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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玉鼎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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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坦之正自全身奇癢難當,也沒心緒去留神書上的古怪姿勢,隻是不停的竄上跳下,又過得一會,癢得幾乎氣也透不過來了,撲在地下,亂撕身上衣衫,将上衣和褲子撕成片片粉碎,把肌膚往地面上擦。

    擦得稍時,皮膚中便滲出血來,遊坦之亂滾亂擦,不知如何,腦袋一不小心竟從雙腿之間穿了過去。

    他頭上套了鐵罩,腦袋亦甚大,急切間縮不回來,伸手想去相助,卻是自然而然的抓住了雙腳。

     這時他已累得筋疲力盡,一時無法動彈,隻得暫時住手,喘過一口氣來,無意之中,隻見那本書攤在眼前,書中所繪的那個枯瘦僧人,姿勢竟熱便與自己目前相似,心下又是驚異,又覺有些好笑,更奇怪的是,做了這個姿式後,身上麻癢之感雖是一般無二,透氣卻是順暢得多,當下也不急于要将腦袋從胯下鑽出來,便是這麼的伏在地下。

     如此伏著,雙眼與那書更是接近,再向那僧人看去時,突然見他身上隐隐的繪著一些細線,隻是那書陳舊已極,紙質黃中帶黑,若不是如此接近,絕難辨得出來。

    遊坦之此時右臂奇癢,眼光自然而然的去看那圖中僧人的右臂,隻見他手臂上那條細線通向喉頭,轉向胸腹,繞了幾個彎,轉經雙肩而至頭頂。

    他看著那些細線,心中意會自然而然的随之存想,隻覺右臂上的奇癢似乎化作一線暖氣,循著那條細線的路徑,自喉頭而胸腹,自雙肩而頭頂,慢慢的消失。

     他接連的這麼想了幾次,每次都是有一條暖氣通入腦中,而臂上的奇癢便稍有減輕。

    遊坦之驚奇之下,也不暇去細想其中原由,隻是這般的照做,做到三十餘次時,臂上已隻餘微癢,再做得十餘次,手指、手掌、手臂各處已全無異感。

    他将腦袋從胯下鑽了出來,伸掌一看,手上的黑氣竟已全部退盡,他欣喜之下,突然叫道:“啊喲,不好!蜈蚣的劇毒都給我搬運入腦了!”但這時奇癢既止,就算有什麼後患,也顧不得許多,心中又想:“天下事竟有這樣巧法,我無意之間,居然會做出和這和尚一般的姿式來?那不是天意麼?” 其實這書上所繪姿式,乃是練功時化解外來魔頭的一門妙法,遊坦之在極度困厄之中做出這個姿式來,倒并非偶然巧合,須知食噎則咳、飽極則嘔,原是人身的天性。

    他在奇癢難當之時,以頭抵地,那也是一種自然的習慣,不足為異。

    隻是這書跌下時剛巧翻在這一頁上,那倒确是巧合,至于天意是禍是福,卻難說得很了。

    他呆了一陣,疲累已極,便即睡倒。

    第二日早上起身,剛鑽出被窩,阿紫匆匆走進殿來,一見到他赤身露體的古怪模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說道:“怎麼你還沒死?”遊坦之一驚,鑽入了被窩,道:“小人沒死!”以下暗暗神傷:“原來她早拟我已經死了。

    ”阿紫道:“你沒死那也好!快穿好了衣服,跟我再出去捉毒蟲。

    ”遊坦之道:“是!”等阿紫出殿,他去向契丹兵另讨一身衣服。

    那些契丹兵見他每日跟阿紫出去,知道郡主對他青眼有加,便揀了一身幹淨衣服給他換上。

     遊坦之跟随阿紫出外,仍與以前數日一般,以玉鼎誘捕毒蟲,最後揀出最毒的一條蟲來,以雞血養過,再吮吸他身上血液,然後阿紫用以練功。

    遊坦之亦是照著書上的圖形,化解蟲毒。

    第二次吸血的是一隻青色蜘蛛,第三次則是一隻大蠍子。

    阿紫每次都料他必死無疑,但見他居然不死,心下不禁暗暗稱異。

    如此捕捉,三個月下來,南京城外周圍十餘裡中毒蛇毒蟲越來越少,被香氣引來的毒蟲大都孱弱,不中阿紫之意。

    兩人出去捕蟲時,便離城漸遠。

    這一日來到城西三十餘裡之外,玉鼎中燒起香料,直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聽得草叢中瑟瑟聲響,有異物過來。

    阿紫叫道:“伏低!”遊坦之便即伏下身來,隻聽得響聲大作,頗異尋常。

     這異聲之中,夾雜著一股中人欲嘔的腥臭,遊坦之屏息不動,隻見長草分開,一條白身黑章的大蟒蛇,從西而東的蜿蜓遊至。

    這蟒頭作三角形,頭頂上高高生了一個凹凹凸凸的肉瘤。

    北方蛇蟲本少,這蟒蛇如此異狀,更是遊坦之從所未見。

    那蟒蛇遊到玉鼎之旁,繞著玉鼎團團轉動,但這蟒身長二丈,粗逾手臂,如何能鑽得進玉鼎之中?但它聞到香氣,又為玉鼎的碧玉之毒所吸引,不住将一顆巨頭用力去撞那鼎。

     阿紫沒想到竟會招惹來這樣一件龐然大物,心下甚是駭異,一時沒了主意。

    她悄悄爬到遊坦之身邊,低聲道:“那怎麼辦?要是這蟒蛇将玉鼎撞壞了,豈不糟極?”遊坦之乍聽到阿紫如此軟語商量的口吻,那是生平從所未有,當真是受寵若驚,說道:“不要緊,我去将蛇趕開!”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向蟒蛇。

    那蛇聽到聲息,立時盤成蛇陣,昂起了頭,伸出紅紅的舌頭,嘶嘶作聲,隻待撲出。

    遊坦之見了這等威勢,倒也不敢貿然上前,正想拾一塊岩石向蟒蛇砸去,卻又生怕打破了玉鼎。

     正沒奈何處,忽覺得眼上一陣寒風吹襲,他微微一驚,低頭看時,隻見西北角上一條火線燒了過來,頃到便燒到了面前。

    一到近處便看得清楚,原來不是火線,隻是草叢中有什麼東西,爬了過來,青草遇之,立即枯焦,同時腳上的寒氣越來越盛。

    他退後了幾步,隻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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