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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東方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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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将臉上受傷之事擱在一旁。

     當下任我行等五人,從東方不敗的閨房中出來,經過地道,回入殿中。

    任我行傳下号令,命各堂堂主,各枝香的香主,齊來會見。

    他坐入教主的座位,笑道:“東方不敗這厮倒是有不少鬼主意,高高坐着,下屬和他相距既遠,敬畏之心自是油然而生。

    這叫做什麼殿啊?” 上官雲道:“啟禀教主,這叫作‘成德殿’,那是頌揚教主文成武德之意。

    ”任我行呵呵而笑,道:“文成武德,文武全才,那可不容易哪。

    ”他口中說不容易,心裡卻已覺得:“文成武德,天下舍我其誰?”他向令狐沖招手,道:“沖兒,你過來。

    ”令狐沖走将近來。

    任我行道:“沖兒,當日我在杭州,邀你加盟本教。

    其時我光身一人,甫脫大難。

    所許下的種種諾言,你都未必能信,此刻我已複得教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是舊事重提——”說到這裡,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幾拍,說道:“這個位子,遲早都是你坐的,哈哈,哈哈!”令狐沖道:“教主,盈盈待我恩重加山,你要我做什麼事,原是不該推辭。

    隻是我已答應下了人,有一件大事要辦,加盟神教之事,卻是不能應命。

    ” 任我行雙眉漸漸豎起,陰森森的道:“這世上不聽我吩咐之人,會有什麼下場,你該知道!”盈盈移步上前,挽住令狐沖的手,道:“爹爹,今日是你重登大位的好日子,何必為這種小事傷神,他加盟本教之事,慢慢再說不遲。

    ”任我行側着一隻左目,向二人斜睨,鼻中哼了一聲,道:“盈盈,你是要丈夫不要老父了,是不是?” 向問天在旁陪笑道:“教主,令狐兄弟是位少年英雄,性子執拗得很,待屬下慢慢開導于他——”正說到這裡,殿外有十餘人朗聲說道:“水火堂屬下堂主、副堂主,五枝香香主、副香主參見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任教主。

    教主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任我行喝道:“進殿!”隻見十餘條漢子走進殿來,一排跪下。

     任我行以前當朝陽神教教主,與教下部屬兄弟相稱,相見時隻是抱拳拱手而已,突見衆人跪下,當即站起,将手一擺,道:“不必——”心下忽想:“無威不足以服衆。

    當年我教主之位為奸人篡奪,便是待人太過仁善之故。

    這跪拜之禮既是東方不敗定下,我也不必取消。

    ”當下将“多禮”二字縮住了不說,跟着坐了下來。

    過不多時,又有一批人上崖參見,這次再向他跪拜時,任我行便不再站起,隻點了點頭。

    令狐沖這時已退到殿口,與教主的座位相距己遙,燈光又暗,遠遠望去,任我行的容貌已是頗為胧朦,心下忽想:“坐在這位子上的,是任教主還是東方不敗,抑或是假東方不敗,卻有什麼分别?” 隻聽得各堂堂主和香主贊頌之辭越說越響,顯然這些人心中懷着極大恐懼,自知過去十餘年中忠于東方不敗,為他盡力,文字和言語之中,更不免有得罪前任教主之處,今日任教主重登大位,若是算起舊帳來,可不免身首異處了。

    更有一幹新進,從來不知任我行是何人,他們知道隻須大力奉承東方不敗和楊蓮亭,便可升職免禍,料想換了一個教主仍是如此,當下大聲頌揚,以求引起新教主的注意。

     令狐沖站在殿口,太陽光從他背後射來,殿外一片明朗,陰暗的長殿之中卻是近百人伏在地下,口吐頌辭。

    他見到這般情景,心下說不出厭惡,尋思:“盈盈對我如此,她若是真要我加盟朝陽神教,我原非順她之意不可。

    隻要等得我去了嵩山,阻止左冷禅當上五嶽派的掌門,對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二位有了交代,再在恒山派中選出女弟子來接任掌門,我身獲自由,加盟神教,也可商量,可是要我學這些人那樣,豈不是枉自為人?我日後娶盈盈為妻,向任教主磕頭跪拜,原是應有之義,可是朝朝夕夕說什麼‘中興聖教,澤被蒼生’,什麼‘文成武德,仁義英明’,男子漢大丈夫整日價說這些無恥的言語,當真沾污了英雄豪傑的清白,我當初隻道這些玩意兒隻是東方不敗與楊蓮亭所想出來折磨人的手段,但瞧這情形,任教主聽着這些谀詞,竟欣然自得,絲毫不覺得肉麻?” 他心下又想:“當日在華山思過崖後洞石壁之上,見到魔教十大長老所刻下的武功,魔教前輩之中,着實有不少英雄好漢,若非如此,朝陽神教焉能與正教抗衡數百年,互争雄長,始終不衰?即以當世之士而論,向大哥、上官雲、賈布、童百熊、孤山梅莊中的江南四友,那一個不是奇材傑出之士? “東方不敗和任教主自己,更是不必說了。

    以這樣一群豪傑之士,每日向一個人跪拜,口中念念有辭,心底暗暗詛咒,言者無恥,受者無禮。

    這等屈辱天下英雄,如何能成大事?能夠受得下這等屈辱的若不是暗中另有圖謀,那便是毫無骨頭,毫無骨氣之人了。

    ” 隻聽得任我行呵呵大笑的聲音從長殿彼端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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