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做,肯定會的!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給那些可憐人提供一頓熱飯、一張床,隻是因為他們是奴隸,隻是因為他們一輩子都将被淩辱被欺壓的話,那麼事情就
會陷入一種困境。
可憐的人啊!”
“但是,瑪莉,聽我說。
你的感情是非常正确的,而且很有意思,親愛的,我喜歡你這點,但親愛的,我們不能感情用事,讓感情來決定我們的判斷,這不僅是
涉及個人感情的事,這還涉及到了偉大的公衆的利益,現在全國公衆中正出現一種不安與恐慌,所以我們必須把個人感情放在一邊。
”
“聽着,約翰,我并不關心政治。
但我讀得懂我的《聖經》,從中我明白了我要給忍饑挨餓的人提供飯吃,給無衣可穿的人提供衣穿,并要安慰那些可憐的人兒,我一定要遵守《聖經》的規定。
”
“但是,你這樣做在某些情況下會卷進一個公衆的罪惡——”
“服從上帝的旨意不可能帶來公衆的罪惡。
我知道是不會的。
上帝令我們做的事永遠都是最安全的。
”
“現在,聽我說,瑪莉,讓我給你好好分析一下,并且告訴你——”
“噢,全都是胡說,約翰!你可以整個晚上都談論這件事,但你不會那樣做的。
請問你一句,約翰,你現在會把一位渾身發抖,饑腸辘辘的可憐人從你的門口趕走,隻是因為他是一名逃亡者嗎?你會這樣做嗎?”
說句實在話,我們這位議員不巧正是位非常慈祥、仁道的人,拒絕一位處于困境中的人更不是他的長項,對他更為不利的是,在這場争論中,他的妻子對他這一
點了如指掌,而且,她會毫不猶豫地攻擊他最薄弱的部位。
于是,他不得不采取一種拖延的辦法,這種辦法他在遇到類似處境時已使用過多次了,他“啊”了一聲,
并咳嗽了幾次,把手帕拿出來不時擦拭着鏡片。
博德夫人見丈夫已喪失了保衛自己的領地的能力,也就不忍心再推進她的優勢乘勝追擊了。
“我希望親眼見你這樣做,約翰——我真希望!比如在個暴風雪的天氣裡把一個女人拒于門外,或者你把她送到監獄去,好嗎?如果這樣的話,你不久便會變得很善于做這種事的。
”
“當然,履行此項職責是令人倍感痛苦的。
”博德先生以溫和的語氣說。
“職責!約翰,不要用這個詞!你知道這不能稱為職責——它不是職責!如果人們想阻止他們的奴隸逃跑,那就請好好地對待他們——這就是我的原則。
如果我
擁有奴隸(但願永遠也沒有),我會冒險讓他們從你或我身邊逃走的。
我告訴你吧,人如果感到幸福的話,他們是不會逃跑的;如果他們逃跑,可憐的人兒!他們已
經承受了足夠的饑寒和恐懼的痛苦,即便不是每個人都輕視敵視他們。
而且,不管有沒有頒布法令,我還是不會那樣去做,所以請上帝幫助我吧!”
“瑪莉,瑪莉,親愛的,聽我給你講一講道理。
”
“約翰,我讨厭說教,尤其是就這件事進行的說教。
你們這些政客非常擅長于在非常簡明的事情上繞圈子,實際上呢,你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的。
我了解你,約翰,你和我都不會相信,而且你也不會比我更着急去那樣做。
”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黑人管家卡喬在門口露了一下腦袋,希望“太太到廚房來一下”,議員這時才松了口氣,以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眼望着妻子出去,他便坐在扶手椅中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了博德太太的呼喚,聲音短促而急切——“約翰!約翰!我希望你過來一下。
”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去了廚房,他立刻被呈現于眼前的情景所震驚而不禁呆住了——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女子被放在了兩張椅子上,已經昏迷了。
她衣衫破爛,身
體被凍得有些僵冷;她的一隻腳光着,襪子也被劃破了,腳上仍在流血。
在她的臉上,印有一個倍受欺壓的人種的記号,但人們還是不禁被她臉上所呈現出的悲慘、
凄涼的美所打動。
她那張僵硬、冰冷,死人似的臉龐,令博德先生非常害怕。
他的呼吸變得緊促起來,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博德太太和他們唯一的黑仆蒂娜姨媽都
在忙着救治她。
老卡喬把小男孩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幫他脫掉鞋襪,使勁揉搓着他那雙快要凍僵的小腳。
“真是太悲慘了!”老蒂娜同情地說:“好像因為這裡很暖和,所以她才昏迷過去了。
她剛進門時還好好的,并問我她是否可以在這兒暖和一下,我剛想問她是從哪兒來的,她就昏倒了。
她沒幹過什麼重活,這可以從她那雙手上猜出來。
”
“可憐的人兒!”博德夫人憐惜地說着,此時那女人緩慢地睜開雙眼,一雙黑眼睛茫然地看着她,突然,那女人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她跳了起來并喊道:“噢,我的哈裡!他們抓住他了嗎?”
聽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