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點,成璜身體一軟,被文泰來和身抱住,喝聲:“下去!”兩人直向地窖中跌去。
成璜被點中了“肩貞穴”,已自動彈不得,跌入地窖後,文泰來壓在他身上,兩人都爬不起來。
駱冰忙伸手把文泰來扶起。
隻見他臉上毫無血色,滿頭大汗,向駱冰勉強笑了一笑,“哇”吐出一口鮮血來。
剛剛吐在她胸前衣上。
餘魚同懂得文泰來的用意,向上大叫:“讓路給我們上來。
”
張召重剛才見餘魚同的武藝是武當派本門真傳,又見文泰來重傷之後仍能力敵兩個好手,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念,所以把駱冰推入地窖之後不再出手,哪知變起俄頃,成璜竟落入對方手中,這時投鼠忌器,聽餘魚同一叫,隻好向衆人揮手,讓出一條路出來。
從地窖中出來的第一個是成璜,駱冰拉住他的衣領,一柄短刀對準他的後心。
第三是餘魚同,他一手扶着駱冰,一手抱住文泰來。
四個人拖拖拉拉的走了上來。
駱冰大喝道:“誰動一動,他就沒有性命。
”四個人在刀槍叢中鑽了出去,慢慢走到後園門口。
駱冰眼見有三匹馬縛在柳樹上,心中大喜,暗暗謝天謝地。
這三匹馬是吳國棟等來堵截後門時帶來的。
張召重眼見要犯就要逃脫,心想:“成璜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我把文泰來抓回北京,那才是大功一件。
”他輕輕檢起文泰來丢在地下的繩索,運用内功突然一抛。
“呼”的一聲飛出去繞住文泰來上身,竟把文泰來拉脫了餘魚同之手。
駱冰聽得丈夫一聲呼叫,關心則亂,早忘了去殺成璜,回身來救丈夫,那知她自己腿上受傷,邁不了兩步,已跌倒在地。
文泰來叫道:“快走!快走!”駱冰道:“我跟你死在一起。
”文泰來怒道:“你剛才答應聽我話的……”話未說完,已被瑞大林等擁上來按住。
餘魚同飛身過來,抱起駱冰,直闖出園門。
一個捕快掄鐵尺想上來阻攔,被餘魚同飛起一腳,踢在腿上,跌倒五六步去。
駱冰見丈夫被捕,已是六神無主,也不知身在何處。
餘魚同搶到柳樹邊,把駱冰放在馬背,叫道:“快放飛刀!”這時言伯幹及兩名捕快已追出園門,駱冰三把飛刀連珠般發出,慘叫聲中,一名捕快肩頭中刀。
言伯幹呆得一呆,餘魚同已把三匹馬的馬缰解了下來,自己騎了上去,把一匹馬牽轉來,馬頭向着園門,揮金笛在馬臀上一擊,那馬受痛,向言伯幹等直奔過去,把追兵都擋在花園後門口。
紛亂之中,餘魚同和駱冰兩匹馬逃得遠了。
兩人拼命驅策,直奔出了六七裡地。
見後面沒人追來,才漸漸緩了下來。
再走了三四裡路,忽見迎面來了四乘馬,領頭一人白須飄動,正是鐵膽周仲英。
他一見餘駱兩人,很是詫異,叫道:“貴客留步,我請了醫生來啦。
”駱冰恨極,一柄飛刀向他擲過去。
周仲英突見駱冰飛刀擲來,大吃一驚,毫無防備,已來不及招架,急急在馬背上一伏,飛刀從背上飛過。
在他背後的是二弟子安健剛忙揮刀一擋,飛刀斜出,“嗤”的一聲,插在道旁一株大柳樹上,在血紅的夕陽下閃閃生光。
周仲英正要喝問,駱冰已張口大罵:“你這沽名釣譽、狼心狗肺的老賊!你們害我丈夫,我給你這老賊拚了。
”她邊罵邊哭,手揮雙刀縱馬上前。
周仲英給她罵得莫名所以。
那邊二弟子安健剛見這樣女人罵他師父,早已按捺不住,揮單刀上前迎敵,被周仲英伸手攔住,叫道:“有話好說。
”
餘魚同勸道:“咱們想法子救人要緊,先救四哥,再燒鐵膽莊。
”駱冰一聽有理,掉轉馬頭,恨恨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拍馬而走。
周仲英縱橫江湖,待人處處以仁義為先,所謂冤仇不敢多結,朋友不敢少交,黑白兩道的人一提到鐵膽周仲英,無人不豎起大拇指叫一聲“好”,那知沒頭沒腦的被這個青年女子擲一飛刀,再加上一陣臭罵,真是生平未有之“奇遇”。
他見駱冰怨氣沖天,存心拚命,知道必有内情,一問趕到鎮上來請醫的莊丁,隻說大奶奶和孟爺在家中好好接待他們,并沒有什麼争鬧。
周仲英問不出結果,好生納悶,拼命打馬,四騎馬不一會奔到鐵膽莊前。
莊丁見他們回來,忙上前迎接。
周仲英見莊中各人神情特異,知道一定發生了事端,飛步進莊,一連串的叫道:“叫健雄來!”莊丁回道:“孟爺保着大奶奶、小少爺到後山躲避去了。
”周仲英一聽,更是驚詫。
幾個莊丁七張八嘴的把經過說了,說這批官人剛把文泰來捕走,離莊不久,他們并沒走大路,所以周仲英回來沒遇上。
那些莊丁道:“官人去遠後,已叫人去通知孟爺,想來馬上就回。
”周仲英連問:“這三人躲在地窖裡,是誰漏的風聲?”莊丁面面相觑,都不敢說。
周仲英大怒,揮馬鞭向莊丁劈頭劈臉打去。
安健剛見師父動了真怒,不敢上前規勸。
周仲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