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好像兩人都生出了十幾隻拳頭一般。
同時兩人的腳下也不曾停歇,勾腿,别腿,壓腳,膝撞,極盡身體之變化,力求在速度和力量上壓制住對方。
至于誰優誰劣,隻有卓木強巴自己清楚,對方在變招,格擋的時候猶有餘地,自己卻是竭盡所能,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如果對方再将拳速稍作提高,自己肯定跟不上。
卓木強巴的擔憂不幸變成了現實,十餘招後,黑風衣男子對卓木強巴有了興緻,突然拳速一變,卓木強巴隻感到眼前一花,四面八方都是拳頭,趕緊雙拳一架,護住面門,隻覺得一股大力從兩臂交叉的地方傳來,頓時“蹬蹬蹬”退出好幾步去。
退卻間,看見黑風衣的衣擺正向自己襲來,心知這一腳無法避開,隻能硬抗了。
不想,一名黑衣人見卓木強巴落了下風,邀功心切,竟然舉着警棍切了進來,正好插在卓木強巴與那黑風衣男子之間,黑風衣男子大怒,用俄語罵道:“滾開!”飛起一腳,那名興沖沖的邀功者如斷線風筝,越過六七名同伴的上空,不知落向何方。
卓木強巴得有喘息的餘地,同時心中暗驚,若那一腳踢在自己身上……
胖子劉看着局勢的悄然變化,驚愕道:“那,那人是誰?”
安德烈笑道:“瓦列裡,我們俄羅斯的無冕格鬥天皇,在拳腳上論功夫,沒有人能打得過他,他可是我們老闆的終極保镖。
”
就在卓木強巴避開瓦列裡的同時,火線一閃,卓木強巴隻感到面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子彈竟然是貼着自己面頰飛過去的。
卓木強巴趕緊翻滾倒地,在人群中隐蔽,心驚道:“怎麼回事?不是助我是想殺我?他們應該是打算從我這裡獲取信息,可是,這一槍分明是想對着頭打……而且,這裡這麼多人,他們連自己人也不顧麼?難道還有别的人?”
身邊的人又蜂擁上來,卓木強巴不及細想,再次陷入鏖戰。
當第三顆流彈擊中黑衣人時,安德烈發現不對勁了,他遲疑道:“怎麼有槍?誰在開槍?是不是你的人?”
胖子劉道:“胡說八道,我的人全在地上呢。
看來,不隻是你跟蹤我,你也被人吊着呢。
”
安德烈道:“你,你,你們幾個,去那邊樓上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人。
混蛋,連我們的人也敢打,活得不耐煩了。
”
撤走部分黑衣人,加上那圍繞在卓木強巴身邊的冷槍,其餘黑衣人也不敢過于逼近,卓木強巴身邊的壓力驟減,他一面在黑衣人中遊走,一面警惕地看着瓦列裡移動的方向,盡量保持着與那人的距離,此時的黑衣人,反而成了他和瓦列裡之間的屏障。
忽然街道東部喧嘩,竟又湧出一群人來,安德烈慌了手腳,吩咐道:“快,你們去,把他們攔住。
”同時和胖子劉各自掏出手機,叽裡咕噜地向上層彙報。
又撤走一半黑衣人,卓木強巴和巴桑也看到了東邊趕來的人群,一扭頭,西邊燈光搖晃,不知道又來了多少人,安德烈苦不堪言,道:“怎麼還有人啊!你們幾個,去西邊。
喂喂,是,是……我……我盡力。
不不,一定辦好,可是……”
巴桑架開一根棍子,踢翻一人道:“這麼多人,看來一時走不了了。
”
卓木強巴靠着巴桑背面,推開三人,道:“可是一味纏鬥也不是辦法,我們隻有兩個人。
得想辦法離開。
”
巴桑搖頭道:“人太多,還在往這裡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好像早就埋伏好了的一樣。
”
此時南面又湧出一撥人來,和西邊揮舞手電的一言不合,似乎又幹上了,卓木強巴昂頭望了望,和巴桑且戰且退,來到牆邊,道:“看來這裡應該是他們和那些跑酷者約定的見面地點,我想,估計是利用跑酷者引我們來這裡,而他們,又被另外的勢力盯上了,一個串一個,總之,那些平時藏在我們身邊的,我們沒有發現的,現在全都出來了。
全世界有七十幾個大組織想找神廟,我就說,不可能隻有胖子一個人來找我。
”他心知,那些勢力恐怕是準備坐山觀虎鬥,然後來個漁翁得利的,隻是那個黑風衣男子的出現,才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巴桑道:“問題是,現在我們怎麼脫身?強巴少爺。
”
“嘿,你們跑不了了。
”一句俄語接過了巴桑的話頭,巴桑一看,一個穿長風衣,戴寬沿帽的高大男子堵在他們正面,此時黑衣人已經和别的團夥打得難解難分,正好給他們三人留出了空隙來。
“什麼人!”巴桑一看,這家夥一個人竟敢來堵他們兩個人,捏緊拳頭就沖了上去,卓木強巴在身後急呼:“小心點,巴桑,他很厲害!”
話音未落,巴桑已經沖到瓦列裡身前,一記右擺拳跟着一記左勾拳,隻見瓦列裡伸出一隻左手向左一擋,向右一撥,輕巧地化解了巴桑的攻勢,跟着左臂一伸,正中巴桑胸口。
巴桑一跤跌地,來不及細想,右手一撐,兩條腿淩空飛起向瓦列裡小腹襲去。
瓦列裡微微一笑,雙腳不動,上身輕輕後仰,避開巴桑的雙腿,跟着用左手在巴桑腳踝處一撈,一擡,竟然讓巴桑倒立起來,接着就是一個轉身,起腳!
眼看這一腳側踢就要正中巴桑的脊椎,卓木強巴及時趕到,一腳向瓦列裡小腿踢過去。
瓦列裡的腿伸縮自如,攻勢一轉,小腿一縮一勾,反而帶得卓木強巴一個趔趄,此時巴桑已經翻轉落地,雙腿一蹬,整個人又向瓦列裡猛撲過去。
直到這一刻,俄羅斯格鬥天皇的真正實力才顯露出來,同時應付卓木強巴和巴桑的聯手攻擊,絲毫不落下風,巴桑人矮臂短,對他構不成威脅,他将攻擊的重心盡數放在了卓木強巴的身上。
卓木強巴苦苦抵擋,瓦列裡的雙腳隐藏在那件長風衣的衣擺下,根本看不見他如何出腳的,而且他的拳速和拳勁更勝卓木強巴一籌,此番全力攻擊,頓時讓卓木強巴應接不暇。
數十招後,卓木強巴和巴桑同時中拳,雖然都化解開了瓦列裡拳頭上的力道,但兩人還是齊齊後退,一直貼到牆根才穩住身形,兩人都在喘息,驚駭地對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見……
“這人是高手!”
“不是對手!”
“這面牆的二樓有欄杆,我能上去,你助我!”
“收到!”
“走!”卓木強巴突然大喝。
2、再見肖恩
他呼喝的同時,巴桑一個穩步紮馬,雙手十指交叉兜在胸前,卓木強巴大步跨過來,一腳踩在巴桑大腿上,跟着就踏在巴桑手心裡,巴桑用盡全力,奮力向上一托,卓木強巴如大鵬展翅,搖扶直上,頓時抓住了二樓的欄杆,一個中穿腿上欄,雙腿一别勾住欄杆,反身下垂,抓住巴桑舉起的雙手一提一拎,将巴桑也拉了上來。
瓦列裡這時候才知道他們要跑,沖過來對準巴桑腰際就是一拳,幸虧卓木強巴拉得快,瓦列裡一拳落空,頓時在水泥牆上打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坑來。
兩人雙雙上了牆頭,鑽進了樓房之中,瓦列裡看着兩人逃離的背影贊道:“哇哦!這一手漂亮。
”
黑衣人跟着争先擠進樓房,可是,當他們氣喘籲籲地趕到樓頂天台時,卻隻能看着消失在另一棟大樓頂端的兩個身影興歎了。
瓦列裡回到安德烈身邊,安德烈正氣急敗壞地指揮黑衣人去追卓木強巴,一面詢問:“你怎麼讓他們跑了呢?”
瓦列裡道:“不是尋常特種兵的身手。
我可以肯定,他們接受的,是一種以身體應變為主的訓練。
”
胖子劉不解道:“什麼意思?”
瓦列裡道:“我是專攻格鬥技能的,若僅以拳腳和我交手,就算是部隊裡的特種兵,再多一兩個也已經被我打趴下了,而他們不同,他們在我的攻擊下還可以全身而退。
”
胖子劉張大了嘴:“那就是說比特種兵還厲害!”
瓦列裡搖搖頭,道:“他們的動作裡,并沒有太多的擒拿和格殺技巧,而更多的是靈巧的躲避。
哼哼,不過,能把他們訓練成這樣的人,一定是高手,真想和那些真正的高手們較量一番。
”
安德烈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得想辦法把他們攔下來!”他心知,老闆把從不離身的終極保镖都交給自己了,那是一定要留住卓木強巴的,這次完不成任務,回去不知道會有什麼結局等待着自己呢。
瓦列裡看着在樓宇間穿梭跳躍,時而攀牆,時而鑽窗的卓木強巴和巴桑,兩手一攤:“這個我可不會!”
卓木強巴和巴桑,終于離戰場越來越遠了,巴桑在飛越街區時,看着下面燈光四射,吼聲震天,不由道:“真是大場面啊!”
這時,卓木強巴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接聽,隻聽方新教授道:“強巴拉,你在俄羅斯怎麼樣?拿到東西沒有?拿到就趕快回來,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
卓木強巴道:“導師,你現在才說啊。
”
方新教授道:“喂,喂?強巴拉,你那邊好吵。
”
卓木強巴一手攀住窗沿,看着樓下黑壓壓的人頭,答道:“嗯,我這裡人比較多。
”
方新教授大聲道:“你聽我說!呂競男剛剛回來,她沒想到你會出國去。
跟你說,現在你身後,恐怕不隻是有想從你那裡得到有關神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