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婆嘛?就是,就是有酥油餅一起吃,有奶茶一起喝,天天都在一起玩。
”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要守約哦。
”
“好,來,我們拉鈎,不許反悔哦。
不過,我現在要到森林裡面去,阿爸說過,森林才能教會我們怎麼做最優秀的獵人,那是在村子裡學不到的。
我一定要讓村子裡那幾個老頭子看看,我多吉才是村裡最好的獵人,我多吉才是聖使大人能賞識的人,哼!”
“嗯,那我就在村口等你回來哦,别忘了我們的約定。
”
……
記憶的碎片趟過歲月的河,石門落下的沉重聲讓這裡陷入了黑暗,仿佛感覺到石闆壓上身體,多吉感覺到身體好冷,比任何時候都冷。
在黑暗中,沒有光,枕着冰冷的地闆,好安靜啊,多吉悄悄閉上眼睛。
六個人,四個萎靡不振,張立嶽陽的左右肩各自無法擡起,方新教授腿腫得厲害,不得已隻能将外褲劃開,避免過緊的擠壓造成更嚴重的血腫,巴桑鼻青臉腫,持槍的手筋肉痙攣。
唐敏一改平日溫柔,變成了打不倒的女戰士,那張瓷娃娃一般的臉白晰得可怕,天鵝公主般的身軀偏偏如鋼筋一般的屹立着,不知道是種什麼信念将她撐得筆直。
另一個女人拭去額頭的血迹,一雙眼睛始終盯着前方,從那嚴峻的表情和英姿完全看不出她受了多重的傷,如果這隻隊伍人人都會倒下的話,她一定會是最後一個。
在同時遭受藤蔓收縮襲擊的情況下,正是這個女人,憑借驚人的直覺和分析能力,帶着隊伍在死亡通道中闖出一條活路,硬是繞到了馬索等人的前方。
雖然途中與三隊被沖散的武裝分子交火,但雙方都一接觸即散開,在那絞肉機一般的洞穴内開火無異于自殺。
被馬索等人牢牢的吊着,他們在懸空的血池間穿插遊走,尋找出路和可能出現的地圖,按照呂競男的指示,他們盡量不與對方接火,能避則避,實在不能可以放幾槍拉開距離。
巴桑将頭從門口縮了回來,輕輕一搖,表示暫時沒有人跟上來,呂競男環顧着周圍的環境,似乎已經沒有别的路了,從這房間繼續向上攀登七層樓高,似乎又回到走下立方體的起點附近去了。
她冷靜的分析道:“第一組七人與後來的兩個身影因該已經遭遇了,但是他們沒有開火,那麼就是一夥的。
如今我們面對的是九名武裝分子,這也許是他們最後的人數,他們沒有分散開來占領關鍵位置說明他們的指揮不力,估計本沒在隊伍之中。
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地圖,這裡的房間我們都檢查過了,明顯不是放置貴重物品的地方,前面就是最後一條岔路,如果不能發現新的出路,我們就隻能離開這裡。
”
教授扶正眼鏡道:“這裡因該是佛像的最深處了吧,離開就隻能原路返回。
”
呂競男沒有說話,原路返回的意思已不用她作說明。
沉默良久,她說了一句:“别停下。
”
“嘩啦”方新教授一腳踏斷了一根圓石階,發出巨大的聲響,他身後的張立和嶽陽各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下方吊尾巴的敵人立刻做出了反應,呂競男警惕的看了看下方,揮着槍道:“小心一點,還是我來開路吧。
”
唐敏也一晃槍栓,道:“我來斷後。
”中間的四個男人一陣汗顔。
卓木強巴醒來從亞拉法師手中接過多吉的遺物,一枚天珠和一塊玉蠶,在石門前沉默了足有十分鐘,石門絲毫不見再次打開的迹象。
“從今天起,多吉這條命,就是聖使大人的了,多吉将追随聖使大人行遍三千大千世界。
以我身下阿鼻地獄,受盡十八苦楚,也保大人平安。
”
多吉拍着胸脯發誓的畫面還曆曆在目,當時自己隻是一笑,而今,多吉已經用他的生命驗證了自己的誓言,多吉……卓木強巴強壓下悲痛,将多吉的遺物放入了貼心口袋,果敢的轉身,“我們走吧,法師。
”亞拉法師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對生命更深一層的理解,心道:“強巴少爺,你終于學會了漸漸領悟,這就是曆程啊,你的人生的曆程。
”
卓木強巴沒有掉眼淚,他要帶着多吉那份執着和堅韌繼續走下去,他正在漸漸堅信,尋找帕巴拉神廟便是命中注定,這是他的――使命!這條通道很長,漸漸離開藤蔓布滿的通道,再兩條岔路口前,卓木強巴選擇了向岩壁更深入的一條路,他相信,教授他們也會選擇這條路的,在黑暗中穿行,終于,他們找到了出口。
那是一到暗門,門打開後,面前是绛紅色的方形通道,牆壁上的伊舍那天正在降妖伏魔,一地的屍骨和滿牆的神魔起初也讓兩人震驚不已,很快他們便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在牆腳處,教授他們留下了顯而易見的路标。
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對望一眼,總算露出一絲欣喜,他們沿着路标開始全速朝呂競男等人處趕去。
此時的呂競男等人,已經走到了盡頭,離開立方體之後,從山岩的側壁另有一條四方形通道,通道約十米寬高,台階無數,漸行漸高。
兩旁是燭台燈鬥,上方有飛天夜叉懸空憑眺,下方有牆裙,其上以浮雕刻有神佛無數,通道裡面是兩排保存較完好的轉經輪,有枯骨伏屍其上,盡頭是一排扇門,朽木上的二十八宿圖案還依稀可辨。
令人心生寒意的是轉經輪旁立着的幹屍,這些幹屍完全不同于地上的枯骨,他們就那麼直挺挺的站立着,好似經輪的守衛一般,甚至有的幹屍還結有手印,看上去他們都是安然的站立在此處死去的。
呂競男極小心的推開木門,結果兩扇門還是應聲而倒,砸起一團塵霧,不待灰塵散盡,四名小組成員進入内殿,唐敏和巴桑在拐角處監視敵人動向,必要時阻擊敵人。
這座深埋入岩壁的内殿非常奇怪,推開門後發現不過是一圈寬三米左右的圍廊,正面一道石牆,牆上開了不少門,許多門都坍塌了,屍骨散布其間,門内卻不是通道,而是一座座獨立的佛龛,裡面供奉着造型各異的三眼神佛。
圍廊的另一面牆上也是如此,在石壁中鑿出一個個佛窟,有大有小,小的寬高不過兩三米,大的有十來米高。
圍廊寬約一百五十米,長約兩百米,圍成一個長方形,第一圈的大小佛像就不下百尊,而且這裡的佛像破壞并不嚴重,大部分保持了完好性,繞過第一圈佛後,中間又有一圈佛像,一圈再一圈,共有四圈佛像,大小佛約三百餘尊,皆面朝内,正中是一個座台,由無數手臂參天支立,如花瓣般包裹着座台中心,可惜裡面一無所有,嶽陽失望的從座台上跳下,搖了搖頭。
方新教授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惋惜道:“東西又被取走了嗎?這裡因該是最重要的壇座,中央放置的絕不會是一般的聖物,看這些佛像布置,估計就是某個曼陀羅,唉,可惜啊。
”
張立道:“周圍還三道門,未必就找不到。
”
張立道:“周圍還三道門,未必就找不到。
”
這時,門口響起槍聲,呂競男道:“他們追來了,我們從西門走,我們的火力無法壓制他們,叫唐敏和巴桑退回來,讓這些佛像暫時迷惑他們一下,我們盡量争取時間,将其餘地方都找一遍。
”
西邊的房間裡全是大缸,銅鼎,棺木一樣的鐵皮木箱,牆上依然畫着誰也不認識的神,大缸裡空無一物,銅鼎内是整齊碼放的顱骨,有部分被齊切去頂蓋,露出圓洞。
木箱中不知道有什麼,張立壯着膽子揭開一塊蓋闆,發現裡面是整齊的陶罐,幾乎和生命之門裡的陶罐一樣,也用灰漿密封了邊緣,嶽陽抱出一壇晃了晃,果然裡面裝着水。
但是方新教授認為不宜貿然打開,呂競男也認為因該等到國家專業人員前來察看,第二具木箱就怎麼也打不開了。
在房間的一角堆滿了奇怪的道具,牆上挂着很多類似藏戲面具,其大小尺度有如盾牌,牆角堆放的好似有小鼓,骨錘,鈴铛,金剛杵等器物,這裡似乎是一個倉庫。
沒有細看,一行人急急從另一道門轉入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