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鄭公子,你還在多手!」跟着将呼巴音的手掌放在阿珂臉上,來回撫摸,向下摸到她頭頸之中。
先前他摸阿珂的腰支和胸口,口中大呼小叫,阿珂還道真是鄭克爽在草堆中乘機無禮,不禁又羞又急。
接着又是一隻冷冰冰的大手摸到自己臉上,心想韋小寶的手掌決沒這麼大,自然是鄭克爽無疑,待要叫嚷,又覺給師父和韋小寶聽到了不雅,忙轉頭相避。
那隻大手又摸到了自己胸口。
心想:「這鄭公子如此無賴。
」不由得暗暗惱怒。
身子向右一讓。
韋小寶反過左手,拍的一聲,重重打了鄭克爽一個耳光,叫道:「阿珂姑娘,打得好,這鄭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啊喲,鄭公子,你又來摸我,摸錯人了。
」鄭克爽隻道這一記耳光是阿珂打的,怒道:「是你去摸人,卻害我………害我………」阿珂心想:「這明明是隻大手,決不會是小惡人。
」韋小寶持着呼巴音的手掌,又去摸阿珂的後頸。
突然之間,馬蹄聲奔到了近處。
原來桑結見白衣尼等人出店,待欲追趕,卻是全身無力,他内功深湛,飲了蒙汗藥酒,竟不昏暈,提了兩口氣,内息暢通無阻,隻是頭暈眼花,登時明白,叫道:「取冷水來,取冷水來!」店夥取了一碗冷水過來。
桑結叫道:「倒在我頭上。
」那店夥如何敢倒,遲疑不動。
桑給還道這迷藥是這家飯店所下,雙手擡不起來,深深吸一口氣,将腦袋往那碗冷水撞去,一碗水都潑在他頭上,頭腦略覺清醒。
叫道:「冷水,越多越好,快,快。
」店夥又去倒了兩碗水。
桑結倒在自己頭上。
命店夥去提了一大桶水來,救醒了衆喇嘛,那胖大喇嘛卻說甚麽也不醒,待見他背心有血,檢視傷口,才知巳死。
六名喇嘛來不及放火燒店,騎上馬匹,大呼追來。
阿珂覺到那大手又摸到頸中,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不要!」韋小寶反手一掌。
鄭克爽身在草堆之中,眼不見物,難以閃避,又吃了一記巴掌,叫道:「不是我!」這兩聲一叫,蹤迹立被發覺,桑結叫道:「在這裏了!」一名喇嘛一躍下馬,奔到草堆旁,見到鄭克爽一隻腳露在外面,抓住他足躁,将他拉出草堆,怕他反擊,随手一甩,将他摔出數丈之外。
那喇嘛伸手入草堆掏摸。
韋小寶蜷縮成一團,這時草堆巳被喇嘛掀開,但見一隻大手伸進來亂抓,情急之下,将呼巴音的手掌塞入他手裡。
那喇嘛摸到一隻手掌,當即使力向外一拉,隻道将這人拉出草堆,跟着也是随手一甩,那料到這一拉竟拉了個空,他使勁極大,隻拉到一隻斷手,登時一交坐倒。
待得看清楚是一隻死人手掌時,隻覺胸口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他所使的這一股力道,本拟從草堆中拉出一個人來,用力甩了出去。
鄭克爽有一百三十斤,那喇嘛預拟第二個人重量相若,這一拉之力少說也有二百餘斤。
何況這一次拉到的不是足踝,而是手掌,生怕使力不夠,反被對方拉入草堆,是以使勁更是剛猛。
那知這一股大力竟用來拉一隻隻有幾兩重的手掌,那自是盡數回到了自身,直和受了二百餘斤的掌力重量一擊無異。
韋小寶見他坐倒,大喜之下,将一大捆麥草抛到他臉上。
那喇嘛伸手掠開,突然間胸口一痛,身子扭曲了幾下,便即不動了,卻是韋小寶乘着他目光為麥草所遮,一躍上前,用匕首刺入了他心口。
他剛拔出匕首,隻聽得身周有幾人以西藏話大聲呼喝,不禁暗暗叫苦,料想無路可逃,隻得慢慢站起身來,将匕首藏入了衣袖之中,一擡頭,便見桑結和餘下四名喇嘛站在麥田之中,離開草堆卻有三丈之遙。
原來那喇嘛屍首上堆滿了麥杆,如何死法,桑結等并不知道,料想又是白衣尼施展神功,将他擊死,當下都離得遠遠地。
不敢過來。
隻聽桑結叫道:「小尼姑,你連殺我八名師弟,我跟你仇深似海。
躲在草堆之中不敢出來,算是甚麼英雄?」其實白衣尼年紀比桑結大了好多歲,隻是她内功深厚,看上去不過一二十來歲。
他這一發聲呼喝,韋小寶耳中嗡嗡作響,胸口說不出的難受,心想:「他使甚麽妖法?怎麽我巳殺了他八名師弟?」心中一算,果然是八個,其中隻有一名是白衣尼殺的,眼見桑結說出了這句話後,又向俊退了兩步,顯是心中頗有懼意,忍不住道:「我師父的武功出神入化,天下更無第二個人比得上,隻不過她老人家慈悲為懷,有好生之德,不想再殺你們。
你們這五個喇嘛,她老人家說饒了性命,快快給我去吧。
」
桑結道:「那有這麼容易?小尼姑,你把那部四十二章經乖乖的交出來,佛爺放你們走路,否則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佛爺也是決不罷休。
」」韋小寶道:「你們要那部四十二章徑?這經書到處寺廟裏都有,有甚麽希罕?」桑結道:「我們便是要小尼姑身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