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空氣漸漸變得沉悶起來,黎姿和安思源兩個人都心事重重,沉默半晌,黎姿終于擡頭說道:“你們家裡隻有一個保姆嗎?”
“是的,劉嬸在我們家好多年了,一直照顧老頭子的飲食起居。
”安思源淡定地說道。
黎姿注視着安思源那憂慮的臉,輕聲問道:“我可以和她聊一下嗎?”
“可以。
”
安思源很快便叫來了劉嬸。
劉嬸名叫劉翠枝,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她在安家待了二十多年,可以說是從小看着安思源兄妹幾個長大的。
為此,安思源對劉嬸始終都十分尊敬。
“劉嬸,安伯父遇害前,有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黎姿詢問道。
劉嬸惶恐不安地說道:“安老爺子前一段時間,一直忙着創作。
遇害前兩天,聽說他剛完成新小說。
安老爺子每次寫完小說,都要出去旅遊幾天,這次也不例外。
可誰知,安老爺子竟然被人害了,唉,真是天作孽啊。
”
“安伯父的小說原稿被人偷了,保險箱現在是空的。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來過書房?”黎姿冷靜地問道。
劉嬸滿臉吃驚地說道:“什麼?小說被偷了?安老爺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裡,保險箱的鑰匙隻有安老爺子一個人有,小說怎麼會被偷了呢?”
“你确定安伯父把小說原稿放到了保險箱裡?”黎姿細心地問道。
劉嬸十分肯定地說道:“對,安老爺子寫完小說後,我正好進書房打掃,是我親眼看到的。
”
“除了保險箱外,安伯父還會把小說原稿放在哪裡?”黎姿出于謹慎,便追問道。
“沒寫完的小說,都放在書桌的抽屜裡。
寫完後,安老爺子才會小心翼翼地放到保險箱裡保存起來。
”
“安伯父在遇害前,情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黎姿心知,要了解兇手,必須先從被害者,也就是兇手的獵物入手。
劉嬸偷偷地望着安思源一眼,然後小心地說道:“有一次,我看見二少爺與安老爺子拌過嘴。
”
“二少爺?”安思源剛才沒有提到過,黎姿不由得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安思源。
安思源淡若輕風地說道:“卓皓因身體不适,他一個月前剛從英國回來,隻是昨晚他住在朋友那裡了,所以,早上你才沒看見他。
”
“你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拌嘴嗎?”黎姿轉過臉問劉嬸道。
劉嬸遺憾地搖頭說道:“這我倒不太清楚。
”
安卓皓?黎姿對這個還未露面的安家二少爺有些好奇。
她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打擾你們了,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來。
”
“不多坐一會兒了嗎?我父親的事就拜托你了。
”安思源一臉失落地說道。
黎姿安慰道:“你别太難過,每個人都會面臨生死病痛,要想開些。
有什麼事,你可以随時打我電話。
”說完,她滿心同情地望了安思源一眼,心底忽然湧出一絲奇怪的感覺。
昨天之前,她和他還是兩個陌生人,而昨晚她也隻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情,去與他相親的。
可是,萬萬沒料到,從此他們竟然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和交集。
“好吧,我送你。
”安思源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可轉眼間便消失不見,那一潭如湖水般幽深的眸子又變得平靜無波。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門突然被人撞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安思源望着眼前的年輕男人一愣,随即微蹙着眉說道:“卓皓,昨晚去哪兒了?怎麼一夜未歸?”
昨晚,安卓皓的手機沒電了,他與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裡喝了一肚子酒後,便在一朋友家借宿,所以,他并不知道父親遇害的事情。
他怔了怔,漫不經心地說道:“前天晚上喝多了,在一個朋友家住了兩晚。
”
“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