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行樞密院、廉訪司等官,交章言額森特穆爾出征河南功績,帝從其言,賜額森特穆爾金系腰及金銀鈔币。
癸未,中興義士範中,偕荊門僧李智率義兵複中興路,俞君正敗走,龍鎮衛指揮使谙都刺哈曼領兵入城,耀珠自松滋還,屯兵于石馬。
乙酉,托克托至徐州,有淮東元帥逯善之者,言官軍不習水土,宜募場下鹽丁,可使攻城,乃以禮部郎中逯曾為淮南宣慰使,領征讨事,募瀕海鹽丁五千人從征徐州。
又有淮東豪民王宣者,言鹽丁本野夫,不如募市中趫勇便捷者可用,托克托複從之。
前後各得三萬人,皆黃衣黃帽,号曰黃軍。
托克托知城有必克之勢,辛卯,下令攻其西門。
賊出戰,以鐵翎箭射其馬首,托克托不為動,麾軍奮擊之,大皮其衆,入其郛。
明日,大兵四集,亟攻之,城堅,不可猝拔,托克托用宣政院參議伊蘇計,以巨石為炮,晝夜攻之不息。
賊不能支,城破,芝麻李遁,獲其黃傘、旗、鼓,燒其積聚,追擒其千戶數十人,遂屠其城。
帝遣中書平章政事布哈等,即軍中命托克托為太師,依前右丞相,趣還朝,而以樞密院同知圖濟等進師平颍、亳。
師旋,賜上尊、珠衣、白金寶鞍,皇太子錫燕于私第。
是役也,托克托以得芝麻李奏功,及班師後,伊徹察喇代之,月馀始獲芝麻李,械送京師,托克托密令人就雄州殺之。
己亥,賊攻辰州,達噜噶齊和尚擊走之。
是月,帝至自上都。
蕲、黃賊陷湖州、常州。
徐州既平,彭大、趙君用率芝麻李馀黨奔濠州,托克托命賈魯追擊之。
孫德崖等與郭子興不協,互相猜防,會彭、趙奔濠州,德崖納之。
二人本以窮蹙來奔,德崖與子興反屈己下之,事皆禀命,遂為所制。
彭大頗有智數,攬權專決,君用唯唯而已。
子興禮彭大而易君用,君用銜之,德崖等遂與君用謀,伺子興出,執之通衢,械于孫氏,将殺之。
朱元璋時在淮北,聞難亟歸,念子興素厚彭而薄趙,禍必趙發,非彭不可解,乃與子興子往訴于彭大,彭大怒曰:“我在此,誰敢爾!”即命左右呼兵以出,元璋亦被甲持短兵與俱,至孫氏家,圍其宅,發屋破械,使人負子興以歸,子興遂得免。
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桑節,受命出師湖廣,行至江東,更令守江州。
時江州已陷,趙普勝、周驢等據池陽,太平官軍止有三百人。
賊号百萬,衆皆走,桑節曰:“畏賊而逃,非勇也;坐而待攻,非智也。
汝等皆有妻子、财物,縱逃,其可免乎?”乃貸富人錢,募人為兵。
先是行台募兵,人給百五十千,無應者;至是桑節募兵,人五十千,衆争赴之,一日得三千人。
乃具舟楫直趨銅陵,克之,又破賊白馬灣。
賊敗走,分兵蹑之。
抵白湄,賊窮急,回拒官軍,官軍乘勝奮擊,賊盡殪,擒周驢,奪船六百艘,軍聲大振,遂複池州。
乃命諸将分道讨賊,複石埭諸縣。
賊複來攻,命王惟恭列陣待之。
鋒始交,出小艦從旁橫擊,大破走之,進據清水灣。
伺者告賊艦至自上流,順風舉帆,衆且數十倍,諸将失色,桑節曰:“無傷也,風勢盛,彼倉猝必不得泊。
但伏橫港中,偃旗以待,俟過而擊之,無不勝矣。
”風怒水駛,賊奄忽而過,乃命舉旗張帆,鼓噪攻之,官軍殊死戰,風反為我用,又大破之。
時賊久圍安慶,捷聞,遽燒營走。
進複湖口縣,克江州,留兵守之。
命王惟恭栅小孤山,而桑節自據鄱陽口,綴江湖要沖,以圖恢複。
時湖廣已陷,江西被圍,淮、浙亦多故,卒無援之者。
日久,糧益乏,士卒鹹困。
或曰:“東南完實,盍因糧以圖再舉乎?”桑節曰:“吾受命守江西,必死于此。
”衆莫敢複言。
頃有賊乘大船四集來攻,取蒹葦編為大筏,塞上下流,火之。
官軍力戰,衆死且盡,桑節之從子拜布哈與親兵數十人死之。
桑節猶堅坐不動,賊發矢射桑節,乃昏仆。
賊素聞桑節名,不忍害,舁置密室中,至旦乃蘇。
賊羅拜,争饋以食,桑節斥之,遂不複食,凡七日,乃自力而起,北面再拜曰:“臣力竭矣!”遂絕。
桑節為人,公廉明決,在軍中,能與将士同甘苦,以忠義感激人心,故能以少擊衆,得人死力雲。
冬,十月,霍山崩。
前三日,山如雷鳴,禽獸驚散,隕石數裡。
是月,蕲、黃賊陷江陰州。
州大姓許普與其子如章,聚惡少,資以飲食,賊四散抄掠,誘使深入,殪而埋之。
戰于城北之祥符寺,父子皆死。
十一月,乙亥,以桑節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出師湖廣,時猶未聞桑節死事也。
丙子,中書省臣請為托克托立《徐州平寇碑》及加封王爵。
癸未,命江浙行省右丞特裡特穆爾總兵讨方國珍。
是月,蕲、黃賊番衆寇安慶,水陸并進。
上萬戶蒙古綽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