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定是夠頑強的。
我認為在那種地方就是呆上一半時間,也會把身體搞跨!怪不得你那種樣子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我很奇怪,你從哪兒得來了那種面孔,昨晚我在海路上碰到你的時候,不由得想到了童話故事,而且真有點想問問你,是不是你迷住了我的馬。
不過我現在仍不敢肯定。
你父母是誰?”
“我沒有父母。
”
“從來沒有過,我猜想,你還記得他們嗎?”
“不記得。
”
“我想也記不得了。
所以你坐在台階上等你自己的人來?”
“等誰,先生?”
“等綠衣仙人呗,晚上月光皎潔,正是他們出沒的好時光。
是不是我沖破了你們的圈子,你就在路面上撒下了那該死的冰?”
我搖了搖頭。
“綠衣仙人幾百年前就離開了英格蘭,”我也像他一樣一本正經地說,“就是在海路上或者附近的田野,你也見不到他們的一絲蹤迹。
我想夏天、秋夜或者冬季的月亮再也不會照耀他們的狂歡了。
”
費爾法克斯太太放下手中的織物,豎起眉毛,似乎對這類談話感到驚異。
“好吧,羅切斯特先生繼續說,“要是你沒有父母,總應該有些親人。
譬如叔伯姑嫂等?”
“沒有,就我所知,一個也沒有。
”
“那麼你家在哪兒?”
“我沒有家。
”
“你兄弟姐妹住在哪兒?”
“我沒有兄弟姐妹。
”
“誰推薦你到這裡來的呢?”
“我自己登廣告,費爾法克斯太太答複了我。
”
“是的,”這位好心的太太說,此刻她才弄明白我們談話的立足點。
“我每天感謝主引導我作出了這個選擇。
愛小姐對我是個不可多得的夥伴,對阿黛勒是位和氣細心的教師。
”
“别忙着給她作鑒定了,”羅切斯特先生回答說,“歌功頌德并不能使我偏聽偏信,我會自己作出判斷。
她是以把我的馬弄倒在地開始給我産生印象的。
”
“先生?”費爾法克斯太太說。
“我得感謝她使我扭傷了腳。
”
這位寡婦一時莫名其妙。
“愛小姐,你在城裡住過嗎?”
“沒有,先生。
”
“見過很多社交場合嗎?”
“除了羅沃德的學生和教師,什麼也沒有。
如今還有桑菲爾德府裡的人。
”
“你讀過很多書嗎?”
“碰到什麼就讀什麼,數量不多,也不高深。
”
“你過的是修女的生活,毫無疑問,在宗教禮儀方面你是訓練有素的。
布羅克赫斯特,我知道是他管轄着羅沃德,他是位牧師,是嗎?”
“是的,先生,”
“你們姑娘們也許都很崇拜他,就像住滿修女的修道院,崇拜她們的院長一樣。
”
“啊,沒有。
”
“你倒很冷靜!不!一位見習修女不崇拜她的牧師?那聽起來有些亵渎神靈。
”
“我不喜歡布羅克赫斯特先生,有這種感覺的不隻我一個。
他是個很嚴酷的人,既自負而又愛管閑事,他剪去了我們的頭發,而為節省,給我們買了很差的針線,大家差點都沒法兒縫。
”
“那是種很虛假的節省,”費爾法克斯太太議論道,此刻她又聽到了我們的一陣交談。
“而這就是他最大的罪狀?”羅切斯特先生問。
“他還讓我們挨餓,那時他單獨掌管供應部,而委員會還沒有成立。
他弄得我們很厭煩,一周一次作長篇大論的講道,每晚要我們讀他自己編的書,寫的是關于暴死呀,報應呀,吓得我們都不敢去睡覺。
”
“你去羅沃德的時候幾歲?”
“十歲左右。
”
“你在那裡待了八年,那你現在是十八歲羅?”
我表示同意。
“你看,數學還是有用的。
沒有它的幫助,我很難猜出你的年紀。
像你這樣五官與表情相差那麼大,要确定你的年紀可不容易。
好吧,你在羅沃德學了些什麼?會彈鋼琴嗎?”
“會一點。
”
“當然,都會這麼回答的,到書房去——我的意思是請你到書房去——(請原諒我命令的口氣,我已說慣了‘你作這事’,于是他就去作了。
我無法為一個新來府上的人改變我的老習慣)——那麼,到書房去,帶着你的蠟燭,讓門開着,坐在鋼琴面前,彈一個曲子。
”
我聽從他的吩咐走開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