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有什麼關系呢?總比去掉一條人命要好!”
丁炳榮愕然。
眨着眼思索:“不可能吧?她怎能作主呢?她可以說服周沖麼……不可能……周沖今天早上才告訴我說,假如我們三個人無法下手的話,就由他自己動手……”
“周沖假如仍尊重霍天行的話,就應該聽金麗娃的命令……”田野硬挺說。
以後,他們兩人便離開堡壘街,丁炳榮為了要證實田野所說是否真實,匆匆趕往幹諾道去向金麗娃請示。
田野為避免被譚玉琴跟蹤,知道了他的住處,并不回公寓,找到一家熱鬧的酒家,把晚飯的時間打發過去,心中仍念惦着,希望丁炳榮把他的謊言能打動金麗娃的心腸,把期限緩延下來。
晚間,田野回返公寓聚合,丁炳榮和沈雁早在那裡等候。
丁炳榮把田野偷偷拉出樓梯口間,加以申斥說:“你怎可以向我撒謊?金麗娃告訴我,她根本沒有答應過延期……”
田野羞愧交加,當丁炳榮正和沈雁開始讨論行動計劃時,他偷偷的溜出公寓,在附近商店借電話,撥至霍公館,找到金麗娃來聽電話後,便痛斥她是個沒有心肝的人。
一陣謾罵後,沒等金麗娃回話,便毅然把電話挂斷,然後又回到公寓。
十一點半,他們商議妥後,便展開行動了,堡壘街十八号,仍有小乞丐監視着。
丁炳榮上去探消息。
小乞丐說:“沒有什麼動靜,溫克泉兩夫妻都沒有出去過,就隻是晚飯後女傭把小女孩都帶出去了。
奇怪的是屋子窗戶上,多了兩根蠟燭。
……”
田野大喜。
擡頭望去,果然的溫宅後樓寝室的窗戶上,在封閉嚴密的紗簾下,除了燈光之外,還很明顯地露出兩道燭光。
這是田野和溫夫人相約的暗号,意思就是可以付錢了。
在最後關頭上,她竟能把欠款籌出來了,是否溫克泉已經應允離婚,把贍養費預支出來?或是她向朋友籌借的呢?
“溫克泉是否仍在屋子?”田野問。
“有眼線證明,他早晨回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丁炳榮答。
田野感到困惑。
他該如何進屋去接款?在溫克泉面前又該用什麼方法去應付呢?
他有懷疑,溫夫人是否已經把“正義”公司勾結的事實向溫克泉說明白了?假如在這種環境之下,他敗露了身份,會到得什麼後果呢?
丁炳榮說:“溫宅的窗戶上點上蠟燭,可能是什麼信号,我們要特别小心!”一方面,他不斷注意四周的環境,恐防有警探埋伏。
“不!”田野說:“這是她約定的暗号,表示她的欠款已經準備妥當,要我進去拿……”
“噢!你别自投羅網。
”丁炳榮說:“這内中可能有陰謀,溫克泉在家中,溫夫人今天整天沒出去過,也沒有奇特的人來過,她那裡會突然間來錢……而且昨天,她各處奔走籌錢,都似乎是失敗了……你别去上當!”
田野躊躇說:“溫夫人是個良善的人,相信她不會出惡計害人……”
“田兄就是喜歡相信女人!”沈雁又加以譏諷說。
“蠟燭點起了,我不能不進去,因為這是暗号是我交代與她的!”田野說:“而且,溫克泉在家也無大礙,也許,欠款就是他替溫夫人墊出來的,他們夫妻倆不是談判了一整天嗎!……”
“不要冒這個險!”丁炳榮警告說,一面還在留意街面上的動靜,“要不然你進去了,也許就出不來了!”
“隻有各安天命了!”田野堅決說:“我願意救人,而不願意殺人……”他說着,便迳向十八号屋子走過去。
大門是閉着的,他按了電鈴。
丁炳榮和沈雁見田野意志堅決,也隻好替他分布在街口兩端把風。
丁炳榮說:“你的手槍帶着了沒有?必要時,放槍做信号。
……記着,明園遊樂場是我們聚合的地點!”
田野點頭,表示領悟,按了很一會電鈴,還沒有人出來應門,他以為電鈴也許壞了,伸手叩門,豈料門竟是虛掩着,輕輕一推,便已打開了。
他懷着悒悒的心情,跨進了屋子,裡面電燈通明,鴉雀無聲,他覺得蹊跷,不由自主地,一隻手就把着腰間的手槍,預防被人暗襲。
客廳上沒有人,他跨進了飯廳,卻毛發悚然,原來地上竟躺着一個直條條的男人,胸前插着一把剪刀。
那死者的形狀甚為恐怖,兩目圓睜,張牙裂嘴,像忿懑,也像痛苦,胸前流出的血液已凝成紫醬色!好像慘劇已發生了一個相當的時辰了,這死者是誰呢?
據小乞丐的報告說,溫家沒有其他的人來過,隻有溫克泉是唯一的男人留在家中,難道說他就是溫克泉麼?記得在海水浴場謀殺蘇玉瑛時,田野曾遠遠的看見溫克泉的面貌,融和的,風度翩翩,那印象被當前的恐怖消滅,他已無法辨認出這人是否就是溫克泉了。
屋子内好像根本沒有人,他壯着膽子,輕輕推開了寝室的房門,首先看見兩支蠟燭亮璧璧地樹立在窗框上,家俱,和一切的用物仍是整整齊齊地擱置着,沒有動亂的迹象,隻有床褥是淩亂的,好像曾經有人睡過,溫夫人到那裡去了呢?
小乞丐說得很清楚,女傭人在晚飯後,就把小孩子們帶出外去了,家中隻剩下溫克泉夫妻兩人,現在,地上隻有一個死屍。
他們夫妻兩人俱失蹤了……假如那死屍就是溫克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