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葉飄零西入荊襄預備北伐,忽聞安甯親引三萬大軍出壽春向谯郡,欲取許昌,一時生恐北伐之路被阻,不覺驚惶失措。
郭嘉卻道:“主公勿憂,吾料孔柚必使呂布來拒安甯,若陳宮随軍,安甯必勝,則我隻好急命荊襄之衆而向宛城,搶先去取許昌。
倘孔柚疑忌,羁留陳宮,不教相助呂布,則安甯必敗,主公尚可從容調兵西上,孔柚無憂矣。
”
葉飄零将信将疑,命周瑜聚荊襄之軍北上,一面也令探馬往許昌打探,回報孔柚果然畏懼陳宮與呂布合謀造反,隻教呂布領兩萬鐵騎兵屯于谯郡以禦安甯,将陳宮留在許昌。
郭嘉笑道:“安甯無功矣!”葉飄零道:“奉孝速速教我,為何陳宮不助呂布,安甯反而将敗?”
郭嘉道:“主公與安将軍為金蘭之交,豈不知安将軍争強鬥狠之性乎?安将軍其人,頗多智計,思慮之奇,更不可以常理度之,隻是性躁,敵軍倘有陳宮此等智謀之士,則必好勝而出奇計破之,世間罕有其敵也。
倘僅有呂布勇而無謀之輩,安将軍必不肯多思,一味鬥力,終非呂布鐵騎軍之敵也。
”葉飄零方才醒悟,歎道:“孤與安甯自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知之尚不若奉孝也。
奉孝,汝真天下奇才,孤真恨不得拜汝為師才好。
”衆人盡皆拜服。
于是葉飄零從容在巢湖練兵,又令周郎返回襄陽。
又令張勤道:“汝可支取白銀五百兩,潛入洛陽去訪張松。
曹操此時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松必遭輕視,汝可趁勢與他交好,把他請到秣陵,沿途叫周郎好生款待。
”張勤領命去了。
慕容秋水與葉飄零巡遊曆陽,道:“飄零,你兩邊如此動作,到底是欲入川還是北伐?”葉飄零歎道:“清兒始終悶悶不樂,我既有北伐收回安甯之意,亦有入川降服趙雲之心,你與清兒親如姊妹,可知我是北往好呢,還是西去為妙?”慕容秋水搖頭道:“清兒心事從不說與任何人知曉,我又從何得知?不過飄零,不是我說你,你為清兒考慮得也太少了。
”
葉飄零道:“怎麼?”慕容秋水責道:“如今清兒年已二十有四,待字閨中,兩年不曾征戰,你可有絲毫挂念過她?”葉飄零腦中嗡的一聲,道:“我終日隻是思索如何越過安甯孔柚而北向與曹操争雄,雪我荊襄疫病之恨,實未曾想過你們女兒家的事。
清兒日漸消瘦,皆我之罪也。
”想起昔日何等絕世容光,如今憔悴至斯,不由得慨歎不已。
回到秣陵州府,這時清兒禁閉之期早過,氣也消了,來向葉飄零請罪道:“飄零,是我不好,不該對你耍性子。
”葉飄零一把扶起道:“清兒,你我本乃一家之人,何必行如此大禮?我知你一向能識大體,因此對你向來放心。
隻要你以後不在背後生我的氣,不再無謂的傷殘自己,我就真正安心了。
”清兒道:“飄零,你放心,下次出征我不留後方了,好不好?”
葉飄零笑道:“你是我最得力的大将,陸路北伐,先鋒一職舍你其誰呢?可是你得先養好身子,現在看你這樣子,能夠拼得過誰呢?”清兒道:“好啊,你敢藐視我,倒要和你比試一番。
”葉飄零見她容光煥發,興緻勃勃,心下頗感欣慰,拔出佩劍來,道:“那我就看看你在後方半年武藝又進步到了什麼境界?”
于是兩人徒步戰作一團,劍光到處,園中花瓣四處飛舞,飄灑在兩人頭上肩上,惹出慕容秋水與司馬諸人都出來觀看。
但見數十合間,清兒越戰越勇,步步進逼,葉飄零隻是防守,不敢還擊。
慕容秋水笑道:“飄零,你太遜了!”飛刀到處,葉飄零頭頂青巾落地。
葉飄零吓了一跳,道:“秋水,居然敢拿我來練靶!”司馬在旁叫道:“慕容師伯,不如你與主公也戰一場吧!”清兒鼓掌道:“夫妻操戈相向,虧你想得出來。
”退過一旁。
葉飄零與慕容秋水相視一笑,真個便要動手,忽聞堂中鼓響,這才趕往大堂來。
兩邊文武大集,探馬來報:“主公,安将軍兵敗武平,被呂布逼至汝南,周都督已前往相救。
”郭嘉道:“主公可速發書孔柚,請念主公與安甯結義之情召回呂布,布正幹功之際,必不肯回,如此彼此必生怨望,呂布若去,陳宮高順必然相随,則孔柚易取也。
”
葉飄零允諾發書孔柚召回呂布,書中既有懇求之意,亦有逼迫之言。
孔柚甚懼,與謀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