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便殺人。
”隻見衛璧和武青嬰各持長劍分從左右夾擊,劍氣掌風之中,夾着地下激起的一片雪花。
張無忌凝神觀戰,隻見那村女東一閃西一竄,盡量避開武烈雄渾的掌力,但對武青嬰和衛璧的劍招似乎不在意下,突然間纖腰一扭轉到了武青嬰的身側,拍的一聲,打了她一記耳光,左手探處,已搶過了她的長劍,武烈和衛璧大驚,雙雙來救。
那村女長劍顫動,叫聲:“着!”竟是硬生生在武青嬰的臉上劃了一條血痕,想是武青嬰一再譏笑貌醜,因而冒奇險,不理武烈和衛璧從兩側進攻,強使武青嬰的俏臉受傷。
武青嬰一聲驚呼,向後便倒,其實她受傷不重,但她愛惜容貌,隻覺臉上刺痛,便已心驚膽戰。
武烈左手一掌向那村女按去,那村女斜身閃避,叮當一響,手中長劍和衛璧的長劍相交。
張無忌沒看清她手腕如何奇奇怪怪的一轉,衛璧已然長劍脫手,飛向天空。
但就此時,武烈右手食指顫動,已點中了她左腿外側的伏兔風市兩穴。
武烈這兩下點穴,正是家傳的一陽指法,雖然他遠遠不及上當年的一燈大師甚而祖上武三通的造詣,但指力究是非同小可。
那村女輕哼一聲,立足不定,倒在張無忌身上。
那風市穴屬于足少陽膽經,伏兔穴屬于足陽胃經,一經一陽指的指力透入,那村女但覺全身暖洋洋的,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便是想擡一根手指,也是宛似有千斤之力縛着,隻是身上卻不覺絲毫痛苦。
須知那武烈雖非正人端士,但這一陽指的武學,卻是極為正大光明,被點中了的人隻是失卻抗拒之力,不受任何苦楚。
武青嬰拾起衛璧的長劍,恨恨的道:“醜ㄚ頭,我卻不讓你痛痛快快的死,隻斬斷你兩手兩腿,讓你在這裡喂狼。
”一劍正要向那村女右臂砍下,武烈道:“且慢!”伸手在女兒手腕上一帶,将她這一劍引開了,對那村女道:“你說出指使你的人來,那便給你一個痛快的。
否則的話,哼哼!我瞧你斷了四肢,在雪地裡滾來滾去,也不大好受吧。
”那村女年紀輕輕,卻是極具膽色,微笑道:“你一定要我說,我實在無法再瞞了。
武青嬰姑娘要嫁給一個男子,另外一個美貌姑娘也要嫁這人,兩女不相下,那個美貌姑娘便指使我去殺了朱九真。
這件事我本要嚴守秘密——”她還待說下去,武青嬰已氣得花容失色,手腕向前直送,一劍便往那村女心窩中刺去。
那村女鑒貌辨色,已将武青嬰和衛璧、朱九真三人之間的尴尬情形,猜了個八九不離,她如此激怒武青嬰,正是要她爽爽快快的将自己刺死,但見青光一閃,長劍已到心口,突然間什麼東西無聲無息的飛來,無聲無息的在那劍上一撞,武青嬰虎口震裂,呼的一聲響,那劍直飛出去,這股力道大得異乎尋常,長劍竟是飛出二十餘丈之外,方才落地。
黑暗中誰也沒看見武青嬰的兵刃如何脫手,但這劍以如此勁道飛了出去,便是要她自己用力投擲,也決計無法做到,看來那村女暗中已到了強援。
六個人一驚之下,各自退了幾步,回頭察看。
這一帶地勢開闊,并無山石叢林可以藏身,一眼望出去,半個人影也無,六人面面相觑,都是驚疑不定。
武烈低聲道:“青兒,怎麼啦?”武青嬰道:“似乎是什麼極厲害的暗器,将我的劍兒震飛了。
”武烈遊目四顧,确是不見有人,哼了一聲道:“便是她弄鬼。
”心中暗暗奇怪:“她明明已中了一陽指力,怎地尚能使力震飛青兒的長劍?這ㄚ頭的武功當真邪門。
”踏步上前,一掌往那村女左肩拍去,這一掌運勁雄猛,要拍碎她的肩骨,使她武功全失,再由女兒來稱心擺弄于她。
掌心離她肩頭約有七八寸,眼看她便要肩頭粉碎,蓦地裡那村女左掌翻将上來,雙掌相交,武烈胸口一熱,但覺對方的掌力猶似狂風怒潮,竟非人力所為,“啊”的一聲大叫,身子已然飛起,砰的一響,摔出三丈以外。
總算他武功深厚,背脊一着地立即躍起,但胸腹間熱血翻湧,頭暈眼花,身子剛站直,待欲調勻氣息,晃了一晃,終于又俯身跌倒。
衛璧和武青嬰大驚,急忙搶上扶起。
忽聽得何太沖道:“讓他多躺一會!”武青嬰回過頭來,怒道:“你說什麼!”心想:“爹爹受了敵人暗算,你卻乘火打劫,反來譏嘲。
”
何太沖道:“你血氣翻湧,靜卧從容。
”衛璧登時省悟,道:“是!”輕輕将師父放回地下。
何太沖和班淑娴夫婦對望一眼,心下大是詫異,他們都和那村女動過手,覺得她招術精妙,果有過人之處,然以年齡所限,内力未臻上乘,可是适才和武烈對這一掌,明明是以世所罕有的内力将他震倒,實是令人大惑不解。
他們感到奇怪,那村女心中更是詫異萬分。
她被武烈的一陽指點倒後,倒在張無忌懷中,動彈不得,眼看武青嬰揮劍刺來,卻不知突然從那裡飛來一物,将她長劍震脫,跟着自己小腿上足三裡和陽陵泉兩處穴道中,突有一股火炭一般的熱氣透入,在伏兔和風市兩穴上一沖。
登時将被點的穴道解開了。
她身一震,低頭看時,隻見張無忌雙手握住自己兩腳足踝,那熱氣源源不絕的從懸鐘穴中湧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