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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中劇毒寶象身死曆苦海狄雲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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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中掏出一錠黃金,說道:『小師父,多謝你救了我們老家人一命。

    這錠黃金,請師父買菩薩座前的香油罷。

    』輕輕一抛,将金子向狄雲投了過來。

    狄雲左手一抄,便已接住,向他回擲過去,說道:『不用了。

    請問兩位尊姓大名。

    』 那青年見他接金擲金的手法,顯是身有武功,不等金子飛到身前,馬鞭揮出,已将這錠黃金卷住,說道:『師父既然亦是武林中人,想必得知鈴劍雙俠的小名。

    』狄雲見他抖動馬鞭,将那錠黃金舞弄得忽上忽下,神情舉止,頗有輕浮之意,便道:『适才我聽那漁販頭子稱呼兩位是鈴劍雙俠,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青年怫然不悅,心道:『你既知我們是鈴劍雙俠,怎會不知我的姓名?』口中『嗯』了一聲,也不答話。

     便在此時,一陣江風吹了過來,拂起狄雲身上所穿僧袍的衣角。

    那少女一聲驚噫,道:『他……他是西藏密宗的血刀惡僧。

    』那青年滿臉怒色,道:『不錯。

    哼,滾你的吧!』 狄雲大奇,道:『我……我……』向那少女走近一步,道:『姑娘你說什麼?』那少女臉上現出又驚又怒的神态,道:『你……你……你别走近我,滾開。

    』狄雲心中一片迷惘,道:『什麼?』反而更向她走近了一步。

    那少女提起馬鞭,刷的一聲,從半空中擊将下來。

    狄雲萬料不到她說打便打,轉頭欲避,已然不及,刷的一聲響過,這一鞭着着實實的打在他的臉上。

    從左額角經過鼻梁,通向右邊額角,擊得好不沉重。

    狄雲驚怒交集,道:『你……你幹麼打我?』隻見那少女又是一鞭打來,伸手便欲去奪她馬鞭,不料這少女鞭法變幻,他右手剛探将出去,那馬鞭已纏上了他頭頸。

     跟着隻覺得後心猛地一痛,已被那青年公子踢了一腳,狄雲立足不定,向前便倒。

    那公子催馬過來,縱馬蹄往他身上踹去。

    狄雲百忙中向外一滾,昏亂中隻聽得銀鈴聲叮玲玲的響了一下,一條白色的馬腿向他胸口踏了下來。

    狄雲更無思索餘地,情知這一腳隻要踹實了,立時便會送命,彎身一縮,但聽得喀喇一響,不知斷了什麼東西,眼前金星飛舞,什麼也不知道了。

     ××× 待得他神智漸複,醒了過來,已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他迷迷糊糊的撐手想要站起,突然左腿一陣劇痛,險險又欲暈去,跟着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慢慢轉頭,隻見左腿褲腳上全是鮮血,一條腿扭得向前彎轉。

    他初時心中隻覺奇怪:『我這條腿怎會變成這個樣子?』過了一會,這才明白:『那姑娘縱馬踹斷了我的腿。

    』 他全身乏力,腿上和背心更是痛得厲害,一時之間自暴自棄的念頭又生:『我不要活了,便這麼躺着,快快死了還倒舒服些。

    』他也不呻吟,隻盼速死。

    可是想死卻也并不容易,甚至想昏去一陣也是不能,心中隻是想:『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死?』 過了良久良久,這才想到:『我跟他二人無冤無仇,沒半點地方得罪了他們,幹麼忽然對我下起毒手?』他苦苦思索,心中一片茫然,實無絲毫頭緒,自言自語的歎道:『我是這麼蠢,倘若丁大哥在世,他縱不能助我,也必能為我解此疑團。

    』一想起丁典,立時轉念:『我答應了丁大哥,将他與淩小姐合葬。

    這心願未了,我無論如何不能便死。

    』他伸手到背心一摸,覺得丁典的骨灰包并沒給人踢破,心下稍慰,用力坐起身來,喉頭一甜,又是鮮血一湧。

    他知道多吐一口血,身子便衰弱一分,強自運氣,想将這口血壓将下去,卻覺口中鹹鹹的,一張嘴,又是一灘鮮血傾在地下。

     最痛的是那條斷腿,就像是幾百把小刀不住在這條腿上砍斬,但終于還是連爬帶滾的到了柳蔭下,他想:『我不能死,務須活下去。

    要活下去便得吃東西。

    』見地下的魚蝦早已停止跳動,死去多時,也顧不得是生是熟,是香是臭,抓了幾隻蝦來,塞入口中,胡亂嚼了起來,心想:『先得将斷腿綁好,再想法子離開這是非之地。

    』 遊目四顧,見衆漁販抛在地下的各樣物事兀自東一件、西一件地散着,于是爬過去取一柄短槳,又取過一張漁網,先将漁網慢慢拆開,然後搬正自己的斷腿,在短槳之旁,并将漁網的麻繩纏了上去。

    這一件事足足化了他一個多時辰,做一會,歇一會,每逢痛得要暈去時,便閉目喘氣,等力氣稍長,又再動手。

     待得綁好斷腿,太陽已将升到頭頂,心想:『我這條腿要将養好了,少說也得兩個月時光。

    這兩個月中,卻到何處去雲安身立命才好?』一瞥眼見到江邊的一排漁舟,心念一動:『我便住在船中,不用行走。

    』他生怕這批漁販回來,更遭災難困厄,雖已筋疲力盡,卻是不敢稍歇,向着江邊爬去,爬上一艘漁船,解下船纜,扳動短槳,慢慢向江心劃去。

     他一低頭間,隻見身上一角僧袍翻轉,露出衣襟上一把殷紅帶血的短刀,乃是以大紅絲線所繡,刀頭上有三點鮮血滴下,也是紅線繡成,神狀生動,卻是頗為可怖。

    狄雲蓦地醒悟:『啊,是了!這是寶象惡僧的僧袍。

    這兩人誤以為我是惡僧的一夥。

    』一伸手,更摸到了自己頂上一根頭發也無,光秃秃的腦袋。

     狄雲這才恍然,為什麼那老家人口口聲聲的稱自己為『小師父』,而長江鐵網幫的漁販頭子又罵自己為:『小賊秃』,原來自己早已喬裝改扮做了個和尚,卻兀自不覺。

    他又想:『我衣角一翻,那少女便說我是西藏密宗的血刀惡僧。

    這把血刀如此形狀可怖,而這一派和尚行迹如何,單觀寶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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