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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城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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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師哥,是不是因為我——” 張鵬卻搖搖頭,微笑不語,伸臂搭着師弟的肩膀,一起離開。

     透過因淋雨而半濕的衣袍,燕小六感受到師兄的臂彎,很溫暖。

     燕小六回到弟子宿舍,在自己的床位前匆忙地脫去那身青城派制服,換回平日練功的粗布衣裳,拿起練習用的鈍鐵劍和木劍,急急趕往“玄門舍”東旁的教習場。

     他趕到時,午課早就完了。

    那露天教習場上三十多個同門,練完了最後一節的“亂對劍”,已放下木劍各自休息。

    有的三五個聚在一起喝水談笑,有的在談論檢讨剛才對打時用過的招式,也有幾個因為同門收手不及,被木劍砍刺受傷,正接受師兄弟塗擦藥酒治理。

     燕小六有點渾身不自在。

    自從十一歲拜入青城山門後,這是他第一次缺課。

     他看着這些冒着微雨、仍聚在教習場不願散去的同門兄弟。

    這是每一天最美妙的時刻。

    每天早、午兩課各長兩個時辰的練習,激烈和辛苦的程度,讓人想起就緊張得倒胃,每次跑到教習場上課時雙腿都仿佛拖着腳鐐;可是下課之後大夥兒又會賴着不願走,總是要鬧好一陣子才回去洗澡吃飯。

    那是一起捱過每天艱辛練功後,同伴間那股親密感特别濃烈之故。

     可是今天燕小六沒有跟大家一起磨砺。

    他滿不好意思,背着劍袋,搔着頭發靜靜走過去。

     同門看見他加入,都登時靜了下來。

    他們以跟往昔不同的眼光,默默瞧着燕小六。

     “你們……怎麼啦……”燕小六喃喃說着。

    其實他心裡清楚,大夥兒目光有異的原因。

     因為他今天下過山。

     教習場上的三十七個“研修弟子”,包括燕小六在内,拜入青城派最長的有十二、三年,短的也有五、六年。

    每一個人心裡都隻有一個理想: ——把寫着自己名字的木牌,挂在“歸元堂”那面白壁上。

     而下山試劍,是完成這理想的必要條件。

     三十七人裡,燕小六第一個做到了。

     燕小六站在沒有說話的同門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當中身材最高壯、臉圓嘴寬的麥大傑。

     “小六,看來你下山回來不太累嘛,還趕過來午課!敢情你在山下連身子也沒有暖到!來來來,我跟你來對劍!”麥大傑說着也就提起木劍。

     麥大傑比燕小六年長四歲,其實比小六晚入門一年多,卻常常把小六當作弟弟看待。

    兩人同是農村子弟出身的“廉生”。

     燕小六正想從劍袋中拔出木劍,卻給一把聲音阻止了。

     “小六,忘記了師門的調令嗎?” 說話的是教授今天午課的五師兄宋德海。

    他是已經在“歸元堂”挂了木牌的“道傳弟子”,兼且又是師叔宋貞的兒子,身份比這裡三十七個“研修弟子”都高一大截。

     “凡帶劍下山者,回山當日不得再練對劍。

    ”宋德海繼續說。

    “那是怕下山者殺意未消,對劍恐會誤傷同門。

    ” 燕小六惶恐收起劍袋。

    “我忘了。

    對不起。

    ” 他對這位年僅三十的師兄極是敬重。

    宋德海在青城山出生長大,幼受庭訓,年方二十就成了“道傳弟子”,在“歸元堂”内受掌門親傳秘技十年,功法已甚精純。

    加之身材高大,儀表不凡,門派上下早就認定,他必然是将來青城派的領袖人選。

     宋德海此刻瞧着燕小六,眼神甚是嚴厲。

    衆人看見,都感覺到宋師兄似是不大喜歡小六。

     這也難怪的,燕小六此番下山試劍,看來很有機會以十七之齡就進身“道傳弟子”,比當年的宋德海更年輕,宋德海自然感到不快。

     衆同門大多都是尋常人家出身,對于本就生于武門的宋師兄不免有點兒嫉妒,這時看見他待小六的态度,倒覺得小六為他們這些“廉生”争了一口氣,之前的隔膜打破了,紛紛上前向小六問好。

     “怎麼啦?這趟下山有什麼有趣事情?”“對手是什麼人?強不強?”“第一次拿真劍是什麼感覺?”衆人上前七嘴八舌地問他。

     燕小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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