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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水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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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微弱的風勢下被風化,那需要多長的時間啊。

    而最上面的祈禱石還呈現出新的紅漆,說明這裡一直都有人前來膜禮。

     更令人吃驚的是,那些祈禱石上镌刻的并非常見的六字大明咒,而是古藏符号,估計連雕刻的人也不知道這些符号代表的意思了吧,但他們依舊精雕細刻地将這些符号準确地雕鑿下來。

    于是,在這支特殊的登山隊眼中,就出現了由無數白石堆砌的兩個巨大瑪尼堆,上面每一塊石頭都刻着這樣的含義:"踏入此門中的人,必須放棄一切希望。

    " [冰裂谷] 熟知西方文明的卓木強巴頓時明白了唐濤呼喊的"地獄之門"究竟指的是何方,他不明白這是巧合還是神迹,但如今,站在此處,卻對地獄之門深有體會。

    仰頭看去,地獄之門之後,冰裂谷好似地獄的入口,無數魔獸張開了大嘴,等着被吞噬的靈魂堕落,山間的風發出撕裂嘯聲,那是魔鬼的怒吼,令人戰栗;轉身回看,身後是一覽衆山小,群峰低伏,在柔和的月光下散發出熟睡女子的妩媚,一種帶着銀色光澤的綠有如寶石般璀璨,漫天星光伴月起舞,頓時覺得,這是多麼安靜的一處所在啊,隻有來自天堂的風在身邊輕輕摩挲,溫柔得令人想要躺進母親的懷抱。

    站在這地獄的門口,便通往生死的兩端,卓木強巴重整衣衫,目光如鐵地望着地獄,心道:"地獄之門,我來了!" 亞拉法師指着瑪尼石文字下的紋飾道:"這是羅隆尼卡家族的紋飾。

    " 張立欣喜道:"也就是說,這就是岡日才知道的那條路,我們并沒有走錯路!" 方新教授道:"隻有最上面的十幾層瑪尼石才有紋飾,下面這些瑪尼石無論文字還是雕鑿都與它們有所不同,也就是說,羅隆尼卡家族大約是百餘年前發現這裡的。

    "他望向那門後的冰裂區,喃喃道,"可是,這上山的路,要如何穿越裂冰區呢?" "快來看這裡,你們看這是什麼!"嶽陽也有發現。

    胡楊隊長趕到嶽陽所在處,不禁摸着胡子"嗯"了一聲。

    方新教授也走過來,立即蹲下身去,奇怪道:"怎麼會?" 隻見嶽陽蹲着的地方,也就是地獄之門的正中,堅硬的岩石上有一道道淺淺的鑿痕,掩埋在亂石下面,但是仔細一看就不難辨認出這是台階,這是古人登山時鑿刻的石階。

    這就是一條路,很明顯的路。

     嶽陽道:"難道說,我們發現了那條唐蕃古道?" 方新教授搖頭道:"不會,古人更不可能攀登如此危險的雪山。

    唐蕃古道一定是從山巒交接處的谷底穿過去,不可能從山峰翻過去的。

    可是,要開鑿石階,說明很多人曾從這裡走過,這才有築路的需求,這條路可是一直通向冰裂谷的啊,什麼人會走這條路?" 胡楊隊長也是搖頭,皆是不解。

     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地獄之門前僅作了短暫的停留,他們匆匆北上。

    跨過地獄之門後,風勢明顯加大,已經不是他們在自己爬坡了,而是風推着他們往前走,将他們推向那地獄深處。

     穿越冰漬區,來到脊線下,坡度陡然增高,那山岩脊梁就像巨人一般挺立在衆人面前,那75度的斜坡,和垂直攀登也幾乎沒有多大區别了。

    這道伫立在他們面前的陡坡峭壁,像極了珠峰上的第二台階,可高度卻是第二台階的好幾十倍。

    張立吹着口哨道:"噓——好了,現在才是正式開始登山吧。

    " 唐敏低聲道:"胡隊長,為什麼選這條路呢?" 胡楊隊長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想說,側面坡度更緩,看起來更容易攀登,是吧?" 唐敏點點頭。

     胡楊隊長道:"側面的山谷有大量的積雪積冰,積雪深度可能超過人的高度,而積雪下面還有看不見的巨大裂縫,雪崩冰崩随時可能發生。

    胡隊長與冰雪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不會帶錯路的。

    要知道,攀登雪山,隻能走脊線,絕不能走山谷。

    " 胡楊隊長将一把岩椎和一串快挂抓在手裡,對大家道:"走吧,我們爬上去!" 攀岩,作為一種現代化戶外運動,已經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但是,背負三四十公斤,在海拔六千五百米以上的微氧環境下攀岩,就不是普通攀岩愛好者所能做到的了。

    隊員們裝配好工具,伸出十指在裸露的岩壁上尋找攀附點,埋下岩椎,套入主繩,扣入快挂,系好安全帶,生生在海拔六千五百米的絕壁上開出一條路來。

     稀薄的空氣和極低溫環境是對隊員們最大的考驗,而他們在特訓時就已經知道,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使自己的呼吸與在低海拔地區保持同樣效果,如何利用手指關節的快速活動促進血液循環來抵禦低溫。

    這種程度的攀岩對隊員們來說,并不是什麼難題,而大家也都知道,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面,在那冰裂縫,和裂縫之後的——死亡西風帶! 攀登兩百米左右,坡度稍緩,但還是需要借助保護點才能順利前行,隊員們一鼓作氣,直到登臨冰裂谷前都沒有遭遇太大的危險。

    如今,巨大的冰川裂谷便橫陳在眼前,它們如貪婪的猛獸,多少靈魂也填不滿它們的肚子。

     冰裂谷是由一整塊冰川被風侵蝕形成的,好似凍得開裂的皮膚,先是縱向裂為三塊,然後由于受力不均又橫向分層斷裂,斷裂處有如樹葉的脈絡,到處都是撕開的裂口。

    那些裂口在風的作用下,每天都擴張着,很多地方已經不能算作裂縫了,在各種力量的作用下,形成了無數冰柱參天聳立,那也是雪山上罕見的奇景之一:冰塔林! 站在冰川下沿,看着這塊被風切割得傷痕累累的巨大冰川,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怎樣一番景象啊。

    如同一塊四周完整,但中心卻被攪拌機洗禮過的豆腐,那三條主裂帶寬達數百米,下方坍塌成為冰塔林,沿着主裂縫,龜裂的紋路如樹葉的脈絡一般向四面八方延伸,整個冰川都處于随時會崩裂的狀态。

    雖然邊緣的裂縫能一步跨過,但冰川表面光滑如鏡,就算套上冰爪也不能保證步履穩健,更何況越往中心附近走,裂縫越寬,那已經不是人力能跳躍過去的。

    部分裂縫将冰川割成頭大腳小的楔形冰壁,上方是數百平米的冰面,下方陡然縮小,猶如蜂腰,風吹過都讓人感覺它搖搖欲墜,更别說立足了。

    還有些冰柱已經倒塌,卻不曾橫躺,而是與别的冰柱搭在了一起,形成拱門狀或多米諾骨牌狀。

     看着這被刀劈斧砍的水晶巨岩,亞拉法師想起了他們在倒懸空寺跳躍的硫酸池。

    而卓木強巴、張立和胡楊隊長自是同時想起了可可西裡的冰川溶洞,二者極為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冰川溶洞是連同大地開裂,最後直通地下暗湧,而這冰裂縫是全冰裂開,下面是堅硬的凍土層,從這麼高的距離跌下去,和跳摩天大樓應該沒什麼區别。

    激光測距顯示,最深的裂口約有一百五十多米,那也是這冰蓋的厚度。

    看上去對面的懸冰垂壁沒多遠,但其實約有數公裡的路程,這麼遠的距離,從那一道道冰裂縫上方跳過去,根本行不通。

     站在裂縫前,每一個人都在思索,該怎麼過去?這些冰柱脆而堅硬,如果使用飛索橫渡,一旦懸挂的冰柱斷裂,下面有些尖冰如矛如戟,若掉在上面馬上被紮個透心涼。

    就算冰柱能支撐起飛索,還有些冰柱如刀如斧,若正面撞上去不被劈成兩片才怪!更糟糕的是,有些裂縫間距十分巨大,已經超出了飛索的極限。

     "我有一個想法……" 胡楊隊長正為如何過去想得發愁,一聽這句話頓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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