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還擊璋。
蜀郡、廣漢、犍為皆應韪。
璋馳入成都城守,東州人畏韪,鹹同心并力助璋,皆殊死戰,遂破反者,進攻韪於江州。
韪将龐樂、李異反殺韪軍,斬韪。
”
由是以為,“璋将李異”與“吳将李異”實為一人爾。
“璋将李異”既可先叛趙韪,後又恃功驕豪,自然亦可在益州劉璋請荊州劉備入蜀,外抵張魯、内則安己時逃歸入吳。
五、巴西太守
張飛傳:“益州既平,賜諸葛亮、法正、飛及關羽金各五百斤,銀千斤,錢五千萬,錦千匹,其馀頒賜各有差,以飛領巴西太守。
”
向朗傳:“蜀既平,以朗為巴西太守,頃之轉任牂牁,又徙房陵。
”
論者以此二傳相比較後,認為向朗先于張飛任巴西太守,竊以為是。
然其時限或仍需商榷。
武帝紀:“(建安二十年215)十一月,魯自巴中将其餘觽降。
封魯及五子皆為列侯。
劉備襲劉璋,取益州,遂據巴中;遣張郃擊之。
十二月,公自南鄭還,留夏侯淵屯漢中。
”
然,此項記載尚有值得商榷之處。
首先,劉備是否此時方得巴中?否。
其次,曹操有否攻伐劉備之意?否。
由是得知,“劉備襲劉璋,取益州,遂據巴中;遣張郃擊之”語,有誤。
而附合此說的,還有[夏侯淵傳]。
夏侯淵傳:“(建安二十一年216)會魯降,漢中平,以淵行都護将軍,督張郃、徐晃等平巴郡。
太祖還鄴,留淵守漢中,即拜淵征西将軍。
”
兩說皆是曹操先“使張郃等平巴中”,而後“曹操還”。
[夏侯淵傳]還犯了兩個錯誤:其一,“會魯降,漢中平”等事在建安二十年(215年);其二,“巴中”不等于“巴郡”。
我們還是看看雙方主要當事人的記載。
張郃傳:“至陽平,魯降,太祖還,留郃與夏侯淵等守漢中,拒劉備。
郃别督諸軍,降巴東、巴西二郡,徙其民於漢中。
進軍宕渠,為備将張飛所拒,引還南鄭。
”
張飛傳:“曹公破張魯,留夏侯淵、張郃守漢川。
郃别督諸軍下巴西,欲徙其民於漢中,進軍宕渠、蒙頭、蕩石,與飛相拒五十馀日。
飛率精卒萬馀人,從他道邀郃軍交戰,山道迮狹,前後不得相救,飛遂破郃。
郃棄馬緣山,獨與麾下十馀人從問道退,引軍還南鄭,巴土獲安。
”
皆雲曹操“留”夏侯淵、張郃守漢中,是其已返矣。
曹操既有“得隴望蜀”語,欲坐山觀虎鬥,安得又遣其與劉備交戰。
此應為曹操十二月還邺後夏侯淵等的私自行為。
而直至此時,張飛尚不是“巴西太守”。
我們再來梳理一下事件經過。
先主傳:“是歲(215年),曹公定漢中,張魯遁走巴西。
先主聞之,與權連和,分荊州、江夏、長沙、桂陽東屬,南郡、零陵、武陵西屬,引軍還江州。
遣黃權将兵迎張魯,張魯已降曹公。
曹公使夏侯淵、張郃屯漢中,數數犯暴巴界。
先主令張飛進兵宕渠,與郃等戰於瓦口,破郃等,收兵還南鄭。
”
先是,黃權将兵迎張魯。
黃權傳:“及曹公破張魯,魯走入巴中,權進曰:“若失漢中,則三巴不振,此為割蜀之股臂也。
”於是先主以權為護軍,率諸将迎魯。
魯已還南鄭,北降曹公,然卒破杜濩、樸胡,殺夏侯淵,據漢中,皆權本謀也。
”
黃權到達時,張魯已降曹操,時已過十一月,然後黃權攻破杜濩、樸胡。
黃權為什麼要攻擊此二人呢?因為他們是曹操所署巴東、巴西太守。
武帝紀:“(建安二十年215)九月,巴七姓夷王樸胡、賨邑侯杜濩舉巴夷、賨民來附,于是分巴郡,以胡為巴東太守,濩為巴西太守,皆封列侯。
”
然實際上此時這兩郡都歸劉備所有(巴西太守既向朗,而巴東郡此時稱“江關都尉”),杜濩、樸胡等隻能盤據在之前居住的夷、賨之地。
其實,曹操的目的僅為給劉備方添亂爾。
然夏侯淵等不作此想,竟于二人被滅後發兵入侵,黃權不能擋,劉備遂令張飛往拒。
此時的劉備已“引兵還江州”,而“令張飛進兵宕渠”。
從地理位置上來看,當是直接派遣張飛從江州沿宕渠水而上。
如若要從成都調張飛來,還不如自己引兵前往更快,難道隻有“俺老張”才能制住“此小張”麼?因此,張飛應是跟随在劉備身邊的東征大将之一。
亦因此,張飛直至此時,尚不是“巴西太守”。
從另一方面來說,劉備會不會于此時去忙着解除向朗巴西太守之職,轉任牂牁,又以張飛領巴西呢?畢竟無任何資料表明張郃之軍有曾侵犯到巴西郡治阆中縣。
因此,愚意以為,此事應發生張郃“引兵還南鄭”之後。
而張飛又與張郃“拒五十馀日”,在時間上應已至建安二十一年(2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