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縱于内庭狎亵之際;名為任賢,而左右近習或得而潛間,政出于中書,而禦筆特奏或從而中出。
左道之蠱惑,私親之請托,皆足以蒙蔽陛下之聰明,轉移陛下之心術。
”于是範去國四載矣,帝撫勞備至,遷權吏部侍郎兼侍講。
秋,七月,甲子,出封樁庫缗錢二十萬貫赈臨安貧民。
杜範複上疏曰:“天災旱,昔固有之。
而倉廪匮竭,月支不繼,鬥粟一千,其增未已,富戶滄落,十室九空,此又昔之所無也。
甚而阖門饑死,相率投江,裡巷聚首以議執政,軍伍谇語所赤地千裡。
淮民流離,襁負相屬,欲歸無所,奄奄待盡。
使邊塵不起,尚可苟活萬一。
敵騎沖突,彼必奔迸南來,或相攜從敵,因為之鄉導,巴蜀之覆轍可鑒也。
竊意陛下宵旰憂懼,甯處弗遑。
然宮中宴賜,未聞有所貶損;左右嫱嬖,未聞有所放遣;貂珰近習,未聞有所斥逐;女冠請谒,未聞有所屏絕;朝廷政事,未聞有所修饬;庶府積蠹,未聞有所搜革。
秉國鈞者惟私情之徇,主道揆者惟法守之侵。
國家大政,則相持而不決;司存細物,則出意而辄行。
命令朝更而夕變,綱紀蕩廢而不存。
陛下盍亦震懼自省?”诏:“中外臣庶,各悉力盡思,以陳持危制變之策。
”範旋授吏部侍郎兼中書舍人。
乙醜,下诏罪已,複求直言。
诏中外決系囚,杖以下釋之。
仍蠲贓賞錢。
癸酉,主管官告院方來進對,言及諸阃官販,帝曰:“諸司欲之。
”來曰:“正不當如此。
”困及科隆事。
帝曰:“不如明與之錢。
”來曰:“正要明白,諸司但說能措置為朝廷備邊,不願科隆,世豈有是理!徒使不廉者得以罔利耳。
”帝然之。
戊寅,以嶽珂權戶部尚書、淮南、江、浙、荊湖制置茶鹽使。
庚寅,诏:“秋成在望,雨澤愆期。
令諸道憲臣按部,将番異駁勘之獄,酌情決遣以聞。
其失當官吏,特免推結。
”
八月,壬辰,诏:“諸路苗米,毋得多量斛面及過數增收。
”
九月,壬戌朔,沂王夫人全氏薨,辍視朝五日。
禮部、太常寺議,宜用孝宗為皇伯母秀王夫人張氏舉哀成服故事,诏從之。
癸亥,以喬行簡為少師、醴泉觀使,進封魯國公。
乙醜,诏知招信軍餘玠,進官三等,以邊報敵造船于汴玠,提師溯淮入河,連獲捷故也。
丙戌,都省言:“比奉禦筆,楮币拆閱,多由于守令不職。
令措置十八界會子收換十六界,将十七界以五準十八界一券行用。
如民間,辄行減落,或官司自有違戾,許經台省越訴,必置于罰。
”帝從之。
冬,十月,辛卯朔,内侍陳洵益卒,贈昭慶軍節度使。
癸巳,诏以明年正月一日為淳祐元年。
丙申,诏:“平江、嘉興府、安吉州,禁販米下海。
其販至臨安府者,毋得遏籴。
”尋诏與懽提領其事,應浙東州縣并許浦、金山水軍,一體遵守,違者權聽按刺。
丁酉,诏曰:“朕惟我朝以仁厚待士大夫,惟于贓吏,罰未嘗少貸。
比歲以來,貪濁成風,椎剝滋甚,民窮而溪壑不餍,國匮而囊橐自豐。
今茲新楮之行,未必不為罔利之地。
其令台谏、監司常切覺察。
”
十一月,癸酉,诏:“荊、鄂都統制張順,以私錢招襄、漢潰卒創忠義、虎翼兩軍及援安慶、池州功,特與官兩轉。
”
十二月,蒙古主以西域諸部俱下,诏皇子庫裕克班師。
蒙古千戶郝和尚,以善戰名,屢從征伐,略地潼、陝,攻襄漢,下興元,入蜀,俱有功。
入觐于帳殿,蒙古主命解衣,數其瘡痕二十一,嘉其勞,進拜宣德、西京、太原、平陽,延安五路萬戶。
丙辰,地震。
己未,诏曰:“地道貴靜,動則生變,豈朕不德而緻與?今民生不遂,邊戍未休,變不虛生,必有其證。
可令中外臣寮各上封章,凡朕躬之阙失,朝政之愆違,極言無隐,将見之施行,以為消弭之道。
”
蒙古敕州縣失盜不獲者,以官物償之。
國初令民代償,民冬亡命,至是罷之。
閏月,乙醜,宰執乞罷政,不許。
诏償京湖将士有差,以制司奏去處敵由忠、萬透渡南岸,守崄而捷故也。
丙寅,左丞相緻仕李宗勉薨。
宗勉守法度,抑僥幸,不私親黨,樂聞谠言。
贈少師,谥文清。
以遊侶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範鐘參知政事,權吏部尚書徐榮叟為端明展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乙亥,诏:“民間賦輸,舊用錢、會中半者,其會半以十八界直納,半以十八界紐納。
。
诏:“淮東西、京湖、沿江制置使副,并兼本路屯田使。
”
壬午,閱軍頭司武技。
蒙古東平萬戶嚴實卒,遠近悲悼,野哭巷祭,旬月不已。
子忠濟嗣。
蒙古官民貸回鹘金償官者,歲加倍,名“羊羔息”,其害為甚。
是歲,诏以官物代還,凡七萬六千錠,仍命凡假貸歲久,惟子母相侔而止,著為令。
又籍王大臣所俘男女為民。
淳祐元年蒙古太宗十三年
春,正月,庚寅朔,诏求将才。
甲辰,诏曰:“朕惟孔子之道,自孟轲後不得其傳,至我朝周頤、張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