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斂衆拒險,終不交鋒,積月不拔,亡者日多。
夏,曹公果引軍還,先主遂有漢中。
”
就當時的情況來看,也僅僅是戰勝了守定軍山的夏侯淵而已。
任何看過當時地圖的人的都知道,“戰勝了守定軍山的夏侯淵”并不等于“漢中就已是劉備的囊中之物”。
如上所示,直至曹操引軍還,劉備才“遂有漢中”。
而據郭淮傳:“淵遇害,軍中擾擾,淮收散卒,推蕩寇将軍張郃為軍主,諸營乃定。
”
張郃傳:“當是時,新失元帥,恐為備所乘,三軍皆失色。
淵司馬郭淮乃令衆曰:“張将軍,國家名将,劉備所憚;今日事急,非張将軍不能安也。
”遂推郃為軍主。
郃出,勒兵安陳,諸将皆受郃節度,衆心乃定。
”
由是可知,在斬夏侯淵後,還得面對張郃帶領的餘部,和曹操西向之軍。
如此,則僅一戰之功爾。
3、沒有大功,也升至“征北将軍”的申耽。
劉封傳注引魏略曰:“申儀兄名耽,字義舉。
初在西平、上庸間聚衆數千家,後與張魯通,又遣使詣曹公,曹公加其号為将軍,因使領上庸都尉。
至建安末,為蜀所攻,以其郡西屬。
”
依此可知,申氏本為上庸豪族一類的人物。
劉封傳:“建安二十四年(219),上庸太守申耽舉衆降,遣妻子及宗族詣成都。
先主加耽征北将軍,領上庸太守員鄉侯如故,以耽弟儀為建信将軍、西城太守,遷封為副軍将軍。
”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加”字。
此“加”和“封、拜、表、遷”是否同一含義?
如果其義不同,那麼僅一虛号。
而從其在原“将軍”号上加個“征北”來看,可知“征北”的地位是高于他原來的“雜号”的。
或曰,為何同為劉備眼中的“征西”與其他“雜号”是同一級别,而“征北”又高于其他“雜号”呢?
這又得從時間上來分别對待。
前者封黃忠時,僅初勝一場,遑敢論其他。
(尚不能置高級将官)
而于降申耽時,漢中已得,曹操已退,正欲稱王。
(雖馬上就可以置高級将官,但仍僅“加”,而非實授)
如果其義相同,那麼,此“征北”亦如黃忠的“征西”,與其他“雜号”屬同一級别。
⑴、劉備方負責進攻“東三郡”的有劉封、李嚴、孟達等人。
可此三人中,惟見劉封因此戰之功受封一個“副軍将軍”,其他二人則無載。
而降将如申耽則加“征北”之号,其弟申儀也封了個“建信将軍”。
難道這就是劉備對待“功臣”和“降将”的态度麼?此為不能。
⑵、或曰,申耽是當地豪族,得特殊處理。
可是,申氏并非“主動來投”,而是“被動來降”(既兵臨城下,不得不降。
當然,比那些擒而後降的主動點)。
劉備軍攻得破房陵、殺得其太守蒯祺,奈何滅不得申氏麼?此為不需。
⑶、又曰,此實為劉備所運用的心理戰術--“千金買馬骨”。
目的是讓魏國将臣知道,降蜀後是可得高官的。
以圖減少頑抗,多點投降。
但是,就在此“東三郡”戰役之前,還有一名降将--王平。
王平傳:“随杜濩、樸胡詣洛陽,假校尉,從曹公征漢中,因降先主,拜牙門将、裨将軍。
”
在時間上,他是首位投降劉備的魏國将臣。
和有兵有地的申氏相較而言,似乎王平才是不折不扣的“馬骨”。
設使劉備真的在打心理戰術這張牌,安得遲至申氏之時?此為不對。
綜上所述,或可說明數個問題。
1、“征西将軍”在東漢初中期既已因“用武于外族”而名望略高于其也“雜号将軍”。
2、“征西将軍”在東漢末獻帝時已成為僅次于“大将軍”、“骠騎将軍”、“車騎将軍”、“前後左右将軍”等可開府的“高級将軍”。
3、“征西将軍”黃忠和“征北将軍”申耽并不與其他“四征将軍”的級别相同。
如若再擴大了說開去,則僅說明了一個問題:既任何事物産生的背後都有不同因由,不可因其表面的形似而統一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