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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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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處尋找木薯,那是熱帶印第安人用來做面包的植物,可是沒有找到。

    我發現了許多很大的蘆荟,但當時不知道其用途。

    我還看到一些甘蔗,因為是野生的,未經人工栽培,所以不太好吃。

    我感到這回發現的東西已不少了。

    在回家的路上,心裡尋思着如何利用這些新發現,可是毫無頭緒。

    我在巴西時不曾注意觀察野生植物,如今陷入困境也就無法加以利用了。

     第二天,十六日,我沿原路走得更遠。

    小溪和草地均已到了盡頭,但樹木茂盛。

    在那兒,長着不少水果,地上有各種瓜類,樹上有葡萄。

    葡萄長得很繁茂,葡萄藤爬滿樹枝,葡萄一串串的,又紅又大。

    這意外的發現使我非常高興。

    但經驗警告我不能貪吃。

    我記得,在伯爾伯裡上岸時,幾個在那兒當奴隸的英國人因葡萄吃得太多,害痢疾和熱病死了。

    但是,我還是想出了一個很好的方法利用這些葡萄,就是把他們放在太陽下曬幹,制成葡萄幹收藏起來。

    我相信葡萄幹是很好吃的;在不是葡萄成熟的季節,就可以吃葡萄幹,又富營養又好吃。

    後來事實也證明如此。

     現在,我得采集一些水果運回家了。

    我采集了葡萄、酸橙和檸檬,準備貯藏起來好在雨季享用。

    因為我知道,雨季即将來臨。

     因此,我采集了許多葡萄堆在一個地方,在另一個地方又堆了一小堆,又采集了一大堆酸橙和檸檬放在另一個地方。

    然後,我每種都帶了一些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決定下次回來時,帶個袋或其它什麼可裝水果的東西,把采集下來的水果運回家。

     路上花了三天才到家。

    所謂的家,就是我的帳篷和山洞。

     可是還沒到家,葡萄就都爛掉了。

    這些葡萄長得太飽滿,水份很多,在路上一經擠壓,就都破碎流水了,因此根本吃不成,隻有少數破碎不太厲害的,尚勉強可吃。

    至于酸橙倒完好無損,可我不可能帶得很多。

     第二天,十九日,我帶着事先做好的兩隻小袋子回去裝運我的收獲物。

    但是,當我來到葡萄堆前面時,原來飽滿完好的葡萄,現在都東一片,西一片被拖散開,有的被踐踏得破碎不堪,有的則已吃掉了。

    眼前的情景一片狼籍。

    這不禁使我大吃一驚。

    看來,附近一定有野獸出沒;至于什麼野獸,當然我無法知道。

     現在我才意識到,把葡萄采集下來堆在一起不是辦法,用袋裝運回去,也不是辦法;堆集起來會被野獸吃掉,裝運回去會壓碎。

    于是,我想出了另一個辦法。

    我采集了許多葡萄,把它們挂在樹枝上;這些樹枝當然能伸出樹蔭曬得到太陽,讓太陽把葡萄曬幹。

    但我可以用袋盡量多帶些檸檬和酸橙回來。

     這次外出回家後,我想到那山谷物産豐富,風景優美,心裡非常高興。

    那邊靠近溪流,樹木茂盛,不怕暴風雨的襲擊。

     我這時才發現,我所選定的住處,實在是全島最壞的地方。

    總之,我開始考慮搬家問題,打算在那兒找一個安全的場所安家,因為那兒物産豐富,景色宜人。

     搬家的念頭在我頭腦裡盤旋了很久;那地方風光明媚,特别誘人。

    有時,這種念頭特别強烈。

    但仔細一想,住在海邊也有住在海邊的好處。

    說不定還有一些别的倒黴蛋,像我一樣,交上惡運,來到這座荒島上。

    當然,這種事情發生的希望确實很小很小,但把自己關閉在島中央的山林裡,無異于把自己禁閉起來。

    那時,這種事情不僅沒有希望發生,就連可能性也沒有了。

    思前想後,覺得家還是不搬為好。

     家是不準備搬了,但我确實非常喜歡那地方。

    因此,在七月份這一個月中,我常去那兒,并決定在那兒造一間茅舍,并用一道結實堅固的圍牆把它從外面圍起來。

    圍牆是由兩層籬笆築成的,有我自己那麼高,樁子打得很牢固,樁子之間塞滿了矮樹。

    我睡在裡面很安全。

    有時在裡面一連睡上兩三個晚上,出入照例也用一架梯子爬上爬下。

    這樣,我想我有了一座鄉間住宅和一座海濱住宅。

    這座鄉間住宅到八月初才告完工。

     我剛把新居的圍牆打好,準備享受自己的勞動果實,就下起大雨來。

    我被困在舊居,無法外出。

    在新居,我也像這兒舊居那樣用帆布搭了個帳篷,并且支撐得十分牢固,但那兒沒有小山擋住風暴,下大雨時也無山洞可退身。

     如上所述,八月初,我建好了茅舍,準備在裡面享受一番。

    八月三日,我發現我原先挂在樹枝上的一串串葡萄已完全曬幹了,成了上等葡萄幹。

    我便動手把它們從樹上收下來。

     我慶幸自己及時收下了葡萄幹,要不,後來馬上大雨傾盆,葡萄幹肯定會全毀了。

    那樣我就會失去冬季一大半的食物。

    事實上,我差不多曬了兩百來串葡萄,而且每串都很大。

    我剛把葡萄幹全收下來,并把大部分運到舊居山洞裡貯藏起來,就下起了雨。

    從這時期,也就是從八月十四日期,一直到十月中旬,幾乎天天下雨;有時滂沱大雨,一連幾天無法出門。

     在這個雨季裡,我的家庭成員增加了,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在此之前,有一隻貓不見了,不知是死了呢,還是跑了,我一無所知,所以心裡一直十分挂念。

    不料在八月底,它忽然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三隻小貓。

    這使我驚訝不已。

     更使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小貓完全是家貓,與大貓長得一模一樣,它們是怎麼生出來的呢?因為,我的兩隻貓都是母貓。

    島上确實有野貓,我還用槍打死過一隻。

    但那種野貓完全是另外一種品種,與歐洲貓不一樣。

    後來,這三隻小貓又繁殖了許多後代,鬧得我不可開交。

    最後,我把這些泛濫成災的貓視為害蟲野獸,不是把它們殺掉,就是把它們趕出家門。

     從八月十四日到二十六日,雨下個不停,我無法出門。

    現在我不敢淋雨了。

    在此期間,一直困在屋内,糧食貯備逐日減少。

    我曾冒險兩次外出。

    第一次打殺了一隻山羊,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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