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内殿起居日,複令常參官兩人次對,閤門受其章。
”
庚戌,左谏議大夫史館修撰楊徽之次對,上言:“方今文士雖多,通經者甚少,願精選《五經》博士,增其員,各專業以教胄子。
此風化之本。
”帝顧謂宰相曰:“徽之操履無玷,真儒雅士。
出理州郡,非其所長,置之館殿,正得其宜矣。
”
刑部郎中、知制诰範杲數緻書宰相,求入翰林為學士,又嘗出制诰一編示李昉曰:“先公謂杲才任學士,故以此付杲,不敢失墜。
”昉每開釋之。
于是獻《玉堂記》,請備其職。
帝惡其躁競,終不使居内署,改右谏議大夫,出知濠州,以考功員外郎、知制诰畢士安為翰林學士。
初,執政欲用右谏議大夫張洎,因對,言洎文學久次,不在士安下,帝曰:“極知洎文學資任不減士安,第德行不及耳。
”執政乃退。
帝以入閤舊圖承五代草創,禮容不備,于是命史館修撰楊徽之等讨論故事,别為新圖。
十二月,丙寅朔,遂行其禮于文德殿。
右谏議大夫張洎,既與徽之等同撰定新儀,又獨上疏曰:“竊以今之乾元殿,即唐之含元殿也,在周為外朝,在唐為大朝,冬至、元日,立全仗,朝萬國,在此殿也。
今之文德殿,即唐之宣政殿也,在周為中朝,在漢為前朝,在唐為正衙,凡朔望起居及冊拜妃、後、皇子、王、公、大臣,對四夷君長,試制策舉人,在此殿也。
今之崇德殿,即唐之紫宸殿也,在周為内朝,在漢為宣室,在唐為上閤,即隻日常朝之殿也。
昔東晉之太極殿有東西閤,唐置紫宸上閤,法此制也。
且人君恭己南面,向明而治,紫微黃屋,至尊至重,故巡幸則有大駕法從之盛,禦殿則有鈎陳羽衛之嚴,故雖隻日常朝,亦須立仗。
前代謂之入閤儀者,蓋隻日禦紫宸上閤之時,先于宣政殿前立黃麾金吾仗,俟勘契畢,喚仗,即自東、西閤門入,故謂之入閤。
今朝廷且以文德正衙權宜為上閤,甚非憲度。
況國家丕承正統,凡百憲章,悉從損益,惟視朝之禮,尚屬因循。
竊見長春觀正與文德殿南北相對,伏請改創此殿以為上閤,作隻是立仗視朝之所;其崇德殿、崇政殿,即唐之延英殿是也,為雙日常時聽斷之所;庶乎臨禦之式,允協前經。
今輿論及以入閤儀注為朝廷非常之禮,甚無謂也。
臣又按舊史,中書、門下、禦史台謂之三司署,為侍從供奉之官。
今起居日,侍從官先入殿庭,東西立定,俟正班人,一時起居,其侍從宮東西列拜,甚失北面朝谒之儀。
請準舊儀,侍從官先入起居畢,分行侍立于丹墀之下,謂之娥眉班。
然後宰相率正班入起居,雅合于禮。
臣又聞古之王者,躬勤庶務,其臨朝之疏數,視政事之繁簡。
唐初五日一朝,景雲初始修貞觀故事。
自天寶兵興以後,四方多故,肅宗而下,鹹隻日臨朝,雙日不坐。
其隻日或遇大寒盛暑,陰霪泥濘,亦放百官起居。
雙日宰相當奏事,即是特開延英召對。
或蠻夷入貢,勳臣歸朝,亦特開紫宸引見。
陛下自臨大寶,十有五年,未嘗一日不雞鳴而起,聽天下之政,臨朝太數,視政過繁。
望依唐時舊規,隻日視朝,雙日不坐。
其隻日遇大寒盛暑,陰霪泥濘,亦放百官起居。
其雙日于崇德、崇政兩殿召對宰臣及常參官以下,及非時蠻夷人貢、勳臣歸朝,亦特開上閤引見,并請準前代故事處分。
”奏入,不報。
癸未,保康軍節度使劉繼元卒,追封彭城郡王。
辛卯,翰林學士承旨蘇易簡會韓丕、畢士安、李至等觀禦飛白書“玉堂之署”四字并三體詩書石。
帝聞之,賜上尊酒,大官設盛馔,至等各賦詩以紀其事。
宰相李昉、張齊賢、參知政事賈黃中、李沆亦賦詩頌美,易簡悉以奏禦。
先是,左司谏、直史館謝泌,奉诏發解國子學舉人,黜落既多,群聚喧诟,懷甓以伺其出。
泌知之,潛由它徑入史館,數宿不敢歸,請對自陳,帝問:“何官驺道嚴肅,都人畏避?”有以台雜對者。
癸亥,命泌為虞部員外郎兼侍禦史知雜事。
國子學發解舉人,别敕差官主之,蓋自泌始也。
是月,遼始聞李繼遷内附,使其招讨使韓德威往谕之。
女真首領野裡雉等上言,契丹怒其朝貢中國,去海岸四百裡下三栅,栅置兵三千,絕其貢路。
于是汎海入朝,求發兵與三十首領共平三栅。
若得師期,即先赴本國,願聚兵以俟。
帝但降诏撫谕,不為出師。
其後遂歸于遼。
是歲,遼放進士石用中一人。
淳化三年遼統和十年
春,正月,丙申朔,朝元殿受朝,群臣上壽,用雅樂,宮縣、登歌。
丁酉,遼禁喪葬禮殺馬及藏甲胄、金銀器玩。
諸道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