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詢問劉律師的,他就是想自己回到駱琳的處所來印證。
但他也不知,萬一駱琳真的還留在此地,萬一她執意詢問他究竟是怎麼看待他倆間的關系時,他該如何回複?
但他的心就是莫名的緊張起來。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空虛感,讓範姜宇文在瞬間立刻體認到──她走了!
在過去,每次他來這裡,總能感受到屋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屬于她的味道。
沖進卧室,看到梳妝台上依然擺滿當初他替她添購的化妝品,他幾乎以為她是在的;拉開壁櫥,看到滿滿都是他出國替她帶回來的名牌衣物、皮包,飾品等,他幾乎更加确認她并未離開。
「駱琳──」
但,回應他的卻是一室的孤寂。
他突然轉念一想,火速沖到梳妝台邊的一個小櫃前,唰地拉開一看,人當下怔住了!
那小櫃裡裝的是當年他倆合約生效之際,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所攜帶的所有行頭,現在──裡面是空無一物。
範姜宇文當下就知道:她……該是氣他,甚至恨他的,因為,她甚至完全不屑他曾替她添購的任何物品,「真的走了啊!」
明明是他自己主動要她走人的,卻在真的發現她離開後,心底那份怅惘的失落感這才開始愈來愈擴散,就像個漩渦似的,糾結着讓他的心很難受。
「走了也好。
」他硬逼自己這麼說。
卻在下一刻倒卧在水床上,嗅聞着殘留在床上屬于她的氣息,當那股熟悉的味道灌入他的鼻腔,他的心竟感到一陣松緩,人也因過度疲累而熟睡了。
一大早,範姜宇文經過一夜好眠,神清氣爽的來到客廳打算稍事休息,他邊走邊擡眼看到壁上的挂鐘,發現此刻才不過六點多。
當他走近沙發,訝異的瞄到茶幾上放着一隻白色的信封。
這是什麼?
他狐疑的拿起信封,訝異的看着信封上端正的字迹──是駱琳留給他的。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心竟莫名的漏跳了一個節拍,但為何會這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隻知道此刻的他滿心的驚疑。
匆匆打開一看,裡面掉出一張支票。
他一看支票面額,心當下一沉──是他開給駱琳的補償支票,那她……這是在表示拒收啰?
再看看信封裡,還有張信紙,上面隻簡短的寫了幾個字──
謝謝,我們不聯絡。
沒頭沒尾,卻是字迹潦草,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的心情該是很雜亂。
就在這一刻,範姜宇文可以很确定,他是真的失去駱琳了。
他跟駱琳間的一切,是真的畫上了句點。
說不出心底浮現的複雜情緒是什麼,但範姜宇文決定漠視,隻因看到她什麼訊息都不肯留給他,她想跟他切斷關系的用心如此明顯,他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隻是……不知她走後生活要如何過?
什麼也沒想,他立刻撥打電話,卻在聽到對方的解說後,一時無言以對。
原來,唯一能跟她聯系的管道也已斷了……
那天……居然就在那天……
那她……該是真的不能原諒他吧!
捏着那張支票,他有些微的失神,有點想試着尋找到她,跟她解釋他并不清楚她當時的心境、跟他解釋他想放她自由的良善心意,但……他沒把握自己的說詞能令她信服。
還是……一切就這樣結束吧!
對于駱琳,他隻祈望她能在未來的某個陌生地方過得好,而這樣混亂的思緒其實也隻持續到司機來接他時,之後,他就恢複正常。
屬于他與駱琳間的一切,就斷了、完了、沒了……
這一刻,範姜宇文是真的這麼想,也沒有半點心思想再去找尋駱琳,他決定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四個月後──
寰宇集團一如往常的忙碌,幾名高層主管正在開會,熱烈的讨論公司的各項業務。
好不容易會議就快結束,練成梁提出臨時動議,「早上員林的洪總來電要求我們最好能去視察一下新工廠,我和業務部的黃經理等會議一結束就啟程,可能得明晚才會回來。
」
練成梁主持着會議,「這兩天若有重大事件,就由行政副總先代行視事。
」
語畢,他轉向範姜宇文,「最後,請總裁做結論。
」
範姜宇文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出狀況,他向來不參與細節或小事的處理,但今天,他卻反常的裁示,「去員林的事就由我和你一起吧!我想去看看新工廠的狀況。
」
「你──」雖然對範姜宇文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很訝異,但練成梁卻一點也不反對,「也好,正好可以去鄉下地方走走、逛逛,對你會有幫助的。
」
不是他要說,從駱琳離開後,範姜宇文比過去更賣力的工作,一天倒有二十個小時待在公司裡,雖然确實讓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卻也讓他有點擔心。
他不認為變得跟個工作狂一樣的範姜宇文是正常的。
他有點擔心範姜宇文的老毛病會再犯,雖然照常理來說,他今年已發病過,但他就是隐隐擔心着。
是以,當他一聽到範姜宇文肯跟他一起下中部看看,他當然立刻舉雙手贊成。
「就這麼決定,散會。
」範姜宇文沒多理會練成梁,直接宣布散會。
「視察完工廠後,老洪想邀請我們去參加他一個遠親的訂婚宴呢!」練成梁似乎對這趟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