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再也誣加不到我頭上。
」
鄭克爽喝道:「陳永華反,給我拿下。
」馮錫範道:「是。
」隻聽得刷刷刷三聲,三人都拔出了兵刃,跟着铮铮聲響,兵刃相撞,交起手來。
金鐵铿锵聲中,隻聽陳近南叫道:「二公子,請你讓在一旁。
屬下不能跟你動手。
」鄭克爽道:「你不跟我動手?你不跟我動手?」連問了兩句,兵刃響了兩下,似是他問一聲,向陳近南砍一刀。
韋小寶大急,輕輕将棺材蓋推高寸許,望眼出去,隻見鄭克爽和馮錫範以二攻一。
馮錫範劍招極快,陳近南奮力抵禦。
鄭克爽一柄鋼刀一刀刀橫砍直劈,陳近南不敢招架,隻是閃避,變成了隻挨打不還手的局面。
韋小寶心想:「風際中、錢老本他們怎麽一個也不進來幫忙?這樣打下去,師父非給他們殺了不可。
」隻見馮錫範一劍疾剌,勢道極勁,陳近南舉劍一擋,雙劍立時相黏。
鄭克爽一刀斜砍,陳近南身子一側避開。
鄭克爽單刀橫拖,嗤的一聲輕響,已在陳近南左腿劃了一道口子。
陳近南「啊」的一聲,長劍一彈而起,馮錫範就勢一劍,正中他的右肩。
眼見陳近南浴血苦戰,漸感不支,韋小寶自知本領太過不濟,難以相助,苦候天地會衆人來援,但外面靜悄悄地,這土屋中乒乒乓乓的惡鬥,外間竟似充耳不聞。
隻聽得陳近南「啊」的一聲,右臂又中了一劍,他劍交左手。
一步步向門口移動,意欲奪門而出。
馮錫範知他心意,搶到了門口堵住,冷笑道:「反賊,今日還想脫身麼?」韋小寶隻盼馮錫範走到棺材之旁,那就從棺材中一匕首剌出,便以客店中殺喇嘛的手法殺了他。
這一招「隔闆剌人」原是他的生平絕招,遠勝拳術高手的「隔山打牛」。
可是馮錫範越走越遠,卻如何剠得着他?鄭克爽道:「反賊。
你還不棄劍就戮?」
韋小寶眼見情勢越來越是危急,心想今日拼了性命也要相救師父,否則還有甚麼江湖義氣?逼緊了喉嚨,突然吱吱叫了兩聲。
馮錫範等三人一聽,都吃了一驚。
鄭克爽問道:「甚麼?」馮錫範搖了搖頭,手上絲毫不緩。
韋小寶又吱吱吱的叫了三下。
鄭克爽怕鬼,吓得打了個寒戰,突見棺材蓋一開,一團白色粉末飛了出來,三人登時眼睛剌痛,嗆個不住。
原來當日韋小寶怕經書受潮,在棺材中放了不少石灰,此刻便撒了出來。
馮錫範情知決非鬼魅,一躍而前,向棺材中一劍刺了下去。
馮錫範閉着眼睛一劍刺下,秃的一聲,劍尖刺入了棺材底,正待拔劍再刺,突覺右邊胸口一痛,知是中了暗算,急忙縱身躍起,後心重重撞在牆上。
他武功了得,左手按住胸前傷口,右手将一柄劍使得風雨不透,護住身前。
韋小寶在棺材中一剌得手,握着匕首跳了出來,隻見馮錫範、鄭克爽和陳近南三人都是緊閉雙目,将刀劍亂揮亂舞,眼見馮錫範雖然中了匕首,卻非緻命之傷,要待欺近前去加上一匕首,但馮鄭二人刀劍舞得甚緊,實不敢貿然上前。
此刻時機緊迫,待得他二人抹去了眼中石灰,睜眼見物,那就糟了,一時彷徨無策,隻得抓起一把把石灰,一見馮錫範或鄭克爽伸手去抹眼睛,便一把石灰撒将過去。
隻擲得幾下,馮錫範覺到石灰擲來的方位,一招「渴馬奔泉」,挺劍直剌過來。
韋小寶大駭,急忙坐倒,噗的一聲,那劍插入了棺材之中。
韋小寶不敢還招,連爬帶滾,逃出了門外。
馮錫範提劍在棺材中連連劈刺,還道敵人乃是在内。
以他武功修養,韋小寶狼狽萬狀的逃出,本可立時察覺,隻是陡然間眼不見物,胸口受傷,一時心神大亂,又知陳近南武功卓絕,不在自己之下,如此強敵在側,實是兇險無比,惶急間全沒想到陳近南也已眼不見物,隻盼下殺手除了暗算之人,立即逃出。
他在棺材中剌得數下,都刺了個空,随即一招「千岩競秀」,劍花點點,護住身周,耳聽得左邊并無兵刃劈風之聲,當下向左躍去,肩頭在牆上一撞,靠牆而立。
這麼一陣全力施為,胸前傷口更是鮮血迸流。
他微一睜跟,石灰粉末立時入眼,劇痛難當,生怕眼睛就此瞎了,不敢再睜,背靠牆壁,一步步的移動。
此時方向難辨,不知門在何處,但想隻須挨牆移步,總能找到門戶所在,一出門外,地勢空曠,那就易於脫險了。
韋小寶站在門口,見到他移動身子,已猜知他心意,尋思待他摸到門口時刺他一刀,此人武功實在太高,就算一匕首刺中,他臨死時回手一劍,自己的小命不免危危乎哉,於是将匕首輕輕插入門框約摸兩寸,見馮錫範離門已不過兩尺,突然叫道:「我在這………」一個「裏」字還沒出口,馮錫範出招快極,已是一斜斬落,嗤的一聲輕響,右手小臂在匕首雙鋒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