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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拒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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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他假裝失足,跟自己鬧着玩,當下先上了山道。

     盈盈見他雖然說笑,卻是神情郁郁,一笑之後,又現凄然之色,知他對嶽不群之死甚難釋然,一路上順着他說些笑話,以解愁悶。

     轉了幾個彎,已到了玉女峰上,令狐沖指給她看,哪一處是玉女的洗臉盆,哪一處是玉女的梳妝台。

    盈盈情知這玉女峰定是他和嶽靈珊當年常遊之所,生怕更增他傷心,匆匆一瞥便即快步走過,也不細問。

     再下一個坡,便是上朝陽峰的小道。

    隻見山嶺上一處處都站滿了哨崗,日月教的教衆衣分七色,随着旗幟進退,秩序井然,較之昔日黑木崖上的布置,另有一番森嚴氣象。

    令狐沖暗暗佩服:“任教主胸中果是大有學問。

    那日我率領數千人衆攻打少林寺,弄得亂七八糟,一塌胡塗,哪及日月教這等如身使臂、如臂使指,數千人猶如一人?東方不敗自也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隻是後來神智錯亂,将教中大事都交了楊蓮亭,黑木崖上便徒見肅殺,不見威勢了。

    ” 日月教的教衆見到盈盈,都恭恭敬敬的躬身行劄,對令狐沖也是極盡禮敬。

    旗号一級級的自峰下打到峰腰,再打到峰頂,報與任我行得知。

     令狐沖見那朝陽峰自山峰腳下起,直到峰頂,每一處險要之所都布滿了教衆,少說也有二千來人。

    這一次日月教傾巢而出,看來還招集了不少旁門左道之士,共襄大舉。

    五嶽劍派的衆位掌門人就算一個也不死,五派的好手又都聚在華山,事先倘若未加周密部署,倉卒應戰,隻怕也是敗多勝少,此刻人才凋零,更是絕不能與之相抗的了。

    眼見任我行這等聲勢,定是意欲不利于五嶽劍派,反正事已至此,自己獨木難支大廈,一切隻好聽天由命,行一步算一步。

    任我行真要殺盡五嶽劍派,自己也不能苟安偷生,隻好仗劍奮戰,恒山派弟子一齊死在這朝陽峰上便了。

     他雖聰明伶俐,卻無甚智謀,更不工心計,并無處大事、應劇變之才,眼見恒山全派盡已身入羅網,也想不出甚麼保派脫身之計,一切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又想盈盈和任教主是骨肉之親,她最多是兩不相助,決不能幫着自己,出甚麼計較來對付自己父親。

    當下對朝陽峰上諸教衆弓上弦、刀出鞘的局面,隻是視若無睹,和盈盈說些不相幹的笑話。

     盈盈卻早已愁腸百結,她可不似令狐沖那般拿得起、放得下,一路上思前想後,苦無良策,尋思:“沖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天塌下來,他也隻當被蓋。

    我總得幫他想個法子才好。

    ”料想父親率衆大舉而來,決無好事,局面如此險惡,也隻有随機應變,且看有無兩全其美的法子。

     兩人緩緩上峰,一踏上峰頂,猛聽得号角響起,咚咚咚放铳,跟着絲竹鼓樂之聲大作,竟是盛大歡迎貴賓的安排。

    令狐沖低聲道:“嶽父大人迎接東床嬌客回門來啦!”盈盈白了他一眼,心下甚是愁苦:“這人甚麼都不放在心上,這當口還有心思說笑。

    ” 隻聽得一人縱聲長笑,朗聲說道:“大小姐,令狐兄弟,教主等候你們多時了。

    ”一個身穿紫袍的瘦長老者邁步近前,滿臉堆歡,握住了令狐沖的雙手,正是向問天。

     令狐沖和他相見,也是十分歡喜,說道:“向大哥,你好,我常常念着你。

    ” 向問天笑道:“我在黑木崖上,不斷聽到你威震武林的好消息,為你幹杯遙祝,少說也已喝了十大壇酒。

    快去參見教主。

    ”攜着他手,向石樓行去。

     那石樓是在東峰之上,巨石高聳,天然生成一座高樓一般,石樓之東便是朝陽峰絕頂的仙人掌。

    那仙人掌是五根擎天而起的大石柱,中指最高。

    隻見指頂放着一張太師椅,一人端坐椅中,正是任我行。

     盈盈走到仙人掌前,仰頭叫了聲:“爹爹!” 令狐沖躬身下拜,說道:“晚輩令狐沖,參見教主。

    ” 任我行呵呵大笑,說道:“小兄弟來得正好,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今日本教會見天下英豪,先叙公誼,再談家事。

    賢……賢弟一旁請坐。

    ” 令狐沖聽他說到這個“賢”字時頓了一頓,似是想叫出“賢婿”來,隻是名分未定,改口叫了“賢弟”,瞧他心中于自己和盈盈的婚事十分贊成,又說甚麼“咱們都是一家人”,說甚麼“先叙公誼,再談家事”,顯是将自己當作了家人。

    他心中喜歡,站起身來,突然之間,丹田中一股寒氣直沖上來,全身便似陡然間堕入了冰窖,身子一顫,忍不住發抖。

    盈盈吃了一驚,搶上幾步,問道:“怎樣?”令狐沖道:“我……我……”竟說不出話來。

     任我行雖高高在上,但目光銳利,問道:“你和左冷禅交過手了嗎?” 令狐沖點點頭。

    任我行笑道:“不礙事。

    你吸了他的寒冰真氣,待會散了出來,便沒事了。

    左冷禅怎地還不來?”盈盈道:“左冷禅暗設毒計,要加害令狐大哥和我,已給令狐大哥殺了。

    ” 任我行“哦”了一聲,他坐得甚高,見不到他的臉色,但這一聲之中,顯是充滿了失望之情。

    盈盈明白父親心意,他今日大張旗鼓,威懾五嶽劍派,要将五派人衆盡數壓服,左冷禅是他生平大敵,無法親眼見到他屈膝低頭,不免大是遺憾。

     她伸左手握住令狐沖的右手,助他驅散寒氣。

    令狐沖的左手卻給向問天握住了。

    兩人同時運功,令狐沖便覺身上寒冷漸漸消失。

    那日任我行和左冷禅在少林寺中相鬥,吸了他不少寒冰真氣,以緻雪地之中,和令狐沖、向問天、盈盈三人同時成為雪人。

    但這次令狐沖隻是長劍相交之際,略中左冷禅的真氣,為時極暫,又非自己吸他,所受寒氣也頗有限,過了片刻,便不再發抖,說道:“好了,多謝!” 任我行道:“小兄弟,你一聽我召喚,便上峰來見我,很好,很好!” 轉頭對向問天道:“怎地其餘四派人衆,到這時還不見到來?” 向問天道:“待屬下再行催喚!”左手一揮,便有八名黃衫老者一列排在峰前,齊聲喚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任教主有令:泰山、衡山、華山、嵩山四派上下人等,速速上朝陽峰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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