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單刀落地,一個斤鬥翻了出去,雙手按住右目,卻原來這隻眼睛已被東方不敗剌瞎。
令狐沖見任我行和向問天二人攻勢淩厲,東方不敗已緩不出手來向自己攻擊,當下展動長劍,盡是往他身上各處要害剌去。
本來以武當掌門沖虛道長劍術如此高明之士,也擋不住他“獨孤九劍”的疾攻,但東方不敗的身形如鬼如魅,飄忽來去,直似輕煙。
令狐沖每一劍剌去,都是攻向他的空隙,可是他身法實在太快,劍尖劍鋒總是和他身子差着數寸,便給他閃了開去。
這情景便如密閉的房中似刀劍砍擊飛燕麻雀一般,燕雀雖是不懂武功招數,卻總能在毫厘之差的空隙中避開。
忽聽得向問天“啊”的一聲叫,跟着令狐沖也是“嘿”的一聲,二人身上均為東方不敗所刺中。
任我行所練的“吸星大法”功力雖深,可是東方不敗一來身法快極,難與相觸,二來所使兵刃乃是一根繡花針,又不能從針上吸他的内力。
又鬥片刻,任我行也是“啊”的一聲叫,胸口、喉頭都受到針剌,幸好其時令狐沖攻得正急,東方不敗急謀自救,以緻一針剌偏了準頭,另一針剌得雖準,卻隻深入數分,未能傷到敵手。
四個人圍攻東方不敗,未能碰到他一點衣衫,而四個人都受了他的針剌。
盈盈在旁觀戰,越來越擔心:“不知他針上是否喂有毒藥,若是針上有毒,那可不堪設想!”東方不敗身子越轉越快,隻見房中一團紅影滾來滾去。
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連聲吆喝,聲音中透着又是憤怒,又是惶急。
盈盈暗想:“我若是加入混戰,隻有阻手阻腳,幫不了忙,那又如何是好?看來東方不敗以一敵三,還能取勝。
”一瞥眼間,隻見楊蓮亭已坐在床上,凝神觀鬥,滿臉關切之情。
盈盈心念一動,慢慢移步走向床邊,突然左手短劍一起,嗤的一聲,剌在楊蓮亭右肩。
楊蓮亭猝不及防,大叫了一聲。
盈盈跟着又是一劍,斬在他的大腿之上。
楊蓮亭這時已知她用意,是要自己呼叫出聲,分散東方不敗的心神,強忍疼痛,竟是一聲也不哼。
盈盈怒道:“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斬了下來。
”長劍一顫,果是斬落了他右手的一根手指。
不料楊蓮亭十分硬氣,雖是傷口劇痛,卻沒發出半點聲息。
但他第一聲呼叫已他入東方不敗耳中。
他一瞥眼見盈盈站在床邊,正在折磨楊蓮亭,心中如何不急,罵道:“死丫頭!”身子便如一團紅雲,向盈盈撲将過去。
盈盈頭一側,也不知是否能避開東方不敗剌來的這一針。
令狐沖、任我行雙劍向東方不敗背上疾戳。
向問天刷的一鞭,向楊蓮亭頭上砸去。
東方不敗不顧自己生死,反手一針,剌入了向問天胸口。
向問天隻覺全身一麻,軟鞭落地,便在此時,令狐沖和任我行兩柄劍都插入了東方不敗後心。
東方不敗身子一顫,撲在楊蓮亭身上。
任我行大喜,拔出劍來,以劍尖指住他後頸,喝道:“東方不敗,今日終于教你落在我的手裡。
”
盈盈驚魂未定,雙腿發軟,身子搖搖欲墜。
令狐沖搶過去扶住,隻見一行鮮血,從她左頰流了下來。
盈盈卻道:“你可受了不少傷。
”伸袖在令狐沖臉上抹了一抹,隻見袖上斑斑點點,都是鮮血。
令狐沖雖非對着鏡子,也知自己臉上給繡花針剌傷多處。
但見東方不敗背上兩處傷口中鮮血狂湧,受傷極重,他口中卻在呼叫:“蓮弟,蓮弟,這批奸人折磨于你,好不狠毒!”
楊蓮亨怒道:“你往日自誇武功蓋世,為什麼殺不了這幾個奸賊?”東方不敗道:“我——我——”楊蓮亭怒道:“我什麼?”東方不敗道:“我已盡力而為,他們幾個人,武功都高得很。
”突然間他身子一晃,滾在地下。
任我行怕他乘機躍起,一劍斬在他左腿之上。
東方不敗苦笑道:“任教主,最後終于是你勝了,是我敗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你這大号,可得改一改吧?”東方不敗搖頭道:“那也不用改,東方不敗既然落敗,也不會再活在世上。
”他本來說話聲音極尖,此刻卻變得低沉起來,又道:“若是單打獨鬥,你是不能打敗我的。
”
任我行微一猶豫,道:“不錯,你武功比我為高,我佩服你。
”東方不敗道:“令狐沖,你劍法極高,但若單打獨鬥,也打不過我。
”令狐沖道:“正是。
其實我們便是四人聯手,也打你不過,隻不過你顧着那姓楊的,這才分心受傷。
閣下武功極高,不愧‘天下第一’四字,在下十分敬佩。
”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你二位能這麼說,足見男子漢大丈夫氣概。
啊,冤孽,冤孽,我練那‘英花寶典’,煉丹服藥,又照着寶典上的秘方,自宮練氣,漸漸的胡子沒有了,說話聲音變了,性子也變了。
我竟是不愛女子,卻——卻把心意放在楊蓮亭這種須眉男子身上,那——那不是奇怪得緊嗎?練這‘葵花寶典’,也不知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