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思齊往攻之。
察罕特穆爾即鼓行而西,夜,拔殽陵,立栅交口。
陝州城阻山帶河,險且固,而賊轉南山粟給食以堅守,攻之猝不可拔。
察罕特穆爾乃焚馬矢營中,如炊煙狀以疑賊,而夜提兵拔靈寶。
城守既備,賊始覺,不敢動,即渡河,陷平陸,掠安邑,蹂晉南鄙。
察罕特穆爾追襲之,蹙之以鐵騎,賊回扼下陽津,赴水死者甚衆。
相持數月,賊勢窮,皆潰,以功升佥河北行樞密院事。
冬,十月,丁未,大名路有星如火,從東南流,芒尾如曳篲,堕地有聲,火焰蓬勃,久之乃息,化為石,青黑色,光瑩,形如狗頭,其斷處如新割者。
有司以聞,太史驗視雲:“天狗也。
”命藏于庫。
戊申,張士誠以兵敗于常州,遣其下孫君壽奉書至建康請和,言:“既納保二,又拘楊憲,遣兵來逼,咎實自贻。
願與講和,以解困厄,歲輸糧二十萬石,黃金五百兩,白金二百斤,以為犒軍之費。
”吳國公複書雲:“爾既知過,歸使、饋糧,即當班師,不堕前好。
”且曰:“大丈夫舉事,當赤心相示。
浮言誇辭,吾甚厭之。
”士誠得書,不報。
鎮南王退駐淮安,趙君用自泗州來寇;乙醜,城陷,淮東廉訪使褚布哈死之,鎮南王被執,逾月不屈,與其妻皆赴水死。
初,布哈為副使,與判官劉甲捍禦淮安,甲守韓信城,勢相犄角。
布哈尋上章劾總兵者逗撓之罪,朝廷錄其功,升廉訪使。
甲有智勇,與賊戰辄勝,賊憚頭,号曰劉鐵頭,布哈頗賴之。
總兵者怒其劾己,乃易甲别将擊賊,欲以困布哈,甲去,韓信城陷。
賊因掘塹圍淮安,刍饷路絕,元帥吳德琇運米萬斛入河,為賊所掠。
攻圍日急,總兵者屯下邳,按兵不出,遣使十九輩告急,皆不應,城中餓死者仆道上,即取啖之,草木、魚鳥、靴皮、弓筋皆盡,撤屋為薪,人多露處,坊陌生荊棘。
力既盡,城陷,布哈猶據西門力鬥,中傷見執,為賊所脔,次子伴格冒刃護之,亦見殺。
布哈,隰州石樓人,守淮安五年,殆數十百戰,精忠大節,人比之張巡。
贈翰林學士承旨,追封衛國公,谥忠肅。
先是同佥淮南行樞密院事董抟霄建議于朝曰:“淮安為南北襟喉,江、淮要沖,其地一失,兩淮皆未易保,授救淮安,誠為急務。
今日之計,莫若于黃河上下瀕淮海之地,及南自沐陽,北抵沂、莒、贛榆諸州縣,布連珠營,每三十裡設一總寨,就二十裡中又設一小寨,使烽堠相望而巡邏往來,遇賊則并力野戰,無事則屯種而食,然後進有援,退有守,此善戰者所以常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也。
”又言:“海甯一境,不通舟楫,軍糧惟可陸運;而凡瀕淮海之地,人民屢經盜賊,宜加存撫,權令軍人搬運。
其陸運之方,每人行十步,三十六人可行一裡,三百六十人可行一十裡,三千六百人可行一百裡,每人負米四鬥,以夾布囊盛之,用印封識,人不息肩,米不着地,排列成行,日行五百回,計路二十八裡,輕行一十四裡,重行一十四裡,日可運米二百石。
每運給米一升,可供二萬人,此百裡一日運糧之術也。
”又言:“江、淮多流移之人,并安東、海甯、沭陽、贛榆等州縣俱廢,其壯者已盡為兵,老幼無所依歸者,宜置軍民防禦司,擇軍官才堪牧守者,使居其職,而籍其民以屯故地,練兵積谷,且耕且戰,内全山東完固之邦,外捍淮海出沒之寇,而後恢複可圖也。
”時不能用,淮安卒陷于賊。
十一月,張士誠将誘降吳兵七千人,因挾之以攻徐達、湯和壘。
壬午,達勒兵與戰,常遇春、廖永安、胡大海内外夾擊,大破之,擒其将張德,馀軍奔入城。
士誠複遣其将呂珍馳入常州,督兵拒守,達複進師圍之。
丁亥,流星大如酒杯,色青白,尾迹約長五尺馀,光明燭地,起自東北,東南行,沒于近濁,有聲如雷。
劉福通遣将分略河南、山東、河北,京師大震。
是月,河南陷,廉訪副使谙普遁。
徙河南廉訪司于沂州,又于沂州置分樞密院,以兵馬指揮使司隸之。
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布延特穆爾卒于池州。
布延特穆爾持身廉介,人不敢幹以私,其将兵,所過不受饋遺宴犒,民不知有兵。
性至孝,幼養于叔父阿珠,事之如親父。
常乘花馬,時稱為“花馬平章”。
十二月,庚申,河南行省平章達實巴圖爾大破劉福通兵于太康。
先是朝廷遣托歡來督兵,達實巴圖爾父子親與劉福通敵,自巳至酉,大戰數合。
達實巴圖爾墜馬,博啰特穆爾扶令上馬先還,自持弓矢,連發以斃追者,夜三更,步回營中。
已而率大軍進逼陳留,攻取夾河劉福通寨。
是日,次高柴店,距太康三十裡,夜二鼓,賊五百馀騎來劫,以有備,亟遁,火而追之。
比曉,督陣力戰,自寅至巳,四門皆陷。
壯士緣城入其郛,斬首數萬,擒僞将軍張敏、孫韓等九人,殺僞丞相王、羅二人,太康悉平。
遣博啰特穆爾告捷京師,帝賜勞内殿,王其先臣二世,拜河南行省左丞相,仍兼知樞密院事,守禦汴梁。
弟識裡穆,雲南行省左丞,子博啰特穆爾,四川行省左丞,将校僚屬,賞爵有差。
是月,倪文俊陷嶽州路,殺威順王子岱特穆爾。
湖廣參政額森特穆爾與左江義兵萬戶鄧祖勝,合兵複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