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風靡;衆從之,金人遂大敗,潰去。
追騎至托子橋,有一将殿後,立橋左,瞪目大呼曰:“會來此決死!”追騎乃不敢逼,敵馀衆渡已,乃乘馬徐去。
後獲金兵,問之,溫特棱也。
是役也,俘金兵二百有五人,騎二百。
于是逢、進薄河州。
蕃落指揮劉全、李寶、魏進,糾集州民,執其同知、中靖大夫郭琪以降。
州民皆以香花踵道迎宋軍,有流涕者。
獨甯河寨官為金堅守,民排戶裂其屍,攜其首以獻。
諸将既得城,方編集府庫,人人炫功不相能,或言當暫賞軍,逢命人支錢十馀。
時食物貴踴,炊餅一值數十錢,諸兵得賜,擲地大诟曰:我等捐軀下河州,今性命之賤,乃不值一炊餅也!”
俄傳金兵大至,衆欲控城固守,逢曰:“彼衆我寡,河州又新附,未易守也。
有如城中翻覆,外援不至,将奈何?”即攜衆欲出。
州民父老鹹障馬曰:“钤轄第坐府中,我曹出力血戰,必有當也,何患兵少!”逢谕衆曰:“我令去此,求援兵于外,非置此去也,汝曹一心努力守城耳。
”即今儒林郎呂謀權州事,與軍士願留者數十百人,因出屯會通關。
李進乘馬過市,呼曰:“河州父老有識李進者乎?初不挾一縷以入,今不挾一錢以出。
”即馳去。
軍怨惠逢賞薄,有道亡者。
癸卯,帝發建康府,宿東陽鎮。
興州前軍同統領惠逢遣兵複積石軍,執同知軍、宣武将軍高偉,又攻來羌城,克之。
時金人複取甯河寨,盡屠其民,寨之戍兵皆潰,金合兵萬馀圍河州。
城中百姓計曰:“前日之民南歸者,金盡屠戮。
我若效之,即一甯河也,豈有全理!不如相與死守,猶有千一得活。
”即籍定戶口,男子升城,女子供饷。
郡有木浮圖,高數百尺,因撤木為堿械。
金人悉力來攻,木缒少選壓敵,有糜潰者。
居三日,金人退屯白塔寺。
甲辰,帝次下蜀鎮。
金主以張浩為太師,尚書令,谕之曰:“卿在正隆時為首相,不能匡救,惡得無罪!營建兩宮,殚極民力,汝亦嘗谏,故天下不以咎汝。
今以卿練達政務,複用為相,當思自勉。
”
金禦史大夫耶律元宜為平章政事。
乙巳,帝次丹陽館。
丙午,帝宿丹陽縣。
丁未,次呂城。
太尉、威武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劉锜薨于臨安府。
锜既奉祠,寓居都亭驿。
帝聞其疾劇,敕國醫診視。
時金聘使将至,留守湯思退将除館待之,遣黃衣卒谕锜移居别院,锜發怒,嘔血數升薨。
诏贈開府儀同三司,例外賜銀帛三百匹兩,後谥武穆。
戊申,帝次常州。
己酉,帝次無錫縣。
王宣與金人再戰于汝州,至暮,各分散,殺傷相當。
翼旦,金騎全師來攻,南軍敗衄,士卒死者百馀,亡将官三人。
庚戌,帝次平江府。
辛亥,次平望。
壬子,次秀州。
鄂州統制官王宣自汝州班師。
時金人圍急,屬有诏班師,宣遂棄其城而去。
金以太保、左領軍大都督昂為都元帥,太保如故。
癸醜,帝次崇德縣。
金蕭玉、敬嗣晖等放歸田裡。
甲寅,帝次臨平鎮。
金複以進士為尚書省令史。
乙卯,帝至臨安府。
興元都統制姚仲圍德順軍。
先是仲以步軍六千四百為四陳,趨鞏州,其下欲急攻,仲不聽,且退治攻具。
既至城下,梯炮與城下相等,圍之三日夜,不能克,乃舍之。
時鞏州父老各辇米面以饷軍,軍門山積,及引去,父老狼狽相顧,謂金今知我饷南軍,我無類矣,不知作計求活也,即殺官軍後兵辇重者數級,并焚饋物而去。
仲退守甘谷城,留統制米剛等駐鞏州以觀敵,遂引兵之德順。
丙辰,金人攻蔡州。
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擊卻之。
初,金既敗歸,撙益修守禦。
京湖制置使吳拱進屯南陽,遣後軍統制成臯、華旺、捷勝軍統制張成各以所部兵來援,合撙及踏白軍統制焦元所部,才六千人而已。
金将費摩以數萬至城下,距城西北一裡,依汝水為營。
其日,庚戌也。
翌日,分兵半攻城,半掠糧,凡三遣人以書至城下,撙命射之。
将書者曰:“此奉書來,與趙提舉商量軍事。
”撙終不納。
諸将曰:“敵人以書來,未知其意,姑接之何害!”撙曰:“不可。
若觀之,必緻士卒之疑,适中其計。
”
前一日,金乘昏黑填濠于南門外十三處,寂然不聞其聲,質明,方覺之。
焦元中流矢,遂下城,金人乘勢登城,啟南門而入。
撙在城西,方聞南壁失利,即下城集諸軍,占地勢以待。
華旺、成臯、焦元欲奪東門出奔,守門統領官劉安不聽。
将官李進聞南門被攻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