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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倚天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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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便是傷人于無形的毒氣怪聲,他也能随意化解,但見他閉目微笑,左手五指猶如撫琴鼓瑟,忽挑忽撚,忽彈忽撥,上身半點不動,片刻間将宋青的三十六招綿掌掌力盡數卸了。

     宋青書心中大駭,偶一回頭,突然和周芷若的目光相接,隻見她滿臉關懷之色,不禁心中又酸又怒,知道她關懷的決不是自己,深深吸一口氣,左手一掌猛擊張無忌右頰,右手一指便點他在肩後的“魄戶穴”,這一招叫做“花開并蒂”,名稱好聽,招數卻是厲害,雙手遞招之後,跟着右手一掌擊他左頰,左手食指卻疾點他左肩後的“風戶穴”。

    這兩招“花開并蒂”并成一招,連續四式,便如暴風驟雨般使出,勢道之猛,手法之快,真是非同小可。

    衆人見了這等聲勢,“啊”的齊聲驚呼,不約而同的跨上一步。

    隻聽得拍拍兩下清脆的響聲,宋青書左手一掌打在自己左頰之上,右手一掌打在自己右頰之上,同時一指點中了自己“魄戶穴”,另一指點中了自己“風戶穴”。

    他這招“花開并蒂”四式齊中,卻給張無忌以“乾坤大挪移”中最神妙的功夫,挪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倘若宋青書出招稍慢,那麼自己點中了“魄戶穴”後,以後兩式便即無力使出,偏生他四式連環,迅捷無倫,“魄戶穴”雖被點中,手臂尚未麻木,直到使了第二套“花開并蒂”之後,這才手足酸軟,砰的一聲,仰天摔倒,掙紮了幾下,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宋遠橋快步搶出,左手推拿幾下,已解開了兒子的穴道,但見他兩邊面頰高高腫起,每一邊留下五個烏青的指印,知他受傷雖輕,但這兒子心高氣傲,今日當衆受此大辱,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當下一言不發,攜了他手回歸本派。

     這時四周喝采之聲,此起彼落,議論贊美的言語,嘈雜盈耳,突然間張無忌口一張,噴出幾口鮮血,按住傷口,又咳嗽起來。

    衆人凝視看他,極為關懷,人人均想:他重傷下抵禦宋青書的急攻,雖然得勝,但内力損耗必大。

    有的人看看張無忌,又望望武當派衆人,不知他們就此認輸呢,還是另行派人出鬥。

     宋遠僑道:“今日之事,武當派已然盡力,想是魔教氣數未盡,上天生下這個奇怪少年來。

    若再纏鬥不休?名門正派和魔教又有什麼分别?”俞蓮舟道:“大哥說得是。

    咱們即日回山,請師父指點。

    日後武當派卷土重來,待這少年傷愈之後。

    再決勝負。

    ”他這幾句話說得光明磊落,豪氣逼入,今日雖然認輸,但不信武當派終究會技不如人。

    張松溪和莫聲谷齊道:“正該如此!”忽聽得刷的一聲,殷利亨長劍出鞘,雙眼淚光瑩瑩,大踏步走出去,劍尖對看張無忌,說道:“姓曾的,我和你無冤無仇,此刻再來傷你,我殷利亨枉稱這『俠義』兩字。

    可是那楊逍和我仇深似海,我是非殺他不可,你讓開吧!”張無忌搖頭道:“但教我有一口氣在,不容你們殺明教一人。

    ”殷利亨道:“那我可先得殺了你!”張無忌噴出一口鮮血,神智昏迷,心情激蕩,輕輕的道:“殷六叔,你動手吧!” 殷利亨聽到“殷六叔”三字,隻覺語氣極為熟悉,心念一動:“無忌幼小之時,常常這樣叫我,這少年——”凝視他的面容,竟是越看越像,雖然分别了八年,張無忌已自一個小小孩童成長為壯健少年,加之胡須不剃。

    長發未理,相貌已是大異。

    但殷利亨心中先存下“難道他竟是無忌”這個念頭,細看之下,記憶中的面貌一點點地顯現出來,不禁顫聲道,“你——你是無忌麼?”張無忌全身再無半點力氣,自知去死不遠,再也不必隐瞞。

    叫道:“殷六叔,我——我常常在想念你。

    ”殷利亨自來是情感極為充沛之人,雙目流淚,當的一聲抛下長劍,俯身将他抱了起來,叫道:“你是無忌,你是無忌,你是我五哥的兒子張無忌!”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莫聲谷四人一齊圍攏,各人又驚又喜,心頭均是說不出的滋味。

    殷利亨這麼一叫,旁邊衆人無不驚訝,那想到這個舍命力護明教的少年,竟是武當派張翠山的兒子。

     殷利亨見無忌昏暈了過去,忙摸出一粒“天王護心丹”,塞入他的口中,将他交給俞蓮舟抱着,擡起長劍,沖到楊逍身前,戟指罵道:“姓楊的,你這豬狗不如的淫徒,我——我——”喉頭便住,再也罵不下去,一劍遞出,便要往楊逍心口刺去。

    楊逍絲毫不能動彈,微微一笑,閉目待斃。

    突然斜刺裡奔過來一個少女,擋在楊逍身前,叫道:“休傷我爹爹!” 殷利亨凝劍不前,定睛一看,不禁“啊”的一聲,全身冰冷,隻見這少女長挑身材、秀眉大眼,一模一樣是當年紀曉芙的形貌。

    他自和紀曉芙定親之後,每當練武有暇,心頭甜甜的,總是想看未婚妻的俏麗倩影,及後得知紀跷芙為明教光明使者楊逍擄去,失身于他,更且因而斃命,心中之憤恨,自是難以言宣。

    此刻突然見到紀曉芙重新出現,身子一晃,失聲叫道:“曉芙妹子,你——你——”那少女卻是楊不悔,說道:“我姓楊,紀曉芙是我媽媽,她早已死了。

    ” 殷利亨呆了一呆,這才明白,喃喃的道:“啊?是了,我真胡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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