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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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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厲害後着,令狐沖對這招習練有素,雖然不會真的刺傷了自己,但也着實不易抵擋,是以轉攻為守,凝神以待,不料令狐沖長劍斜擊,來勢既緩,勁道又弱,竟絕無威脅之力。

    嶽夫人叱道:“用心出招,你在胡思亂想甚麼?” 呼呼呼連劈三劍,眼見令狐沖跳躍避開,叫道:“這招‘蒼松迎客’成甚麼樣子?一場大病,生得将劍法全都還給了師父?”令狐沖道:“是。

    ”臉現愧色,還了兩劍。

     施戴子和陸大有見師父的神色越來越是不愉,心下均有惴惴之意,忽聽得風聲獵獵,嶽夫人滿場遊走,一身青衫化成了一片青影,劍光閃爍,再也分不出劍招。

    令狐沖腦中卻是混亂一片,種種念頭此去彼來:“我若使‘野馬奔馳’,對方有以棍橫擋的精妙招法可破,我若使那招斜擊,卻非身受重傷不可。

    ”他每想到本門的一招劍法,不自禁的便立即想到石壁上破解這一招的法門,先前他使“有鳳來儀”和“蒼松迎客”都半途而廢,沒使得到家,便因想到了這兩招的破法之故,心生懼意,自然而然的縮劍回守。

     嶽夫人使出快劍,原是想引他用那“無雙無對,甯氏一劍”來破敵建功,可是令狐沖随手拆解,非但心神不屬,簡直是一副膽戰心驚、魂不附體的模樣。

    她素知這徒兒膽氣極壯,自小便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目下這等拆招,卻是從所未見,不由得大是惱怒,叫道:“還不使那一劍?” 令狐沖道:“是!”提劍直刺,運勁之法,出劍招式,宛然正便是嶽夫人所創那招“無雙無對,甯氏一劍”。

    嶽夫人叫道:“好!”知道這一招淩厲絕倫,不敢正櫻其鋒,斜身閃開,回劍疾挑。

    令狐沖心中卻是在想:“這一招不成的,沒有用,一敗塗地。

    ”突然間手腕劇震,長劍脫手飛起。

    令狐沖大吃一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嶽夫人随即挺劍直出,劍勢如虹,嗤嗤之聲大作,正是她那一招“無雙無對,甯氏一劍”。

    此招之出,比之那日初創時威力又大了許多,她自創成此招後,心下甚是得意,每日裡潛心思索,如何發招更快,如何内勁更強,務求一擊必中,敵人難以抵擋。

    她見令狐沖使這一招自己的得意之作,初發時形貌甚似,劍至中途了,實質竟然大異,當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将一招威力奇強的絕招,使得猥猥崽崽,拖泥帶水,十足膿包模樣。

    她一怒之下,便将這一招使了出來。

    她雖絕無傷害徒兒之意,但這一招威力實在太強,劍刃未到,劍力已将令狐沖全身籠罩住了。

     嶽不群眼見令狐沖已然無法閃避,無可擋架,更加難以反擊,當日嶽夫人長劍甫觸令狐沖之身,便以内力震斷己劍,此刻這一劍的勁力卻盡數集于劍尖,實是使得性發,收手不住。

    暗叫一聲:“不好!”忙從女兒身邊抽出長劍,踏上一步,嶽夫人的長劍隻要再向前遞得半尺,他便要搶上出劍擋格。

     他師兄妹功夫相差不遠,嶽不群雖然稍勝,但嶽夫人既占機先,是否真能擋開,也是殊無把握,隻盼令狐沖所受創傷較輕而已。

     便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令狐沖順手摸到腰間劍鞘,身子一矮,沉腰斜坐,将劍鞘對準了嶽夫人的來劍。

    這一招式,正是後洞石壁圖形中所繪,使棍者将棍棒對準對方來劍,棍劍聯成一線,雙方内力相對,長劍非斷不可。

     令狐沖長劍被震脫手,跟着便見師娘勢若雷霆的攻将過來,他心中本已混亂之極,腦海中來來去去的盡是石壁上的種種招數,嶽夫人這一劍他無可抗禦,為了救命,自然而然的便使出石壁上那一招來。

    來劍既快,他拆解亦速,這中間實無片刻思索餘地,又哪有餘暇去找棍棒?随手摸到腰間劍鞘,便将劍鞘對準嶽夫人長劍,聯成一線。

    别說他随手摸到的是劍鞘,即令是一塊泥巴,一根稻草,他也會使出這個姿式來,将之對準長劍,聯成一線。

     此招一出,臂上内勁自然形成,卻聽得嚓的一聲響,嶽夫人的長劍直插入劍鞘之中。

    原來令狐沖驚慌之際,來不及倒轉劍鞘,一握住劍鞘,便和來劍相對,不料對準來劍的乃是劍鞘之口,沒能震斷嶽夫人的長劍,那劍卻插入了鞘中。

     嶽夫人大吃一驚,虎口劇痛,長劍脫手,竟被令狐沖用劍鞘奪去。

    令狐沖這一招中含了好幾個後着,其時已然管不住自己,自然而然的劍鞘挺出,點向嶽夫人咽喉,而指向她喉頭要害的,正是嶽夫人所使長劍的劍柄。

     嶽不群又驚又怒,長劍揮出,擊在令狐沖的劍鞘之上。

    這一下他使上了“紫霞功”,令狐沖隻覺全身一熱,騰騰騰連退三步,一交坐倒。

    那劍鞘連着鞘中長劍,都斷成了三四截,掉在地下,便在此時,白光一閃,空中那柄長劍落将下來,插在土中,直沒至柄。

    施戴子、陸大有、嶽靈珊三人隻瞧得目為之眩,盡皆呆了。

    嶽不群搶到令狐沖面前,伸出右掌,拍拍連聲,接連打了他兩個耳光,怒聲喝道:“小畜生,幹甚麼來着?” 令狐沖頭暈腦脹,身子晃了晃,跪倒在地,道:“師父、師娘,弟子該死。

    ”嶽不群惱怒已極,喝道:“這半年之中,你在思過崖上思甚麼過?練甚麼功?”令狐沖道:“弟……弟子沒……沒練甚麼功?”嶽不群厲聲又問: “你對付師娘這一招,卻是如何胡思亂想而來的?”令狐沖嗫嚅道:“弟子……弟子想也沒想,眼見危急,随手……随手便使了出來。

    ”嶽不群歎道:“我料到你是想也沒想,随手使出,正因如此,我才這等惱怒。

    你可知自己已經走上了邪路,眼見便會難以自拔麼?”令狐沖俯首道:“請師父指點。

    ” 嶽夫人過了良久,這才心神甯定,隻見令狐沖給丈夫擊打之後,雙頰高高腫起,全成青紫之色,憐惜之情,油然而生,說道:“你起來罷!這中間的關鍵所在,你本來不知。

    ”轉頭向丈夫道:“師哥,沖兒資質太過聰明,這半年中不見到咱二人,自行練功,以緻走上了邪路。

    如今迷途未遠,及時糾正,也尚未晚。

    ”嶽不群點點頭,向令狐沖道:“起來。

    ” 令狐沖站起身來,瞧着地下斷成了三截的長劍和劍鞘,心頭迷茫一片,不知何以師父和師娘都說自己練功走上了邪路。

     嶽不群向施戴子等人招了招手,道:“你們都過來。

    ”施戴子、陸大有、嶽靈珊三人齊聲應道:“是。

    ”走到他身前。

     嶽不群在石上坐下,緩緩的道:“二十五年之前,本門功夫本來分為止邪兩途。

    ”令狐沖等都是大為奇怪,均想:“華山派武功便是華山派武功了,怎地又有正邪之分?怎麼以前從來不曾聽師父說起過。

    ”嶽靈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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