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僅僅一下而已,足夠讓這位方寸已亂的姑娘徹底遠離清醒。
“請……請問……是柳姑娘嗎……”
可惜此時荀诩沒有在現場觀看,不然他定會為高堂秉擊節叫。
就是這樣,誰也沒想到,首先打破沉寂的人居然是高堂秉。
阿社、馬忠、廖會都吃驚不小,就連柳螢也是,對于她來講,已經不僅是吃驚的範疇了。
别看平時裡她打點上下聰明伶俐,但是她和靖安司的人有着一樣的弱點,沒有真正交過異性朋友。
這就好像在饑腸辘辘的人面前擺上美味珍馐,卻把他們捆綁在座椅上隻給他們看和聞,當然這是種被動的折磨。
換到今天的兩個主角身上,可以說高堂秉的動機很不純潔,柳螢被蒙在鼓裡。
但是他們的前提卻一樣——沒有經驗。
誰先出手,誰就占據主動,與沙場争雄的分野就在于,從任何角度來看,它們之間沒有分别。
同樣會有生離死别,同樣會有刀光血影,同樣給人帶來痛苦和幸福,同樣是一方不徹底征服一方前永不會停歇。
現在,高堂秉給了柳螢無法招架的一招。
“哎……啊……我,我是……”
柳瑩的粉臉現在變成了紅臉,由于聽見問話,她猛的起身,帶到了筷子桶。
一時間安靜的鋪面裡又開始彌漫着尴尬。
與其說是陪客,是荀诩派來看着高堂秉不讓他出岔子的和事佬,倒不如說是礙事的閑人。
他們現在在撿滿地的筷子,臉上滿是無法表達的笑容。
不過正好把高堂秉和柳螢留出了一個短暫狹小的單獨空間。
姑娘現在神情扭捏,雙手抓住抹布,全然忘記那不是自己的香帕來回揉搓着。
高堂秉的觀察力不錯,這跟他的工作有很大關系,現在柳螢的種種樣貌很明顯。
她眼神遊移,不敢直視高堂秉,就連隔着一個桌子的人恐怕也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燙、發抖,不壞的身材在自己略顯加快的喘息中颠簸。
高堂秉其實也很緊張,他不是情聖,也沒什麼人教給過他辦法,這時候大概是本能在作祟。
好在他是個男人,哪怕左手抓住自己的褲子,右手緊緊纂成拳頭,手心裡的汗水不斷湧出。
他也還是努力擡頭看着柳螢,這使得柳螢更沒有還手之力,想走也不是,想留也不是。
高堂秉并不難看,當然和偶像級别的阿社比起來有差距。
但是氣質上他要好得多。
五禽戲的用處其實不隻在強身健體上,就像昨天高堂秉所演示的一樣,五禽戲動以制敵,靜以養身,别有用心的人還會把它用在不為人所齒的事情上。
柳螢面前的男人雖然動機不純,至少心地是好的。
高堂秉的眼睛裡閃爍着精光,與常人并不太一樣。
阿社因為是南蠻血統,給人一種很奔放狂野的感覺。
不過在相對封閉的蜀漢地區,高堂秉這樣的老實人要更受歡迎一些。
“那……在下沒有認錯人……”
柳螢含糊的回答着,從聲音上她已經确認這個就是昨天的男人沒錯,不過在白天看上去他好像比昨天的冷漠換了個人,至少她僅存的理智還在思考,他就是恩人,他身邊的人都是我這裡的常客,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他也沒聽他們提起過,他來幹什麼?我該怎麼辦?昨天爹爹讓我去好好謝謝恩公,我還想去找找,現在我該怎麼辦?恩公就在眼前,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高堂秉繼續說道:“那……那個……昨日在下……路遇姑娘,恰好替姑娘解圍……放……放心不下姑娘受傷,特……特來探望……”
柳螢現在幾乎聽不到高堂秉說話了,高堂秉也很扭捏,她鼓出全身的勇氣小聲說了一句:“恩公你們少等。
”,就跑去後廚,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拿着抹布,匆匆去洗了下手,把淩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