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市裡的地位并不高呀!同時,守仁已經解到提籃橋了,越出長甯區的範圍,這事非在市裡解決不可了。
”
“德公直接找市裡好了。
”馬慕韓的态度依然很堅決。
“我也勸德公直接找市裡,他正在四處想辦法。
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
“好機會?”馬慕韓困惑地望着馮永祥。
“當然是個好機會,簡直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千載難逢,萬年不遇。
你是我們工商界的領袖人物,凡是對工商界有利的事,你都應該出頭露面。
代表我們工商界說話,政府當然器重你,工商界朋友也永世不忘你的恩情。
德公是我們工商界難得的人材,現在不過是剛露頭角,将來大展鴻圖,一定步步高升,飛黃騰達。
我們工商界有事,少不了要找鐵算盤,特别是棉紡業,更是少不了這把手。
和政府方面做鬥争,他也有兩下子,各方面的人都想拉他一把。
現在幫他一個忙,他一輩子不感激你才怪哩。
你要是不幫忙,他通過江菊霞去找史步老,這點子事體還辦不了嗎?我一聽到他兒子被捕,在他面前稍為透露了一點風聲,我說慕韓兄是我們工商界的真正領袖,史步老潘信老和宋其老這些老老,全是牌位,不頂事,真正有辦法有前途的是我們慕韓兄。
他急公好義,救困扶危,工商界哪位朋友有事找到他,唔,他總是竭力幫忙。
他一幫忙,你一定成功。
他聽我這麼一說,才不找别人,隻等你的好消息。
你說,這是不是個大好機會?”
“我在工商界算不了啥。
”馬慕韓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他心裡認為:能夠代表全國工商界的隻有上海,能夠代表上海工商界的隻有棉紡業,而能夠代表棉紡業的隻有馬慕韓,别人全不在話下。
他認為自己在工商界應該坐第一把交椅,現在屈居在那些老老之下,不過因為自己年紀輕,閱曆不深,資格也淺,要一步步來,在工商界裡大顯身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這次民建上海臨工會的改選正是他活動的時機,也是上升的階梯,而且是極其重要的階梯。
他在民建和工商聯得勢之後,少不了要用許多人,徐義德雖然桀骜不馴,但畢竟是個難得的人材,以後有用的。
何況給徐義德幫了忙,也可以讓工商界的朋友看到馬某人确實肯幫朋友的忙的。
别看馮永祥嬉皮笑臉,用的心機卻很深,抓住這一批人在手裡,許多事體就好辦了。
“慕韓兄太客氣了,你要是在工商界不算啥,那我們這些人更是馬尾吊豆腐——提不起了。
全國工商界哪個不曉得上海馬慕韓?别說政府重視你,許多事體都要看看你的态度,連外賓到中國來訪問,都要求到你家做客,和你親自談談哩。
”
“仲笙兄說的完全是真實情況。
不過越是有地位的人越是謙虛,越是有辦法的人越不肯随便答應人家幫忙。
其實,德公這件事體,隻要慕韓兄向政府首長便中提一下,一定十拿九穩。
”馮永祥歪過頭去問唐仲笙,“你說,是啵?”
“當然沒問題。
”
馬慕韓順勢接上去說:
“老實說,德公的事體不大好辦。
他既然出了事,我們也不好袖手旁觀。
我不是不肯幫忙,不過要他向政府或者統戰部方面提出來,我們再從旁說一下就方便了。
”
他說完話,端起面前的杯子來想喝口咖啡。
咖啡已經完全涼了,他把杯子放下。
馮永祥見他已經答應了,高興地站起來說:
“這方面我去安排,要德公親自到統戰部去一趟,過兩天,你再和政府首長談。
”他拿起那瓶陳年的白蘭地,倒了滿滿三杯,分送他們兩人面前,舉起杯來,對馬慕韓說,“我代表德公先謝謝你!”
大家碰了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