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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皆曰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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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應該下她的毒手,何況三姑娘隻不過不肯接受他的驅使,去幹出賣靈肉的勾當罷了……田野恨不得馬上掏出手槍,沖進房去把這兩個人面獸心的流氓一槍打死,但是他竟然又強行把怒火壓制下。

    靜靜的繼續偷聽他們的争論。

     陳老麼又說:“……你對人怎能全無信義呢?六百元和三百元相差半數,在你,三百元實在不當一回事,可是在那些小弟兄的身上哪,就把你當作言而無信的人了!” 尊尼宋在喝着酒,說:“我不是看重這三百元,但是我要追問誰來負責我的損失?要知道!毀蕭玲珑是亨利楊的主意!但是我搶着下手把面子争了回來!這就是我的氣派!假如那一個人要闖進來和我的班底過不去,坍我的台,我抵擋不過,就甯可自己動手去毀,自己動手總比人家動手,面子上要好看得多吧!但是你派出來的究竟是什麼人?飯桶到這個地步,毀三姑娘毀不到,也就算了,但是為什麼竟毀到香魂的頭上去了呢?……”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幹這玩意的,有誰能說是十拿九穩的?”陳老麼反辯說。

     “但是……你可知道我的損失有多大?要知道亨利楊原是打蕭玲珑的主意的,但是蕭玲珑的愣勁把事情弄僵了,說實在話,我早已經把亨利楊的五千元收下啦,在後來邀請柯大勇、彭健昌打圓場,亨利楊才勉強的肯把他的念頭轉到香魂的身上……但是現在又砸啦!整個舞廳那麼多的舞女,硝镪水随便灑到那一個舞女的臉上,我全無所謂,但他偏偏要灑到香魂的臉上去……我的損失該由誰來賠償?我肯付他三百元,已經算是客氣了!” 陳老麼更是不樂,“媽的——”罵起來了。

    “照這樣說,你是絕對不肯給了?” 看見陳老麼準備翻臉,尊尼宋又軟了下去,說:“你替我評評理看,到底是應該給還是不應該給?” “給不給随你,但是希望你将來别後悔!” “自己弟兄,何必給我來這一套?” “和你談到了錢的問題,便無弟兄可言了!” 到這時候,田野在大緻上已可以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他覺得尊尼宋這個人罪該萬死,絕無冤枉可言了。

    主要的問題,便是要如何下手?如何擺脫罪嫌?尊尼宋和陳老麼在房内,假如要殺的話,當然要兩個都幹掉!但以一比二來說,同時下手謀殺兩個人,不大容易,而且樓下還有一個女傭呢? 田野忽的“情急智生”,悄悄的退落二樓去,他探過四面,的确沒有人迹,女傭正在廚房内洗衣裳。

    田野靈機一動,趨至廚房門口,高聲說:“我走了,你不必出來了,我替你把門帶上好啦。

    ” 女傭是背着了身子,埋頭埋腦的在洗衣闆上擦刷着,她聽見田野說話,即回轉頭來,連聲稱謝不疊。

    “你關好一點就是了,香港的小偷兒真不得了!” 田野唯唯,轉身就走,行至大門口間,扭開了門鍵,大門打開後,以腳步聲踏出去。

    好像人已外出的樣子,然後使勁将門兒“砰”然掩上,這關門的聲響,當可傳到廚房内。

     田野拐轉身子即閃縮躲在一旁。

    歇了片刻,細細的傾聽過四周都沒有動靜。

    那女傭仍很放心的在廚房内洗衣裳呢。

    他把手槍拔出來了,蹑手蹑腳的又向廚房溜了進去,來到那女傭的背後倒握槍柄,揚起即死命向女傭的腦袋上敲下去。

    隻這麼一下,那女傭便告眩昏。

    徐徐的倒卧在地。

     那洗衣盆旁邊的水桶裡,有現成洗好的衣裳,扭成一束一束的,可以當做繩子。

     田野便取起來就地将女傭的手腳全牢牢的綁上,又找着一條手帕,把女傭的口也堵上。

     因為廚房内有水濕,沾了不少足印,他又取起一件髒衣把足印全部抹去。

    這樣,他便要展開謀殺了。

     又再次的走上三樓,尊尼宋和陳老麼的争吵好像已經停止,房内沒有一點聲息傳出來。

     田野輕輕的推出一道門縫,隻見尊尼宋正在數點鈔票,他大概是已經向陳老麼屈伏了。

    要補足三百元呢。

    這兩個歹徒,假如不把他們殺死,為禍社會不淺,田野蓦的一腳踢開大門。

     尊尼宋和陳老麼都唬了一跳,擡眼看去,田野兇神惡煞的站在門前,他的手中還持有一支手槍呢。

     “你來幹什麼……?”尊尼宋牙齒在打顫。

     “你們幹的好事!我替三姑娘讨債來的!”田野已變成一個非常老練的殺人兇手,他先掩上房門。

    随着溜至床畔,拾起一個枕頭,說:“你們敢動一動,彈槍無情……” “田兄,有話好說……”尊尼宋慌亂無章,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手中的鈔票也告灑落在地。

     田野很鎮靜,臉孔充滿殺機,把枕頭緊壓在槍口之上。

    沉聲說:“不必多說無謂的話!我隻請問你,毀蕭玲珑是誰的指使,除了你,及亨利楊以外,還有什麼人?” “田兄,這全屬誤會……”尊尼宋渾身直在抖。

     “别想撒賴,剛才你們所說的話,我全聽到了!現在我隻請問,柯大勇和彭健昌兩人,和亨利楊有些什麼關系?他們為什麼也對三姑娘如此誤會?” “這有什麼可問的呢?完全出于誤會……” 陳老麼默站一旁,一直沒有發過一言一語,他的臉上也籠着殺機,目光灼灼的,正在找尋空隙,他注意田野的動作,當田野的注意力集中在尊尼宋的身上時,他即有蠢蠢欲動之企圖。

     “快說!柯大勇和彭健昌為什麼會替你打圓場?”田野再次說。

     “柯大勇,彭健昌為什麼要替我打圓場呢?……田兄!你在說那裡話?”尊尼宋還要賴呢。

     “你剛才自己說的話,還想否認麼?” “我沒說過……” 忽然,陳老麼有了動作,趁田野沒注意之際,霍然伸手在腰間拔出手槍,他的手法非常敏捷利落,頂多也不及一秒鐘的時間:“砰——”槍響了。

     發槍的是田野,他算是手明眼快,陳老麼的動作,他即已注意到,槍彈是透過枕頭射出來的,聲響減低很多。

    陳老麼應聲徐徐的倒下,同時枕頭内棉花也随着火花煙硝飄揚到空間。

     陳老麼尚未氣絕,胸脯上鮮血如湧,他還要掙紮,仆在地上,還要檢拾跌落地上的手槍。

     田野已能做到手黑心辣,他飛起一腳,把陳老麼要拾的手槍踢到數丈遠,同時,毫不留情的順勢在陳老麼的腦門上跺了一腳。

    陳老麼便再不動彈了。

     但是尊尼宋可吓呆了頭,像木頭人般,連動也不會動。

     “假如你想學陳老麼一樣,不妨施出手腳來!我殺人向不當一回事呢!”田野說。

     尊尼宋卻蓦的屈膝跪到地上。

     “田兄……你……你要原諒我……”他說。

     “平日耀武揚威的尊尼宋竟跪在地上求饒,這豈不是笑話麼?”田野加以悉落說:“告訴你,搖尾乞憐也沒有用處,我隻要知道柯大勇和彭健昌和你們有什麼勾結?說!”他蓦的飛起一腳,正正的踢在尊尼宋的胸脯上。

    尊尼宋鬼叫狼嚎的叫了一陣子,倒在地上竟哭起來了,這情景正如他向三姑娘施威逞兇時是一樣的。

    不過那時候哭的是三姑娘,毆人的是他而已。

     田野想起他虐待三姑娘的情景時,便惡向膽邊生,蓦的擲下枕頭,如法泡制。

    伸手一把揪着了尊尼宋的頭發拉緊了,把他整個人揪起來。

     “你究竟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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