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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武當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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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是舉術的最高境界。

    ”當下細細的解釋了一遍。

    俞岱岩一言不發的傾聽,知道時勢緊迫,無暇發問,雖然中間不明白之處極多,但隻有硬生生的記住,倘若師父有甚不測,這些口訣招式總是由自己傳了下去,日後再當由聰明才智之士領悟文中的精奧。

    張無忌所領略的可就多了,須知“乾坤大挪移法”根本之主旨實與太極拳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力打力,雖然法門大異,卻是殊途同歸。

    張三豐的每一句口訣、每一記招式,他心中事先隐隐約約都是已然想到,一說出來,立時便有大獲我心之感。

     張三豐見俞岱岩臉有迷惘之色,問道:“你懂了幾成?”俞岱岩道:“弟子愚魯,隻懂得三四成,但招式和口訣都記住了。

    ”張三豐道:“那也難為你了。

    倘若遠橋在此,當能懂得五成。

    唉,你五師弟悟性最高,可惜不幸早亡,我若有五年功夫,好好點撥于他,當可傳我這門絕技。

    張無忌聽他提到自己父親,心中不禁一酸。

    張三豐道:“這拳勁首要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勁斷意不斷——”正要往下解釋,隻聽有前面三清殿上傳來一個蒼勁悠長的聲音,喝道:“張三豐老道既然縮頭不出,咱們把他徒子徒孫先行宰了。

    ”另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燒了這道觀再說。

    ”又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道:“燒死老道,那是便宜他。

    咱們擒住了他,綁到各處門派中遊行示衆,讓大家瞧瞧這武學泰鬥的模樣。

    ” 後山外院和前殿相距裡許之遙,但這幾個人的語聲都清楚傳至,足見敵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

    俞岱岩聽到這等侮辱師尊的言語,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噴出火來。

    張三豐道:“岱岩,我叮囑過你的言語,怎麼轉眼便即忘了?不能忍辱,豈能負重?”俞岱岩道:“是,謹奉師傅教誨。

    ”張三豐道:“你全身殘廢,敵人不會對你如何提防,千萬戒急戒躁。

    倘若我苦心創制的絕藝不能傳之後世,那你便是我武當的罪人了。

    ”俞岱岩隻聽得全身出了一陣冷汗,知道師父此言的用意,不論敵人對他師徒如何淩辱欺侮,總之是要苟免求生,忍辱傳藝。

     張三豐從身邊摸出一對鐵鑄的羅漢來,給俞岱岩道:“這空相說道少林派已經滅絕,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是少林派中高手,連他也投降敵人,前來暗算于我,那麼少林派必遭大難無疑。

    這對鐵羅漢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俠贈送于我。

    你日後那還少林傳人。

    就盼從這對鐵羅漢身上,傳留少林派的一項絕藝!”說着大袖一揮,走出門去。

    俞岱岩道:“擡我跟着師父。

    ”明月和無忌二人擡起俞岱岩,跟在張三豐的後面。

     四個人到得三清殿上,隻見殿中坐着的、站着的,黑壓壓的都是人頭,總有三四百人之多。

    張三豐居中一站,打個稽首,卻不說話。

    俞岱岩大聲道:“這位是我師尊張真人。

    各位群上武當,不知有何見教?” 張三豐的大名威震武林,人人的目光都集于他的身上,但見他一襲灰布道袍,白發如銀,除了身材十分高大之外,也無特殊異狀。

    張無忌看這幹人時,隻見半數穿着明教教衆的服色,為首的十餘人卻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份,不願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數百人擁在殿中,看得眼都花了。

    便在此時,忽聽得門外有人傳報道:“教主到!”殿中衆人一聽,立時肅靜無聲,為首的十多人搶先出殿迎接,餘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時之間,大殿中數百人走了個幹幹淨淨。

    隻聽得十餘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走到殿外停住,張無忌從殿門中望去,不禁吃了一驚,隻見八個人擡着一座黃緞大轎,另有七八人前後擁衛,停在門口,那擡轎的八個轎夫不是旁人,正是綠柳莊的那“神箭八雄”。

    張無忌心中一動,雙手在地下一抹,抹了雙掌灰土,跟着便滿滿的塗在臉上。

    明月見他塗成這等鬼臉,又是好笑,又是驚惶,隻道他眼見大敵到來,是以扮成這副模樣,一時心中無主,也便依樣葫蘆,灰土抹臉,兩個小道僮登時變成了竈君菩薩一般再也瞧不出本來面目。

     轎門掀起,從驕子中走出一個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繡着一道血紅的火焰,輕搖折扇,正是女扮男裝的趙明。

    也走進殿中,神箭八雄等在外侍候,隻十餘個首領人物跟進了殿來。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踏上一步,恭恭敬敬的躬身說道;“啟禀教主,這個就是武當派的張三豐老道,那個殘廢人想必是他的第三弟子俞岱岩。

    ”趙明點點頭,上前幾步,收攏折扇,一揖到地,說道:“晚生執掌明教張無忌,得見武林中山鬥之望,幸也何如!”張無忌又是一驚,心中罵道:“這賊丫頭冒充明教教主,那也罷了,居然還來冒用我的名字,當面欺騙太師父。

    ”張三豐聽到“張無忌”三字,也覺奇怪:“怎麼魔教教主是如此年輕俊美的一個少女,名字偏又和我那無忌孩兒相同,”當下稽首還禮,說道:“不知教主大駕光臨,未克遠迎,還請恕罪,”趙明道:“好說,好說!” 知客道人藏玄率領火工道僮。

    獻上茶來。

    趙明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衆人遠遠的垂手站在其後,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内,似乎生怕不敬,冒渎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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