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佚蕩,豈可羁屈!”思溫曰:“外雖佚蕩,中未可量。
”乃召問以時政,指陳剀切,遼主器重之,旋命節制西南面諸軍,援河東。
時南院大王耶律塔爾加兼政事令,緻仕,以色珍代之。
遼谙薩噶聞遼主立,大懼,亡入沙陀。
遼主以伊勒希巴讷穆衮陰附谙薩噶,誅之。
旋召谙薩噶還,釋其罪。
帝駐跸潞州凡十有八日,獲北漢諜者,問之,對曰:“城中民罹毒久矣,日夜望車駕,恨其遲耳。
”帝笑,給衣服縱之。
壬辰,發潞州;戊戌,次太原;庚子,觀兵于城南,始命築長連城。
辛醜,臨汾河作新橋。
以兵部員外郎知制诰盧多遜知太原行府事。
壬寅,遣使發太原諸縣民數萬赴城下。
癸卯,北漢憲州判官史昭文以州城來降,即命昭文為刺史。
乙巳,帝至城東南,命築長堤壅汾水。
先是有欲增兵攻城者,左神武統軍陳承昭進曰:“陛下自有數千萬兵在左右,何不用也?”帝未悟,承昭以馬策指汾水,帝大笑,因使承昭董其役。
丙午,決晉祠水灌城。
丁未,命李繼勳軍于城南,趙贊軍于西,曹彬軍于北,黨進軍于東,為四寨以逼之。
北漢人乘晦突門,潛犯西寨,趙贊率衆與戰,弩矢貫贊足,未退。
時黨進遣東寨都監李謙溥伐木西山以給軍用,謙溥聞鼓聲,即引所部兵赴之,北漢人乃退。
帝遽至戰所,怪赴援者非精甲,問之,則謙溥也,甚悅。
劉繼業複以突騎數百犯東寨,黨進挺身逐繼業,麾下數人随之,繼業走匿壕中,北漢兵出援之,繼業緣缒入城,獲免。
南唐右仆射、判省事遊簡言,躬親簿領,督責稽緩,僚吏畏之;然暗于大體,不為士大夫所重。
數以疾辭,南唐主不許。
是月,命簡言兼門下侍郎、平章事。
夏,四月,戊申朔,帝臨城東觀築堤。
辛亥,遣海州刺史孫萬進領軍數千人圍汾州。
壬子,帝複至城東,賜群臣及諸軍時服,宴從臣。
初,棣州防禦使何繼筠為石嶺關部署,屯陽曲。
帝聞遼兵分道來援北漢,其一自石嶺關入,乃驿召繼筠詣行在所,授以方略,并給精兵數千,使往拒之,且謂繼筠曰:“翌日亭午,俟卿捷奏至也!”時已盛暑,帝命太官設麻漿粉賜繼筠,食訖,辭去,戰于陽曲縣北,大敗遼兵,擒其武州刺史王彥符,斬首千馀級。
己未,繼筠遣子承睿來獻捷。
承睿未至,帝登北台以俟,見一騎自北來,逆問之,乃承睿也。
北漢陰恃遼援,城久不下,帝以所獻首級示之,城中人氣奪。
遼主監穆宗暴虐,務行寬政。
趙王喜衮久系獄,聞之,自去其械而朝。
遼主怒曰:“汝罪人,何得離禁所!”複執之。
既而躬錄囚徒,悉召而釋之。
是月,進封太平王谙薩噶為齊王,改封喜衮為宋王,封隆先為平王,稍為吳王,道隐為蜀王,必攝為越王,異裡為冀王,宛為衛王。
初,遼主弟質睦性敏給,通契丹、漢字,能詩,穆宗末年,質睦與宮人私,穆宗怒,榜掠數百,刺一目而宮之,系獄,将棄市。
遼主即位,即釋之,賜以所私宮人,封甯王。
未幾,以隆先兼政事令,留守東京,道隐留守上京。
隆先、道隐、稍,皆世宗之弟也。
五月,戊寅,遼分兵由定州來侵,韓重赟陳于嘉山以待之。
遼人見旗幟,大駭,欲遁去;重赟亟擊之,大破其衆。
癸未,使來告捷,帝大喜,手诏褒之。
甲申,帝臨城北,引汾水入新堤,灌其城。
戊子,臨城東南,命水軍乘小舟載強弩進攻其城,内外馬步軍都軍頭王廷義親鼓之,免胄選登,流矢中其腦而颠。
庚寅,廷義卒。
辛卯,殿前都指揮使都虞候石漢卿亦中流矢,溺死。
癸巳,贈廷義建武節度使,漢卿袁州防禦使。
丁酉,帝幸城西,命諸軍攻其西門。
遣偏師圍岚州,趙宏危蹙,請降。
戊戌,宏來見,以避宣祖諱,賜名文度。
己亥,以右千牛衛将軍周承瑨為岚州團練使。
庚子,宴趙文度于行宮,後授重國節度使。
太原圍急,熟無為謀出奔,因請自将出擊。
北漢主信之,選精甲千人,命劉繼業、郭守斌為之副,北漢主登延夏門自送之,且待其反。
會夜雨晦冥,無為行至北橋,駐馬召諸将,繼業以馬傷足,先收所部兵入城,守斌迷失道,呼之不獲;無為不能獨前,乃與麾下數千人亦還。
帝以暑氣方盛,深念缧絏之苦,乃诏:“西京諸州令長吏督掌猶掾五日一至獄戶,檢視灑掃,洗滌杻械,盆困者給飯食,病者給藥,輕系小罪即時決遣。
”自是每歲仲夏,必申明是诏以戒官吏。
遼立貴妃蕭氏為皇後。
後,北府宰相思溫女也,早慧。
思溫嘗觀諸女灑掃,唯後蠲潔,喜曰:“此女必成家。
”及立為後,能參決朝政,遼主敬禮之。
閏月,戊申,太原南城為汾水所陷,水穿外城,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