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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回 薄情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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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毒不丈夫…咦,啊喲,怎麼鄭克爽這小子逃走了?」 風際中吃了一驚,回頭去瞧。

    韋小寶胸口對準了他,伸手正要去按毒針的機括,卻見雙兒搶上前來,叫道:「相公,甚麽事?」原來她見二人說之不休,一直關心,忽聽得韋小寶驚呼「啊喲」,當即縱身而前。

    韋小寶這『含沙射影』若是一發出,風際中固然打中,卻也勢須波及雙兒,這睜手指雖已碰到了機括,可就不敢按下去。

     風際中一轉頭間,見鄭克爽和馮鍚範兀自站在岸邊,并無動靜,立知不妙,身子一矮,反手巳抓住了雙兒,将她擋在自己身前。

    以雙兒的武功,風際中本來未必一抓便中,隻是突然出手,雙兒全無提防,當下給他抓中了手腕脈門,上身酸麻,登時動彈不得。

    風際中沉聲道:「韋大人,請你舉起手來。

    」 偷襲的良機既失,雙兒又被制住,韋小寶登落下風。

    便笑嘻嘻的道:「風大哥,你開甚麽玩笑?」風際中道:「韋大人這門無影無蹤的暗器太過厲害,卑職很是害怕,請你舉起了雙手,否則的話,卑職隻好得罪了。

    」一面說,一面推着雙兒向前,自己始終躲在她身後,教韋小寶發不得暗器。

     蘇荃、方怡、阿珂等見這邊起了變故,一齊奔來。

    風際中心想:「這小子心愛這小丫頭,不敢動手,那些女人卻不會愛惜她的性命。

    她們隻愛惜這小子。

    」左手拔出鋼刀,手臂一長,刀尖已指在韋小寶的喉頭,喝過:「大家不許過來!」蘇荃等見韋小寶身處險境,當即停步,人人心中都是又急又奇,這風際中明明是韋小寶的朋友,剛才還并肩抗敵,怎麼一轉眼間,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料想定是韋小寶要放鄭克爽,風際中卻要殺了他為陳近南報仇。

     韋小寶刀尖抵喉,微微向後一仰,風際中的刀尖跟着前推,喝過:「韋大人,請你别動,鋼刀不生眼睛,得罪莫怪,還是舉起手來吧。

    」韋小寶無奈,隻得慢慢舉起手來,笑道:「風大哥,你想升大官,發大财,還是對我客氣一點兒好。

    」風際中道:「升官發财固然要緊,第一步還得保全性命。

    」突然身子一側,已搶到韋小寶身後,伸手從他靴桶中拔出匕首,指住他的後心,說道,「韋大人,你這把匕首鋒利得很,卑職曾見你使過幾次。

    」 韋小寶隻有苦笑,隻覺背心上微痛,知道匕首的刀尖已刺破了外衣,雖然穿着護身寶衣,這柄寶刀卻擋它不住。

    風際中喝道:「你們個個人都轉過身去,抛下了兵刃。

    」 蘇荃等無奈,隻得依言轉身,抛下兵器。

    風際中見尚有六名天地會的兄弟站在一旁,向着他們叫道:「大家都過來,我有話說。

    」那六人莫名其妙,慢慢走了過來。

     風際中右肘一擡,拍的一聲,手肘肘尖撞正韋小寶背心「大椎穴」,左手鋼刀揮出,擦擦、啊啊、拍拍、哎唷幾下聲響,六名天地會兄弟已盡數中刀斃命。

    他在頃刻之間連砍六刀,每一刀分别砍中了一人要害。

    出刀之快,砍殺之狠,實是罕見。

    蘇荃等聽得慘呼之聲,一齊回過身來,眼見六人屍橫就地,或頭、或頸、或胸、或背、或腰、或肩,傷口中都是鮮血泉湧,衆女無不驚呼失聲,心膽俱落。

     原來風際中眼見已然破面,動起手來,自己隻有孤身一人,因此搶上先殺了這六名天地會兄弟,一來立威鎮懾,奸教韋小寶及衆女不敢反抗;二來也是少了六個敵人。

    這麽一來,對方人數雖多,卻隻剩下一個少年,七個女子,自己一人便料理得了。

    他左手長刀回過,又架在韋小寶頸中,說道:「韋大人,咱們下船吧。

    」他想隻須将韋小寶和鄭克爽二人擒去呈獻皇上,便是立了奇功。

    這七個女人還是留在島上,以免到得船中,免得和韋小寶結怨太深。

    皇上日後對這少年如何處置,那是誰也料想不到之事。

     衆女見韋小寶受他挾制,都是心驚膽戰,不知如何是好。

    建甯公主卻心中大怒,罵道:「你是甚麽東西,膽敢如此無禮?快快抛下刀子!」風際中哼了一聲,并不理會。

    他曾随同韋小寶護送她去雲南就婚,識得公主,是以不敢出言挺撞。

    公主見他不睬,更是大怒,這世上除了太後、皇帝、韋小寶、蘇荃四人之外,她是誰也不放在眼内,一俯身拾起地下一柄單刀,縱身而前,向風際中當頭劈了下去。

     風際中一側身便即讓開。

    公主呼呼呼連劈三刀,風際中左右避讓。

    若是換作别個女子,他早已飛起一腿,将她踢倒。

    但提刀砍來的是皇帝禦妹,金枝玉葉的公主,他心中所想的隻是立功升官,報効皇家,如何敢得罪了公主?當下隻是閃避,不敢還手。

    公主罵道:「你這臭王八蛋奴才,站着不許動!我要砍你的腦袋,怎麽你這臭頭轉來轉去,老是教我砍不到?我跟皇帝哥哥去說,把你千刀萬剮!」風際中大吃一驚,心想這女人說得出,做得到,她跟皇帝是兄妹之親,自己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小武官,怎麽鬥得過公主?可是要聽她吩咐,将自己的臭頭穩擺不動,讓她公主殿下萬金之體的貴手提刀來砍,似乎總有些難以奉命。

     公主口中亂罵,鋼刀左一刀、右一刀的不住砍削。

    風際中身子一側一斜,輕輕易易就避過了,雖然每一刀相差不過數寸,卻總是砍他不着。

    公主焦躁起來,橫過鋼刀,攔腰揮去。

    風際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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