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主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們的戀愛經過确實沒啥好聽,不如我來給你們報告一個好消息,很有意思,你們願不願意聽?”
“願意聽,願意聽,”趙得寶暗中支持楊健,他不願意再要楊健報告戀愛經過,但是青年人對這方面有興趣,大家高高興興,熱熱鬧鬧,他隻是客人當中的一個,又不好向青年們頭上澆冷水。
鄭興發和趙得寶的想法一樣,他接着說:
“啥個好消息?”
“關于公私合營滬江棉紡廠的……”
“我們願意聽,”秦媽媽了解楊健和餘靜戀愛的詳細經過,不像少男少女那樣,知道沒啥好談的。
她一聽是關于滬江的,她的興趣來了,說,“快給我們說吧。
”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楊健的身上,隻是餘靜仍舊微微低着頭,但她十分關心滬江的事體,側着耳朵,在凝神谛聽楊健說:
“陶阿毛的問題基本弄清楚了,昨天下午區公安分局局長向區委做了專題彙報,滬江紗廠多年的疑案,現在一一弄清楚了。
解放初期,生活難做,工人内部鬧不團結,主要是陶阿毛從中挑撥離間。
廠裡那次中毒事件,是他親手在菜裡放的毒。
他散布謠言,盅惑人心,說啥一九五二年,應該改皇元,現在早已是一九五六年了,他的黃粱美夢破滅了。
黨中央和毛主席提出黨在過渡時期總路線,他癡心妄想破壞,但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破壞不成。
徐義德和整個棉紡業都申請公私合營了。
他等待不及了,就用煤油澆在棉花上,火燒清花間,企圖把滬江燒成灰燼,恰巧被湯阿英同志及時發現了,撲滅了這場大火。
他放火不成,見湯阿英同志不顧性命去救火,又想用滅火器砸死湯阿英,這樣可以讓火蔓延開去,同時又可以滅口。
陶阿毛舉起滅火器正要向湯阿英頭上砸去,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應該退休的老工人,我們的鄭師傅提前上班,看到這兇惡情景,大喝一聲,制止了。
你們看多麼危險,幸虧湯阿英和鄭師傅,否則滬江早完了,湯阿英完了,你們也不能在滬江做生活了!……”
大家用感謝的眼光望着湯阿英和鄭興發:湯阿英的英勇的高大形象在人們心中升起。
郭彩娣非常敬仰湯阿英,也欽佩鄭興發,她贊揚道:
“你們兩人立了大功啦!”
“陶阿毛這人太可惡了!”譚招弟氣憤地說,“表面上看去,他工作積極,為人和藹,熱心幫助别人,原來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人面獸心。
”徐小妹同意譚招弟的看法。
管秀芬聽楊健說陶阿毛的情況,她靠門坐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忐忑不安,聚精會神地聽下去,希望了解陶阿毛究竟是個啥人,但又希望不是她所預料不到的那種壞人。
楊健接着說:
“陶阿毛不隻是在工人當中活動,他還勾結資方,暗中和梅佐賢往來,洩露給他工人内部的一些事體,和工會領導曆次運動的情況。
區公安分局向梅佐賢了解,陶阿毛的口供和梅佐賢交待基本一緻……”
“陶阿毛竟然是個工賊!”譚招弟脫口說出,“真沒想到!”
“他還是資本家的走狗!”嚴志發說。
“梅佐賢和陶阿毛是相互利用,一定是徐義德在幕後指使的。
根據公安分局掌握的材料看,還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其他關系,陶阿毛不僅打進了工會,還削尖了頭,夢想鑽進我們黨裡來。
他也了解自己曾經擔任過僞工會副理事長,社會關系複雜,入黨不會輕易通過。
他于是希望别人入黨,通過别人,他好了解黨内的秘密……”
管秀芬聽到這裡,頭自然而然地低了下去,臉色鐵青,深深感到内疚。
楊健雖然沒有點她的名,但在座的共産黨員誰不曉得她打過申請入黨的報告哩。
喜房裡靜悄悄地。
大家屏住呼吸,在凝神谛聽楊健說,連巧珠也聽得入神了,她認識那送玩具輪船和糖果的陶伯伯,原來是個大壞蛋,她一對烏黑的智慧的眼睛望着楊健,聽他說:
“但是,黨組織早就發覺陶阿毛可疑的言行,向區委作了彙報,公安分局把他列為偵察對象。
可疑的線索越來越多,他的面目也逐步暴露了。
他在清花間放火的前幾天,在南市和國民黨反動派的特務見了面,接受了特務組織的任務,經過各方面了解,有确鑿的人證物證,陶阿毛是解放前夕潛伏下來的國民黨反動派的特務,利用他和僞工會理事長的個人矛盾,來迷惑人們對他的看法。
他們原來是一家人!不過陶阿毛一直是單線聯系,連僞工會理事長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