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你求求菩薩,保佑我升官發财,逢賭必赢,小老婆娶足十個,兒子女兒,生他奶奶的成群結隊,哈哈哈哈!”大笑聲中,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恒山派群弟子望着他腳步蹒跚的向南行去,圍着定靜師太,叽叽喳喳的齊聲問:“師伯,這人是什麼來頭?”“他是真的瘋瘋癫癫,還是假裝的?”“他是不是武功很高,還是不過運氣好,誤打誤撞的打中了敵人?”“我瞧他不像将軍,好像年紀也不大,是不是?”
定靜師太歎了口氣,轉頭去瞧身中暗器的衆弟子,見她們敷了解藥後,黑血轉紅,脈搏加強,已無險象,她恒山派原有治傷的靈藥,自能善後,當下解開了五名魔教教衆的穴道,令其自去,說道:“大夥兒到那邊樹下坐着休息。
”
她獨自在一塊大岩石畔坐下,閉目沉思:“這人沖入魔教陣中之時,魔教領頭的長老向他動了手,但他仍能在頃刻之間,點倒五人,所用招式,竟是絲毫沒顯示他的家數門派。
當世武林之中,居然有這樣厲害人物,他該當是那一位高人的弟子?這樣的人物是友非敵,實是我恒山派的大幸了。
”
她沉吟半晌,命弟子取過筆硯及一張薄絹,提筆寫了一信,說道:“儀質,取信鴿來。
”儀質是定靜師太的嫡傳弟子,答應一聲,從背上所負竹籠之中,取出一隻信鴿。
定靜師太将那薄絹卷成細細的一條,塞入一個小竹洞中,蓋上了蓋子,再澆了火漆,用鐵絲縛在鴿子的左足之上,臉色凝重,心中默禱,将信鴿往上一擲。
那鴿兒便振翅北飛,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頃刻間成為一個小小的黑點。
定靜師太自寫書以至放鴿,每一行動均是十分遲緩,和她适才力戰群敵時矯捷若飛的情狀全然不同。
她仰望着那個小黑點,直至在白雲深處隐沒不見,但她兀自擡頭仰望。
衆人誰都不敢出聲,知道适才這一戰,雖有那個小醜般的将軍來插科打诨,其實局面兇險之極,各人都可說是死裡逃生,定靜師太寫這封信,定是将這一戰的情況,去告知掌門人定閑師太了。
隔了良久,定靜師太向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招了手。
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的身前,低聲叫道:“師父!”定靜師太輕輕撫了撫她頭上頭發,說道:“絹兒,你剛才怕不怕?”那少女點了點頭,道:“怕的。
幸虧這位将軍勇敢得很,将這些惡人打跑了。
”定靜師太微微一笑,道:“這位将軍不是勇敢得很,而是武功好得很。
”那少女道:“師父,他武功好得很麼?我瞧他出招亂七八糟,一不小心,把刀鞘砸在自己頭上,怎麼一把刀,又會生鏽,從鞘中拔不出來?”
衆弟子見定靜師太和小師妹秦絹說話,慢慢都圍了上來。
原來這秦絹是定靜師太所收的關山門弟子,聰明伶俐,最得師父的憐愛。
恒山派衆女弟子之中,出家的尼姑約占六成,其餘四成則是俗家弟子,有些是已經嫁人的中年婦人,五六十歲的婆婆也有,秦絹是恒山派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了。
儀和插口道:“他出招那裡亂七八糟了?那都是假裝出來的。
将上乘武功掩飾得一點不露痕迹,那才叫高明呢!師伯,你看這位将軍是甚麼來頭?那一家那一派的?”定靜師太緩緩搖頭,道:“我若猜得到一二成,也不會如此擔心了。
這人的武功,隻能以‘深不可測’四字形容之,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
秦絹拉住她衣袖,說道:“師父,你擔心什麼?為什麼要擔心?那位将軍不是幫助咱們把敵人給打跑了麼?”定靜師太歎了口氣,道:“敵人若是明刀明槍的來和咱們交戰,咱們一點不怕,打得赢便将敵人打逃,打不赢便給敵人殺了,那有什麼可擔心的。
但若咱們給蒙在鼓裡,就像盲了眼一樣,那不免步步驚心,不知下一步踏将下去,踏到的到底是實地,還是浮冰,又還是一個萬丈深淵,你說擔不擔心?”
秦絹點了點頭,道:“師父,你這封信,是寫給掌門師叔的。
是不是?馬上能到麼?”定靜師太道:“鴿兒到蘇門白雲庵換一站,從白雲庵到濟南妙相庵又換一站,再在老河口清靜庵換一站,四隻鴿兒接力,當可送到恒山了。
”儀和道:“幸好咱們沒有損折人手,那幾位師姊妹敷了解藥,過得兩天,相信便無大礙。
”定靜師太擡頭沉思,沒聽到她的話,突然向站在人叢外的儀琳道:“儀琳,你說那令狐沖的武功不及田伯光,幾次打他不過,是不是?”儀琳一怔,雙頰漸漸暈紅。
她一聽到别人提及令狐沖的名字,便不禁心中怦怦亂跳,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給人捉住一般,可是内心深處。
卻又感到無比甜蜜,最好旁人日日夜夜不住口的提他。
定靜師太見她雙頰暈紅,神态忸怩,心想:“這小妮子一聽到令狐沖的名字,便是模樣古怪,莫非動了凡心?”又道:“我問你是不是?”儀琳微微一驚擡頭說道:“是啊,令狐師兄的武功确是不及田伯光,他出手救我,身上便給田伯光砍了好幾刀,險險送了性命。
”定靜師太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道:“令狐沖深知我五嶽劍派的底細,此人和魔教勾結,确是為禍不小,若不是他洩漏消息,魔教又怎知咱們這時候過仙霞嶺?”
儀琳急道:“師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