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貌的妻子,我和尚馬上還俗。
”衆人更是大笑起來。
那少女臉呈怒色,柳眉雙豎,脫下剛剛穿上的披風,就要上前動手。
穆易拉了女兒一把,叫她稍安毌躁,由他打發。
那知這邊和尚和胖子争著要先和少女比武,你一言,我一語,已自鬧得不可開交,旁觀的閑漢笑著起哄:“你哥兒倆先比一比吧,誰嬴了誰上!”和尚道:“好,老公公,咱倆玩玩!”說著呼的就是一拳。
那胖子一側頭,回敬了一拳。
郭靖見那和尚使的是少林羅漢拳,胖子使的是五行拳,都是外門功夫。
和尚縱高伏低,身手十分便捷,那胖子卻是拳腳沉雄,莫小觑他年老,竟是招招威猛。
鬥到分際,和尚揉身直進,砰砰砰,在胖子腰裡連錘三拳,那胖子哼了一聲,忍痛不避,右拳高舉,有如巨錘般壓将下來,一錘正錘在和尚的光頭之上。
和尚抵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下,微微一楞,忽地從僧袍中取出戒刀,一刀向胖子腳上劈來。
衆人高聲大叫,那胖子一躍避開這刀,伸手從腰裡一抽,鐵鞭在手,原兩人身上都暗藏兵刃。
轉眼間刀來鞭往,鞭去刀來,殺得好不熱鬧,衆人一面叫好,一面不住後退,隻怕兵器無眼,誤傷了自己。
穆易走到兩人身旁,朗聲說道:“兩位住手,這裡是京師之地,不可掄刀動槍。
”那兩人殺得性起,那來理他。
穆易忽地欺身而進,一腳把和尚手中戒刀踢飛,順手一帶,已抓住了鐵鞭鞭梢,一扯一奪,那胖子把捏不住,鐵鞭脫手。
穆易惱恨這兩人前來攪局搗亂,待戒刀落到身前,猛力一鞭,擊在戒刀刀背之上,當啷一響,戒刀斷為兩截,在衆人喝采之中,他右手搭住鞭柄,雙手用力向裡一彎,那鐵鞭彎成一個弓形,再也使用不得。
和尚與胖子見他如此功力,那敢多話,各自鑽入人叢而去。
郭靖這時細看穆易,見他背脊微駝,但腰粗膀闊,甚是魁梧,瞧他身形,似乎不過四十餘歲,但兩鬓花白,滿臉皺紋,容色憂愁蒼老,卻似已近六旬。
穆易歎了一口氣,向女兒道:“明兒咱們回南去吧。
”紅衣少女點了點頭。
衆人見無熱鬧可看,正要紛紛散去,忽然鸾鈴響動,數十名健仆擁著一個少年公子過來。
郭靖一看,那公子正是日前在張家口酒樓中遇見之人,忙在人叢中一縮,不欲與他照面,以免再起糾紛。
那公子見了“比武招親”的錦旗,向那少女打量了幾眼,微微一笑,下馬走進人叢,抱拳向少女道:“比武招親的可是這位姑娘麼?”那少女紅了臉轉過頭去,并不答話,穆易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公子爺有何見教?”那公子道:“比武招親的規矩怎樣?”穆易說了一遍,那公子道:“那我就來試試。
”
穆易抱拳陪笑道:“公子爺取笑了?”那公子道:“怎見得?”穆易道:“小人父子是江湖草莽,怎敢與公子爺放對?再說這不是尋常的賭勝較藝,事關小女終身大事,請公子爺見諒。
”那公子望了少女一眼,道:“你們比武招親已有幾日了?”穆易道:“經曆一十三省,已是一年有餘。
”那公子奇道:“難道竟然無人勝她?這個我卻不信了。
”穆易微微一笑道:“想來武藝高強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和小女動手。
”
那公子叫道:“來來來!”緩步走到中場。
穆易見他人品秀雅,豐神隽朗,心中已自欣喜,那紅衣少女也是芳心默許,暗思:“走遍一十三省,未見過如此俊美人品,隻不知他武藝如何?”當下脫落披風,向那公子微一萬福。
那公子還了一禮,笑道:“姑娘請。
”穆易道:“公子請寬衣。
”那公子道:“不用了。
”旁觀衆人見過穆氏父女的武藝,心想你如此托大,待會就有苦頭好吃;也有的說道:“穆氏父女是走江湖之人,怎敢難為王孫公子,一定将他好好打發,不教他失了面子。
”
那少女道:“公子請。
”那公子長袍輕裘,衣袖一拂,人向右轉,左手袖從身後向少女肩頭拂來。
那少女見他出手不凡,微微一驚,身形一矮,從袖底鑽了過去,那知這公子招數好快,她剛從袖底鑽出,他右手袖已迎面撲到,這一下前面有袖上面有袖,萬難避過。
那少女左足一點,身子似箭離弦,倏地向後躍出,這一個救急的變招,實非身手敏捷、腰腿上有特異功夫者莫辦。
那公子叫了聲:“好!”踏步進招,不等她雙足落地,跟著又是一袖抖來。
那少女身子在空中一扭,一腳飛出,迳踢對方鼻梁,這是以攻為守之法,那公子果然不得不向右一躍,兩人一齊落地。
那公子這三招攻得快速異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