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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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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又繼續保留了五六小時的熱度。

    後來,我看見其中一隻雖然沒有破裂,但已開始溶化了,這是因為摻在陶土裡的沙土被火燒溶了,假如再燒下去,就要成為玻璃了。

    于是我慢慢減去火力,那些罐子的紅色逐漸退去。

    我整夜守着火堆,不讓火力退得太快。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便燒成了三隻很好的瓦鍋和兩隻瓦罐,雖然談不上美觀,但很堅硬;其中一隻由于沙土被燒溶了,還有一層很好的釉。

     這次實驗成功後,不用說,我不缺什麼陶器用了。

    但我必須說,這些東西的形狀,是很不像樣的。

    大家也可以想象,因為我沒有辦法制造這些東西,隻能像小孩子做泥餅,或像不會和面粉的女人做餡餅那樣去做。

     當我發現我已制成了一隻能耐火的鍋子時,我的快樂真是無可比拟的,盡管這是一件多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等不及讓鍋子完全冷透,就急不可耐地把其中一隻放到火上,倒進水煮起肉來。

    結果效果極佳。

    我用一塊小山羊肉煮了一碗可口的肉湯。

    當然,我沒有燕麥粉和别的配料,否則我會做出非常理想的湯來。

     下一個問題是我需要一個石臼舂糧食。

    因為我明白,僅憑自己的一雙手,是無法做出石磨的。

    至于如何做石臼,我也一籌莫展。

    三百六十行中,我最不懂的就是石匠手藝了,更何況沒有合适的工具。

    我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想找一塊大石頭,把中間挖空後做個石臼。

    可是島上盡是大塊岩石,根本無法挖鑿,而且石質不硬,是一些一碰就碎的沙石,經不住重錘去舂,而且即使能搗碎谷物,也必然會從石臼中舂出許多沙子和在面粉裡。

    因此,當我花了很長時間找不到适當的石料時,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找一大塊硬木頭。

    這要容易得多。

    我弄了一塊很大的木頭,大得我勉強能搬得動。

    然後用大斧小斧把木頭砍圓;當起初具圓形時,就用火在上面燒一個槽。

    火力和無限的勞力,就像巴西的印第安人做獨木舟那樣終于把臼做成了。

    又用鐵樹做了一個又大又重的杵。

    舂谷的工具做好後,我就放起來準備下次收獲後舂谷做面粉,再用面粉做面包。

     第二個需要克服的困難是,我得做一個篩子篩面粉,把面粉和秕糠分開。

    沒有篩子,就無法做面包。

    做篩子想想也把我難倒了。

    我沒有任何材料可以用來做篩子,也就是那種有很細很細網眼的薄薄的布可以把面粉篩出來。

    這使我停工好幾個月,不知怎麼辦才好。

    除了一些破布碎片外,我連一塊亞麻布也沒有。

    雖然我有山羊毛,但我根本不知道怎樣紡織,即使知道,這裡也沒有紡織工具。

    後來,我忽然想起一個補救辦法,也是當時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在從船上搬下來的那些水手衣服裡,有幾塊棉布和薄紗圍巾。

    我拿了幾塊出來做成三個小篩子,總算能湊合着用,這樣應付了好幾年。

    至于後來怎麼辦,我下面再叙述。

     下一步要考慮的是制面包的問題,也就是我有了糧食之後怎樣制成面包。

    首先,我沒有發酵粉。

    這是絕對沒有辦法做出來的,所以我也就不去多費腦筋了。

    至于爐子的問題,頗費了我一番周折。

    但最後,我還是想出了一個試驗的辦法。

    具體做法如下:我先做了些很大的陶器,但不太深;這些容器直徑有兩英尺,但深僅九英寸。

    像上次燒制陶器那樣,我把它們也放在火裡燒過,完工後就成了大瓦盆,放置一邊備用。

     制面包時,我先用方磚砌成一個爐子;這些方磚也是我自己燒制出來的,隻不過不怎麼方整罷了。

    然後,在爐子裡生起火。

     當木柴燒成熱炭或熾炭時,我就把它們取出來放在爐子上面,并把爐子蓋滿,讓爐子燒得非常熱。

    然後把所有的火種通通掃盡,把面包放進去,再用做好的大瓦盆把爐子扣住,瓦盆上再蓋滿火種。

    這樣做不但能保持爐子的熱度,還能增加熱度。

    用這種方法,我制出了非常好的大麥面包,絕不亞于世界上最好的爐子制出來的面包。

    不久之後,我就成了一個技術高明的面包師傅,因為我還用大米制成了一些糕點和布叮不過,我沒有做過餡餅,因為除了飛禽和山羊肉外,我沒有别的佐料可以放進去。

     毫不奇怪,這些事情占去了我在島上第三年的大部分時間。

    一方面,我要為制面包做許多事情;另一方面,我還要料理農務,收割莊稼。

    我按時收獲,把谷物都運回家。

    我把穗子放在大筐子裡,有空時就用雙手搓出來。

    因為我既無打谷場,也無打谷的工具。

     現在,我的糧食貯藏量大大增加了,就必須擴建谷倉。

    我需要有地方來存放糧食。

    現在,我已有了二十浦式耳大麥和二十多浦式耳大米,可以放心吃用了,因為我從船上取下來的糧食早就吃完了。

    同時,我也想估算一下,一年要消耗多少糧食,然後準備一年隻種一季,數量足夠我吃就行了。

     我發現,四十浦式耳的大麥和大米足夠我吃一年還有餘。

     因此我決定每年播種同樣數量的種子,并希望收獲的糧食足夠供應我做面包和其他用途。

     毫無疑問,在做上述那些事情的同時,我常想到我在島上另一邊所看到的陸地。

    我心裡暗暗懷着一種願望,希望能在那裡上岸,并幻想自己在找到大陸和有人煙的地方後,就能繼續設法去其他地方,最終能找到逃生的辦法。

     那時,我完全沒有考慮這種情況的危險性,沒有考慮到我會落入野人的手裡,而這些野人比非洲的獅子和老虎還要兇殘,我一旦落入他們的手裡,就要冒九死一生的危險,不是給他們殺死,就是給他們吃掉。

    我聽說,加勒比海沿岸的人都是吃人的部族。

    而從緯度來看,我知道我目前所在的這個荒島離加勒比海岸不會太遠。

    再說,就算他們不是吃人的部族,他們也一定會把我殺掉。

    他們正是這樣對待落到他們手裡的歐洲人的,即使一二十個歐洲人成群結夥也難免厄運。

     而我隻是孤身一人,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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