知道,霍天行接二連三的要你和錢庚祥的手底下人起沖突,這是為的什麼呢?自然,錢庚祥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他在香港混得久,地頭爛熟,黑社會的惡勢力全有勾結,霍天行假如正面和他相拼,可能兩敗俱傷,所以他自己的手底下人,一個也不用,利用你是個生臉孔,使錢庚祥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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