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相拒不過半尺。
嶽靈珊尖聲叫喚:“别——别傷我媽!”便暈了過去。
嶽夫人卻是女中豪傑,毫不畏懼,心想他若将我一刀殺了,免受其辱,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昂首罵道:“膿包賊,有種便将我殺了。
”
便在此時,忽聽得東北角上又是一陣馬蹄聲響,數十騎馬奔馳而來。
蒙面老者叫道:“什麼人?過去瞧了!”兩名蒙面人應道:“是!”一躍上馬,追了上去。
卻聽得馬蹄奔馳過來,跟着乒乒乓乓幾下兵刃碰撞,有人叫道:“啊喲!”顯是來人和那兩名蒙面人交上了手,有人受傷落馬。
嶽不群夫婦和華山群弟子知是來了救星,無不大喜,模模糊糊的燈光之下,隻見三四十騎馬沿着大道,濺水沖泥,急奔而至,頃刻間在廟外勒馬,團團站定。
馬上一人叫道:“是華山派的朋友。
咦!這不是嶽兄麼?”
嶽不群往那說話之人臉上瞧去,不由得大是尴尬,原來此人便是數日之前持了五嶽令旗,來到華山絕頂的嵩山派第五太保,蒼髯鐵掌湯英颚。
站在他左首的,赫然便是華山派棄徒劍宗的封不平。
此外那日來到華山的泰山派、恒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隻是比之其時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
孔明燈的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綽綽,一時也認不得那許多。
隻聽湯英颚道:“嶽兄,那天你不接左盟主的令旗,左盟主甚是不快,特命他大公子奉了令旗,再上華山奉訪。
不料深夜之中,竟會在這裡相見,可真是料不到了。
”
嶽不群順着他目光向右首瞧去,但見一匹高大神駿的黑馬之上,騎着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大漢子,一身黃衫,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神情甚是冷傲。
嶽不群知道嵩山派掌門人左冷禅生有二子,長子左飛英已深得乃父真傳,武功之高,足可與衆師叔并肩,想來此人便是左大公子了。
自己與他父親平輩論交,他見到自己,該當叫一聲“世叔”才是,隻是這麼一點頭,嶽不群雖在難中,心下仍是頗為不忿。
那蒙面老者抱拳說道:“原來是嵩山派左大公子到了,幸會幸會。
這位蒼髯英雄,想必是嵩山第五太保湯老英雄了。
”湯英颚道:“不敢,閣下尊姓大名,如何不肯以真面目相示?”蒙面老者道:“我們衆兄弟都是黑道上的無名小卒,幾個難聽之極的匪号說将出來,沒的污了左大公子、湯老英雄、以及各位武林高人的耳朵。
沖着左大公子、湯老英雄的金面,大夥兒對嶽夫人和嶽小姐是不敢無禮的了,隻是有一件事,卻要請各位主持武林中的公道。
”
湯英颚道:“是什麼事,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
”那老者道:“這位嶽不群先生,有個外号叫作君子劍,聽說平日說話,向來是滿口仁義道德,最講究武林規矩。
可是最近卻出了一件事。
福州福威镖局給人挑了,總镖頭林震南夫婦給人害了,尊駕想必早已知聞。
”湯英鵝道:“是啊,聽說那是四川青城派幹的。
”那老者連連搖頭,道:“江湖上雖是如此傳言,實情卻是未必。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人人都知道,福威镖局林家有一部祖傳的辟邪劍譜,上面載有精微奧妙的劍法,練成之後,可以天下無敵。
林震南夫婦所以被害,便是在于有人觊觎這部辟邪劍譜之故。
”湯英鹗道:“那又怎樣?”那老者道:“林震南夫婦到底是何人所害,外人不知詳情,咱們隻聽說,這個君子劍則使詭計,騙得林震南的兒子死心塌地的投入了華山派門下,那部劍譜,自然也帶入了華山派門中。
大夥兒一推敲,都說嶽不群工于心計,豪奪不成,便使巧取之計。
想那姓林的小子有多大年紀?能有多大見識?投入華山派門中之後,還不是讓那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上?乖乖的将那辟邪劍譜雙手獻上。
”湯英鹄道:“那恐怕不見得吧,華山派劍法精妙,嶽先生的紫霞神功,更是獨步武林,乃是最神奇的一門内功,如何會去貪圖别派的劍法?”那老者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湯老英雄這是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了。
嶽不群有什麼精妙劍法?他華山派氣劍兩宗分家之後,氣宗霸占華山,隻講究練氣,劍法平庸幼稚之極。
江湖上震于‘華山派’三字的虛名,還道他們真有本領,其實呢,嘿嘿,嘿嘿——”
那老者冷笑了幾聲,繼道:“按理說,嶽不群既是華山派掌門,劍術自必不差,可是衆位親眼目睹,眼下他是為我們幾個無名小卒所擒。
我們一不使毒藥,二不用暗器,三不是以多勝少,乃是憑着真實本領,硬打硬拚,将華山派衆師徒收拾了下來。
華山派氣宗的武功如何,那也可想而知了。
嶽不群當然有自知之明,他是急欲得到辟邪劍譜之後,精研劍法,以免徒負虛名,一到要緊關頭,就此出醜露乖。
”湯英颚點頭道:“這幾句話倒也在理。
”那老者又道:“我們這些黑道上的無名小卒,說到功夫,原是不值衆位名家一哂,對那辟邪劍譜,也不敢起什麼貪心。
不過以往十幾年中,承蒙福威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