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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他不像過去那麼叫人讨厭了。

    她插上去說: “把道理講清楚,不能算是強辯。

    ” “你?”朱瑞芳歪過頭去望着吳蘭珍,有點驚詫,吳蘭珍怎麼幫徐守仁講起話來呢?她對吳蘭珍說,“好哩,你們兩個人一道對付我!” “這是啥意思?”徐守仁大聲地說。

     吳蘭珍臉紅紅地把頭轉過去,望着車窗外邊的馬路,羞答答地沒有語言。

    朱瑞芳暗中讨個沒趣。

    她對徐守仁說: “說話這麼大聲做啥?連馬路上的人都聽見了。

    ” “你的聲音也不低啊!”徐義德看同見延安西路上有一支工商界的遊行隊伍,前面的人有的拿着彩旗,有的打着鑼鼓,大家興高采烈地向東走去。

    他對司機說,“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 汽車裡時速表的指針很快地從40指到60公裡。

    汽車順着遊行隊伍的側面,迅速地開過去,遠遠望見一顆光彩奪目的紅星在早晨的陽光中閃耀,像是懸在半空中似的。

    這是中蘇友好大廈屋頂上金黃柱子上端的紅星,直沖雲霄。

     徐義德跳下汽車,隻見噴水池前面擠滿了人,亂哄哄地嚷成一片,無數面彩旗在晨風中飄揚。

    在中蘇兩個巨人的高大塑像前面已經站滿了人。

    這是全市私營工商業申請公私合營大會的主席台。

    徐義德走過去,馬上有人給他胸前挂上一朵大紅花,和他原來挂的金字的“主席團”紅綢條子相互輝映,胸前一片紅光在閃耀。

    他匆匆順着台階走去,一上了主席台,江菊霞馬上過來親熱地招呼: “你來得正好,就要開始了。

    ” “哦!哦……”徐義德支吾其詞,和她握了一下手,馬上就松開,向前面走去。

     江菊霞有點感到意外,徐義德今天對她為啥這麼冷淡?她得罪了他嗎?凡是他要求的事體,她沒有一件不答應的。

    倒是她提出的要求,往往遭到他委婉的拒絕。

    她原諒了他。

    他怎麼反而對自己有意見呢?徐義德偌大年紀,可是也太嬌嫩一些了。

    她跟着他的背影望過去,原來他和馬慕韓,潘信誠在打招呼。

    她認為應該和他們周旋周旋,怪不得匆匆走過去哩。

    她站在那裡,癡癡地瞅着徐義德的背影,竟不知道台下有人在盯着她哩。

     朱瑞芳見徐義德一上主席台就和江菊霞打招呼,她站在各行各業二千五百名的代表前面,也不管工商界巨頭們的家屬都站在她的附近,邁開腿來想徑自上主席台給江菊霞一個難堪。

    一見主席台上的人很多,她又站了下來,生氣地碰碰林宛芝,說: “你瞧見了嗎?” 林宛芝一走到主席台下面,立刻就發現馮永祥站在馬慕韓旁邊,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談論啥,她的面孔頓時绯紅,像是美麗的早霞,站在家屬隊伍裡越發顯得秀麗動人,出類拔萃。

    她發現站在主席台前面的二千多工商界的代表的眼光都朝她望,像是欣賞她妩媚的風姿,又像是了解她和馮永祥的暧昧關系。

    她低下了頭,啥也不望,隻顧看着腳上那雙平跟淺口的黑皮鞋,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忽然聽見朱瑞芳沒頭沒腦的那句話,她從脖子紅到耳朵根子,熱辣辣地好不難受。

    她怪自己太疏忽了,竟然忘記朱瑞芳站在自己旁邊,那麼注視馮永祥,又該叫她盡情奚落了。

    她勉強保持鎮靜,慢慢擡起頭來,可是不敢正面對着朱瑞芳,等了一會,才輕聲地問: “啥事體?” “你還不曉得?”朱瑞芳十分詫異。

     林宛芝也露出詫異的神情,朱瑞芳低聲說: “江菊霞和他……” 朱瑞芳沒有說下去。

    林宛芝臉上的紅暈消逝了,她的眼睛朝主席台上一望:果然看見江菊霞在和徐義德握手,但立刻就走開了,到馬慕韓面前去了。

    林宛芝會意地說: “哦!” “也不害羞,在大庭廣衆之下……” “是呀!” “看她神氣活現!指手劃腳……”朱瑞芳見江菊霞笃笃地走去找馮永祥,更加怒不可遏了,忍不住罵開了,“這樣的人也上主席台?” 她越說越有氣,聲音也越來越高。

    吳蘭珍站在她背後,輕輕附着她的耳朵說: “别說了,快開會了。

    ” “開會又怎麼樣?連話也不準講?” “這麼大聲,叫人聽見了。

    ” “講就不怕,怕就不講。

    我就是要人聽見!” 吳蘭珍沒法再說下去。

    朱瑞芳還要講,徐守仁心裡焦急,幸虧馬慕韓走到台話筒前面,宣而大會開始了。

    鼎沸的人聲逐漸低沉下來,一眨眼的工夫,鴉雀無聲,隻聽見延安西路上汽車經過咝咝聲。

     一個胖胖老人,中等身材,臉上一層一層的皺褶非常突出,可是精神奕奕,身體健壯。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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