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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淫威陡發指彈劍義忿難平血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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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攔在道中的幾條漢子見血刀老祖馳馬沖來,齊聲發喊,散在兩旁。

    血刀老祖口中發出荷荷怪聲,縱馬兜了個圈子,向狄雲奔去。

    突見左首灰影一閃,長劍上反射的月光耀眼生花,一條冷森森的劍光點向他的胸口。

    血刀老祖回刀一掠,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隻震得虎口隐隐發麻,心道:『好強的内力。

    』便在此時,右首又有一柄長劍遞到,這柄劍的勢道來得好奇,劍尖劃成大大小小的一個個圈子,竟看不清他劍招要指向何處。

    血刀老祖又是一驚:『太極劍的名家到了。

    』 他勁透右臂,血刀也揮成一個圓圈,刀圈和劍圈一碰,當當當數聲,火花迸濺。

    對方喝道:『好刀法!』向旁飄開,卻是個身穿杏黃道袍的道人。

    血刀老祖叫道:『你劍法也好!』左首那人喝道:『放下我女兒!』劍中夾掌,掌中夾劍,兩股勁力一齊推到。

     狄雲遠遠看着血刀老祖又将水笙擄到,這時卻受二人左右夾擊。

    左首那老者白須如銀,相貌俊雅,口口聲聲喝叫『放下我女兒』,自是水笙之父水岱了。

    隻見血刀老祖每接他一劍,身子便晃了一晃,顯然内力不如他強,隻見西邊山道上又有兩人奔來,身形快捷如風,顯然也是極強的高手。

    狄雲心想:『待得那二人趕到,四個人一合圍,血刀老祖定然不敵,非死即傷。

    我還是及早逃命吧!』可是轉念又想:『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早被那汪嘯風一劍殺了。

    忘恩負義,隻顧自身,非大丈夫之所為。

    』正猶豫間,忽聽得血刀老祖大聲叫道:『還你的女兒吧!』手一揚,将水笙的身子淩空抛起,越過水岱頭頂,向狄雲擲了過來。

     這一下誰都大出意料之外,水笙身在半空固然是尖聲驚呼,旁人也是不約而同的一齊大叫起來。

    狄雲見她向自己飛來,勢道勁急,若不接住,隻怕落地受傷,忙伸出手去,張臂抱住。

    這一擲力道本重,幸好狄雲身在馬上,大半力道由馬匹承受了去。

    血刀老祖将水笙擲出之時,已先點了她的穴道,是以她隻有聽任擺布,無力反抗,口中卻大叫:『小惡和尚,快放開我!』 血刀老祖向水岱疾砍兩刀,又向那老道猛砍兩刀,都隻攻不守,極淩厲的招數,口中叫道:『狄雲乖孩兒,快逃,快逃,不用等我。

    』狄雲迷迷惘惘的手足無措,但見汪嘯風和另外數人各挺兵刃,大呼『殺了這小淫賊』,快步趕來,而血刀老祖又在連聲催促:『快逃,快逃!』心想:『逃命要緊!』一提缰繩,便縱馬沖了出去。

    本來他和血刀老祖是向東逃,這時慌慌張張,反而向西馳去。

     血刀老祖一口血刀越使越快,一團團紅影籠罩了全身,笑道:『我要陪你的美貌女兒去,不陪你這糟老頭兒了。

    』雙腿一挾,胯下坐騎騰空而起,向前躍出。

    水岱情急,不願多跟他糾纏,施展『登萍渡水』輕功,身子便如在水上飄行一般,禦尾追向狄雲。

    可是狄雲所乘的,正是水岱當年化了五百餘兩銀子購來的大宛良馬,腳程之快,除了血刀老祖所乘的那匹白馬,當世罕有其倫。

     黃馬背上雖乘着兩人,水岱卻兀自追趕不上。

    他大叫:『停步,停步!』那馬識得他聲音,但背上狄雲正在提缰力推,竟是不肯停步。

    水岱叫道:『小惡僧,你再不停步,老子把你斬成十七八塊!』水笙叫道:『爹爹,爹爹!』水岱心痛如割,叫道:『孩兒别慌!』 ××× 血刀老祖和狄雲快奔一陣,将追敵遠遠抛在後面,料知已追趕不上,生怕跑傷了坐騎,這才按辔徐行。

    血刀老祖沒口子稱贊狄雲有良心,明知情勢危急,仍是不肯先逃。

    狄雲隻有苦笑,斜眼看水笙時,見她臉上神色是恐懼中混着鄙夷,知她痛恨自己已達極點,這件事反正無從解釋,心道:『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要罵我淫僧惡賊,盡管大罵便是。

    』 血刀老祖道:『喂,小妞兒,你爹爹的武功很不壞啊!嘿嘿,可是你祖師爺比你爹爹又勝一籌,他出盡了吃奶的力氣,仍是攔不住我。

    』水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并不作聲。

    血刀老祖道:『另外使劍的老道,是什麼人?是‘落花流水’中的哪一個?』水笙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問什麼,總是給他個不瞅不睬。

    血刀老祖笑道:『徒孫兒,女人家最寶貴的是甚麼東西?』狄雲吓了一跳,心道:『這老和尚是要玷污水姑娘的清白麼?我怎麼相救才好?』口中隻得道:『我不知道。

    』血刀老祖道:『女人家最寶貴的,是她的臉蛋。

    她不回答我的說話,我用刀在她臉上橫劃七刀,豎砍八刀,叫做‘橫七豎八’,你說美是不美?』說着刷的一聲,将本已盤在腰間的血刀擎在手中。

     水笙是個極為烈性的女子,既是不幸落入了這兩個『淫僧』手中,早就拚着一死,不再打僥幸生還的主意,雖然女子愛美乃是天性,想到自己一張白玉無瑕的臉蛋要被這惡僧劃得橫七豎八,忍不住打個寒噤,但轉念又想,他若毀了自己容貌,說不定倒可保得身子清白而死,反而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血刀老祖将一把彎刀在她臉邊晃來晃去,威吓道:『我問你那老道是誰?你再不答話,我第一刀便劃将下來了。

    你答不答話?』水笙怒道:『呸!你快殺了姑娘!』血刀老祖右手一落,紅影閃處,在她臉上割了一刀。

    狄雲『啊』的一聲輕呼,不忍觀看。

    水笙已自暈了過去。

    血刀老祖哈哈大笑,催馬前行。

    狄雲忍不住低頭瞧水笙時,隻見她粉臉無恙,連一條痕印也無,不由得心中一喜,原來血刀老祖刀法之精,實已到了從心所欲,不差厘毫的地步。

    适才這一刀那刀鋒從水笙頰邊一掠而過,隻割下她鬓邊的幾縷秀發,面頰卻是絕無損傷。

     水笙悠悠醒轉,眼淚奪眶而出,一眼見到狄雲的笑容,更是氣惱,罵道:『你……你……你這幸災樂禍的壞……壞……壞人。

    』她本想用一句最厲害的話來罵狄雲,但她平素行止有禮,談吐斯文,從來不說粗俗的言語,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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