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之制置司,朝廷事計當然。
今軍帥狃于陵替,反謂制置司擅興,違戾若此,豈不大失本意?請下戎司具析,仍責令遵守舊制。
”從之。
由是三屯頗知嚴憚。
崈所謂狃于陵替者,蓋專指挺也。
崈尋上言贈孝節等官,恂等貶秩。
己亥,金主謂宰臣曰:“聞諸王傅尉多苛細,舉動拘防,亦非朕意。
是職之設,本欲輔導諸王,使歸之正,得其大體而已。
”平章政事瓜勒佳清臣曰:“請以聖意遍行之。
”金主曰:“已谕之矣。
”
八月,辛亥,金尚書省奏提刑司察舉河中胡光謙,年雖八十三,尚可任用。
召赴阙,命學士院以雜文試之,稱旨,特賜光謙進士及第,授太常寺奉禮郎。
舊設是職,未嘗除人,以光謙德行才能,故特授之。
戊午,總領四川财賦楊輔,奏已蠲東、西兩川畸零絹錢四十七萬缗,激賞絹六萬六千匹,诏獎之。
自是歲以為例。
乙醜,金主謂宰臣曰:“任官欲令久于其任,若今日作禮官,明日司錢谷,雖間有異材,然能悉辦者鮮矣。
”
九月,丙申,勸兩淮民種桑。
己卯,金主如秋山。
冬,十月,壬寅,修大禹陵廟。
是日,金主還都。
丙午,修潭州城。
辛亥,帝詣重華宮進香。
壬子,金有司奏增修曲阜宣聖廟畢,敕:“黨懷英撰碑文,朕将親行釋奠之禮,其檢讨典故以聞。
”
甲寅,金敕:“置常平倉處,并令州府官以本職提舉,縣官兼管勾其事,以所籴多寡酌量升降,永為定制。
”
戊午,金主谕尚書省訪求博物多聞之士。
癸亥,金主遣谕諸王傅尉曰:“朕分命諸王出鎮,蓋欲政事之暇,安便優逸,有以自适耳。
然慮其舉措之間,或違于理,所以分置傅尉,使勸導彌縫,不入于過失而已。
若公馀遊宴,不至過度,亦複何害?今聞爾等或用意太過,凡王門細碎之事無妨公道者,一一幹與。
贊助之道,豈當如是!宜各思職分,事舉其中,無失禮體!仍就谕諸王,使知朕意。
”
十一月,庚午朔,金翰林侍講學士黨懷英,應诏舉孔子四十八代孫端甫,年德俱高,該通古學;濟南府舉魏汝翼,蔚州舉劉震亨,益都府舉王樞,并以學行稱。
敕:“魏汝翼特賜進士及第,劉震亨等同進士出身,孔端甫俟春暖召之。
”後授端甫小學教授,以年老,食主簿半俸,緻仕。
壬申,赈襄陽府被水貧民。
丙子,金诏:“臣庶名犯古帝王而姓複同者禁之,周公、孔子之名亦令回避。
”
内侍陳源為壽皇所逐,帝即位,自郴州召還。
源與其黨楊舜卿、林億年,朝夕離間兩宮,故帝雖疾平,猶疑畏不朝重華。
丙戌,日南至,丞相留正率百官詣重華宮稱賀。
兵部尚書羅點、給事中尤袤、中書舍人黃裳、禦史黃度、尚書左選郎官葉适等,皆上疏請帝朝重華宮,不從。
秘書郎清江彭龜年,以書谯趙汝愚,且上疏言:“壽皇之事高宗,備極子道,此陛下所親睹也。
況壽皇今日止有陛下一人,聖心拳拳,不言可知。
特遇過宮日分,陛下或遲其行,則壽皇不容不降旨免到,蓋為陛下辭責,使人不得以竊議陛下,其心非不願陛下之來。
自古人君處骨肉之間,多不與外臣謀而與小人謀之,所以交鬥日深,疑隙日大,今日兩宮萬萬無此。
然臣所憂者,外無韓琦、富弼、呂誨、司馬光之臣,而小人之中已有任守忠者在焉,惟陛下裁察。
”又言:“使陛下虧過宮定省之禮,皆左右小人間諜之罪,宰執、侍從、台谏,但能仗父子之義責望人主,至于疑間之根,盤固不去,曾無一語及之。
今内侍間諜兩宮者,固非一人,獨陳源在壽皇朝,得罪至重,近複進用,外人皆謂疑間之機必自源始。
宜亟發威斷,首逐陳源,然後肅命銮輿,負罪引慝以謝壽皇,使父子歡然,宗社有永,顧不幸與!”及汝愚入對,又往複規谏,帝意乃悟。
汝愚更屬嗣秀王伯圭調護,于是兩宮之情始通。
辛卯,帝朝重華宮,皇後繼之,從容竟日,都人大悅。
戊戌,诏:“李純乃皇後親侄,可特除閤門宣贊舍人。
”
除秘書郎彭龜年為起居舍人。
入謝,帝曰:“此官以待有學識人,念非卿無可者。
”龜年述祖宗之法,為《内治聖鑒》以進。
帝曰:“祖宗家法甚善。
”龜年曰:“臣是書大抵為宦官女谒之防,此曹若見,恐不得數經禦覽。
”帝曰:“不至是。
”
十二月,癸卯,帝率群臣上《壽皇玉牒》、《聖政會要》于重華宮。
皇後益驕奢,封其先三代為王,家廟逾制,衛兵多于太廟。
後歸谒家廟,推恩親屬二十六人,使臣一百七十二人,下至李氏門客,亦奏補官。
金完顔守貞既出知東平府,金主念之,問宰臣曰:“守貞治東平何如?”對曰:“亦不勞力。
”金主曰:“以彼之才,治一路誠有馀矣。
”右丞劉暐曰:“方今人材無出守貞者,淹留于外,誠可惜也!”金主默然。
尋改守貞為西京留守。
金進士楊邦乂上封事,因論世俗侈靡,譏涉先朝。
有司議治罪,金主曰:“昔張元素以桀、纣比文皇,今若方我為桀、纣,亦不之罪。
至于世宗功德,豈容譏毀!”張萬公曰:“譏斥先朝,固當治罪。
然舊無此法。
今宜立法,使人知之。
”金主意解,乃命免邦乂罪,惟殿三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