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7章 三戰

首頁
    上,頭頂泥沙灰塵籁籁而落,四掌卻不分開。

    令狐沖隻感到身子搖動,藏身的那張木匾似乎便要跌落。

    他一驚之下,便想:“左師伯這番可要糟了。

     他二人比拚内力,任先生使出‘吸星大法’吸他内力,時刻一長,左師伯非輸不可。

    ” 卻見左冷禅右掌一縮,竟以左手單掌抵禦對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

    任我行一聲怪叫,急速躍開。

    左冷禅右手跟着點了過去。

    他連指三指,任我行連退三步。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等均大為奇怪:“素聞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擅吸對方内力,何以适才他二人四掌相交,左冷禅竟安然無恙?難道他嵩山派的内功居然不怕吸星妖法?” 旁觀衆高手固覺驚異,任我行心下更是駭然。

     十餘年前任我行左冷禅劇鬥,未曾使用“吸星大法”,已然占到上風,眼見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幾乎難以使用,心下驚駭無比,自知這是修練“吸星大法”的反擊之力,若在平時,自可靜坐運功,慢慢化解,但其時勁敵當前,如何有此餘裕?正彷徨無計之際,忽見左冷禅身後出現了兩人,是左冷禅的師弟托塔手丁勉和大嵩陽手費彬。

    任我行立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說道:“說好單打獨鬥,原來你暗中伏有幫手,君子不吃眼前虧,咱們後會有期,今日爺爺可不奉陪了。

    ” 左冷禅敗局已成,對方居然自願罷戰,自是求之不得,他也不敢讨嘴頭上便宜,說甚麼“要人幫手的不是好漢”之類,隻怕激惱了對方,再鬥下去,丁勉與費彬又不便插手相助,自己一世英名不免付于流水,當即說道:“誰教你不多帶幾名魔教的幫手來?” 任我行冷笑二聲,轉身就走。

     這一場拚鬥,面子上似是未分勝敗,但任左二人内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極大弱點,當日不輸,實乃僥幸,自此分别苦練。

     尤其任我行更知“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隐患,便似是附骨之疽一般。

     他以“吸星大法”吸取對手功力,但對手門派不同,功力有異,諸般雜派功力吸在自身,無法融而為一,作為己用,往往會出其不意的發作出來。

    他本身内力甚強,一覺異派内功作怪,立時将之壓服,從未遇過兇險,但這一次對手是極強高手,激鬥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壓制體内異派内力的便相應減弱,大敵當前之時,既有外患,複生内憂,自不免狼狽不堪。

    此後潛心思索,要揣摩出一個法門來制服體内的異派内功,心無二用,乃緻聰明一世的枭雄,竟連變生時腋亦不自知,終于為東方不敗所困。

    他在西湖湖底一囚十年,心無旁骛,這才悟出了壓制體内異派内功的妥善法門,修習這“吸星大法”才不緻有慘遭反噬之危。

     此番和左冷禅再度相逢,一時未能取勝,當即運出“吸星大法”,與對方手掌相交,豈知一吸之下,竟然發現對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

    任我行這一驚非同小可。

    對方内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并不奇,适才便吸不到方證的内力,但在瞬息間竟将内力藏得無影無蹤,教他的“吸星大法”無力可吸,别說生平從所未遇,連做夢也沒想到過有這等奇事。

     他又連吸了幾下,始終沒摸到左冷禅内力的半點邊兒,眼見左冷禅指法淩厲,于是退了三步,随即變招,狂砍狠劈,威猛無俦。

    左冷禅改取守勢。

     兩人又鬥了二三十招,任我行左手一掌劈将出去,左冷禅無名指彈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

    任我行見他這一指勁力狠辣,心想:“難道你這一指之中,竟又沒有内力?”當下微微斜身,似是閃避,其實卻故意露出空門,讓他戳中胸肋,同時将“吸星神功”布于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内力,不讓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無内力,那麼刺在我身上隻當是給我搔癢,但若有分毫内力,便非盡數給我吸來不可。

    ” 便在心念電閃之際,噗的一聲響,左冷禅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

     旁觀衆人啊的一聲,齊聲呼叫。

     左冷禅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運功,果然對方内力猶如河堤潰決,從自己“天池穴”中直湧進來。

    他心下大喜,加緊施為,吸取對方内力越快。

     突然之間,他身子一晃,一步步的慢慢退開,一言不發的瞪視着左冷禅,身子發顫,手足不動,便如是給人封了穴道一般。

     盈盈驚叫:“爹爹!”撲過去扶住,隻覺他手上肌膚冰涼徹骨,轉頭道:“向叔叔!”向問天縱身上前,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幾下。

    任我行嘿的一聲,回過氣來,臉色鐵青,說道:“很好,這一着棋我倒沒料到。

    咱們再來比比。

    ” 左冷禅緩緩搖了搖頭。

     嶽不群道:“勝敗已分,還比甚麼?任先生适才難道不是給左掌門封了‘天池穴’?” 任我行呸的一聲,喝道:“不錯,是我上了當,這一場算我輸便是。

    ” 原來左冷禅适才這一招大是行險,他已修練了十餘年的“寒冰真氣”注于食指之上,拚着大耗年力,将計就計,便讓任我行吸了過去,不但讓他吸去,反而加催内力,急速注入對方穴道。

    這内力是至陰至寒之物,一瞬之間,任我行全身為之凍僵。

    左冷禅乘着他“吸星大法”一窒的頃刻之間,内力一催,就勢封住了他的穴道。

    穴道被封之舉,原隻見于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動手之時,高手過招,決不使用這一類平庸招式。

    左冷撣卻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段制勝,這一招雖是使詐,但若無極厲害的内力,卻也決難辦到。

     向問天知道左冷禅雖然得勝,但已大損真元,隻怕非花上幾個月時光,無法複元,當即上前說道:“适才左掌門說過,你打倒了任教主之後,再來打倒我。

    現下便請動手。

    ” 方證大師、沖虛道人等都看得明白,左冷禅自點中任我行之後,臉色慘白,始終不敢開聲說話,可見内力消耗之重,此刻二人倘若動手,不但左冷禅非敗不可,而且數招之間便會給向問天送了性命。

    但這一句話,左冷禅剛才确是說過了的,眼見向問天挑戰,難道是自食前言不成? 衆人正躊躇間,嶽不群道:“咱們說過,這三場比試,哪一方由誰出馬,由該方自行決定,卻不能由對方指名索戰。

    這一句話,任教主是答應過了的,是不是?任教主是大英雄、大豪傑,說過了的話豈能不算?” 向問天冷笑道:“嶽先生能言善辯,令人好生佩服,隻不過和‘君子’二字,未免有些不稱。

    這般東拉西扯,倒似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了。

    ” 嶽不群淡淡的道:“自君子的眼中看出來,天下滔滔,皆是君子。

    自小人的眼中看來,世上無一而非小人。

    ” 左冷禅慢慢挨了幾步,将背脊靠到柱上,以他此時的情狀,簡直要站立不倒也是十分為難,更不用說和人動手過招了。

     武當掌門沖虛道人走上兩步,說道:“素聞向左使人稱‘天王老子’,實有驚天動地的能耐。

    貧道忝居武當掌門,于正教諸派與貴教之争,始終未能出甚麼力,常感慚愧,今日有幸,若能以‘天王老子’為對手,實感榮寵。

    ” 他武當掌門何等身分,對向問天說出這等話來,那是将對方看得極重了,向問天在情在理,實是難以推卻,便道:“恭敬不如從命。

    久仰沖虛道長的‘太極劍法’天下無雙,在下舍命陪君子,隻好獻醜。

    ”抱拳行禮,退了兩步。

    沖虛道人寬袍大袖雙手一擺,躬身還禮。

     兩人相對而立,凝目互視,一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