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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三場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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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卻是大不相同,對于盈盈,内心深處竟似乎有些懼怕。

     他和盈盈初遇,一直當她是個年老婆婆。

    心中始終對她十分尊敬,其後見她舉手殺人,指揮群豪,從尊敬之中更參雜了三分厭惡,三分懼怕,直至得知她對自己頗有情意,這幾分厭憎之心才漸漸淡了,及後得悉她為自己舍身少林,那更是深深感激。

    可是感激之意雖深,卻并無親近之念,隻盼能報答她的恩情,聽到任我行說自己是他女婿,不知如何,心底微感為難,竟是絲毫不見喜悅。

    說到容貌之美,盈盈遠在嶽靈珊之上,但越是見到她的麗色,越覺她和自己相距極遠極遠。

     他向盈盈瞧了幾眼,不敢再看,隻見向問天雙手握拳,兩隻眼睛睜得極大,順着他目光去看任我行和左冷禅時,但見左冷禅已縮在殿角,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過去,每一掌都似開山大斧一般,威勢驚人。

    左冷禅全然處于下風,雙臂出招極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縮回,顯似隻守不攻。

    突然之間,猛聽得任我行大喝一聲,雙掌向對方胸口推了過去。

    四掌相交,蓬的一聲大響,左冷禅背心撞在牆上,頭頂泥沙灰塵簌簌而落。

    令狐沖隻感到身子搖動,藏身所在的那張木匾似乎便要跌落。

    他一驚之下,便想:“左師伯這番可要糟了。

    他二人比拚内力,任先生使出‘吸星大法’,吸去他的内力,時間一長,那是非輸不可。

    ” 卻見左冷禅右掌一縮,竟然以左掌單掌抵禦對方的力道,右掌成拳,随即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将過去。

    任我行一聲怪叫,急速躍開。

    左冷禅右手跟着點了過去。

    他連點三招,任我行連退三步。

    令狐沖看了這三招,心想:“左師伯這幾下招式好生怪異,不知是甚麼掌法?”隻聽得向問天大聲叫道:“好啊,原來辟邪劍譜已落到了嵩山派手中。

    ”令狐沖大奇:“難道左師伯所使的,竟是辟邪劍法?他手中可沒有長劍!” 經向問天一語點醒,令狐沖便即看明白左冷禅右手一點一剌,盡是劍術中的招數,他手中雖無長劍,以手作劍,使的卻盡是劍法。

    這一路劍法卻和普天下的劍法大異,隻因人臂可以彎曲,他使的便如是一柄軟劍,一劍剌出,中途往往轉向,而手掌或成拳打,或以指戳,忽長忽短,令人捉摸不定。

    令狐沖所學的獨孤九劍可破天下任何兵刃拳腳,可是左冷禅所使的似劍非劍,似掌非掌,不屬于任何兵刃之列。

    令狐沖凝目觀看他招式中的破綻,一瞥之間,便見到六七個破綻,可是随即發覺,這些破綻以劍而論,固可乘虛相攻,但若當作拳掌之學,卻又相攻不得,蓋他右手立即可以化劍為指,以擒拿法轉變招式,不但補去破綻,反而成為極厲害的進攻殺着。

    任我行武功深湛,對方隻出得一招,便已得知他這套武功中的怪異所在,倉卒相遇,竟是想不出破解之法。

     倘若對方共有二人,一人使劍,一人使掌,那倒容易對付,殊不知左冷禅的左手既是手掌又是長劍,或掌或劍,全憑其随心所欲。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見識雖廣,但對左冷禅所使掌劍合一的武功,卻也是生平見所未見,閑所未聞,不自禁的臉上均現驚異之色。

    各人心中又各奇怪:“素聞任我行這老怪‘吸星大法’擅吸對方内力,何以适才他二人四掌相交,左冷禅竟是安然無恙?難道他嵩山派的内功竟是不怕吸星妖法麼?” 旁觀衆高手固是十分驚異,任我行心下更是駭然。

    記得他在十餘年前和左冷禅交手時,雙方酣鬥正劇,未曾使用“吸星大法”,已然占到上風。

    他以“吸星大法”對付敵手,一來近于邪術,未免勝之不武,二來每使一次,均是大耗自身功力,既然真實武功能夠取勝,便不須動用此術。

    但鬥到二百招外,眼見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幾乎難以使用,當時心下驚駭無比,自知這是修練“吸星大法”的反擊之力,若在平時,自可靜坐運功慢慢化去,但其時正是勁敵當前,如何有此餘裕?正仿徨無計之際,忽見左冷禅身後出現了兩人,一是左冷禅的師弟大嵩陽手費彬,另一個便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

     任我行機警過人,立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說道:“說好單打獨鬥,原來你暗中伏有幫手,君子不吃眼前虧,咱們後會有期,今日爺爺可不奉陪了。

    ”左冷禅自知敗局已成,對方居然自願罷戰,自是求之不得,他也不敢讨嘴上便宜,說什麼“要人幫手的不是好漢”之類,隻怕激惱了對方,真的再鬥下去,那麼一世英名不免付于流水了,當即說道:“誰教你不多帶幾名魔教的幫手來?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任我行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這一場鬥了下來,面子上似是未分勝敗,但任左二人内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中具有極大弱點,自此分别苦練。

     尤其任我行更知這“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隐患,便似是附骨之蛆一般。

    他以“吸星大法”将對方的功力吸了過來,但門派不同,功力有異,将各種雜派功力吸在自身,若不及時化去作為己用,這些内力便會出其不意的發作出來,和他原有的内力相抗。

    他本身内功原本極高,向來一覺異派内功作怪,立時便可加以壓服,從未遇過兇險,但這一次異派内功造反,卻正是他大敵當前之時,既有外患,複生内憂,自是狼狽不堪。

    當年他所以能着了東方不敗的道兒,主因也在于他一心一意練功,要揣摩出一個法門來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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