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船長對我可謂想得周到備至,因為我自己并未想到要帶這些東西。
當時,我經營種植園還是個新手呢!
當這批貨物運抵巴西時,我以為自己發了大财了,真是喜出望外。
同時,我的那位能幹的管家,就是這位船長,用那位寡婦給他作為禮物的五英鎊錢,替我買了一個傭人,契約期為六年;在此期間,他不拿報酬,隻要給他一點我們自己種的煙草就行了。
這點煙草也是我一定要給他他才收受的。
不僅如此,我的貨物,什麼布啊,絨啊,粗呢啊等等,都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貨;另外一些東西則都是這兒特别貴重和需要的物品。
我設法高價出售,結果賺了四倍的利潤。
現在,就我的種植園發展情況而言,已大大超過了我那可憐的鄰居了。
因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買了一個黑奴和一個歐洲人傭人。
另外,前面提到過,那位葡萄牙船長從裡斯本也給我帶來了一個仆人。
常言道,富得快,麻煩來。
我的情形完全是這樣。
第二年,我的種植園大獲成功。
我從自己的地裡收了五十捆煙葉,除了供應當地的需要外,還剩下很多。
這五十捆煙葉每捆一百多磅重;我都把它們曬好存放起來,專等那些商船從裡斯本回來。
這時,生意發展,資财豐厚,我的頭腦裡又開始充滿了各種不切實際的計劃和夢想。
這種虛妄的念頭往往會毀掉最有頭腦的商人。
我若能長此安居樂業下去,生活必然會無比幸福。
正是為了能獲得這些幸福,我父親曾竭力規勸我過一種安份守己的平靜生活;而且,他告訴我,隻有中間地位的生活,才享有種種幸福。
他的看法确實是通情達理、切合實際的。
然而,冥冥中另一種命運在等待着我。
我自己一手造成了自己的不幸,增加了自己的過錯,使我後來回想起來倍加悔恨。
我後來遭遇的種種災難都是由于我執迷不悟,堅持我遨遊世界的愚蠢願望,并刻意去實現這種願望。
結果,我違背了大自然與造物主的意願和自己的天職,放棄用通常正當的手段追求幸福的生活,以緻給自己造成無窮的危害。
正如我上次從父母身邊逃走一樣,這時我又開始不滿于現狀。
我本來可以靠經營種植園發家緻富,可我偏偏把這種幸福的遠景丢之腦後,去追求一種不切實際的妄想;異想天開,想做個暴發戶,而不是像通常一般人那樣靠勤勞積累緻富。
這樣,我又把自己抛入人世間最不幸的深淵。
如果我沒有那種種虛幻的妄想,我的生活一定會康樂安适的。
現在,讓我把以後發生的一切慢慢向讀者細說。
你們可以想象,當時我在巴西已呆了四年,我經營的種植園也漸漸興旺發展起來。
我不僅學會了當地的語言,而且,在種植園主和城裡的商人中間有了不少熟人,交了不少朋友。
我說的城裡,就是我在巴西登陸的港口城市聖薩爾瓦多。
我與他們交談時,經常談到我去幾内亞沿岸的兩次航行,告訴他們與黑人做生意的情況。
我對他們說,與黑人做生意真太容易了,隻要用一些雜七雜八的貨物,什麼假珠子啦,玩具啦,刀子剪子啦,斧頭啦,以及玻璃制品之類的東西,就可換來金沙、幾内亞香料及象牙之類貴重物品,還可換來黑奴。
在巴西,當時正需要大量的黑奴勞動力。
每當我談論這些話題的時候,大家都仔細傾聽;尤其是買賣黑奴的事,更引其他們的興趣。
當時,販運黑奴的買賣還剛剛開始。
從事販賣黑奴的商人必須簽約,保證為西班牙殖民地和葡萄牙殖民地供應黑奴,并必須獲得西班牙國王或葡萄牙國王的批準。
販運黑奴是一種壟斷的貿易,因而在巴西黑奴進口的數量不多,價錢也特别昂貴。
有一次,我與一些熟悉的種植園主和商人又很起勁地談論這些事情。
第二天上午,有三個人來找我。
他們對我說,他們對我昨天晚上的談話認真思考了一番,特前來向我提出一個建議。
但他們說,這建議必須保密。
因此他們要求我嚴守秘密。
然後,他們對我說,他們想裝備一條船去幾内亞。
他們說,他們都像我一樣有種植園,但最感缺乏的是勞動力。
他們不可能專門從事販運黑奴的買賣,因為他們回巴西後不可能公開出售黑奴,因此,他們打算隻去幾内亞一次,回巴西後把黑奴偷偷送上岸,然後大家均分到各自的種植園裡去。
簡而言之,現在的問題是,我願不願意管理他們船上的貨物,并經辦幾内亞海岸交易的事務。
他們提出,我不必拿出任何資本,但回來後帶回的黑奴與我一起均分。
必須承認,如果這個建議是向一個沒有在這兒定居,也沒有自己經營的種植園的人提出來的話,确是十分誘人的。
因為這很有希望賺一大筆錢,何況他們是下了大資本的,而我卻不必花一個子兒。
但我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我已在巴西立足,隻要把自己的種植園再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