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圖統一,此上策也,今兩邊時不我待,不可行之。
置身事外,安居漠北,飼馬牧羊,與豪壯牧民同樂,終生不入中土,任他兩邊如何亂鬥,此中策也,奈雖以漠北僻遠之鄉,霸王觊觎之心不改,此途亦不可行。
或歸中華,或居魏國,助一國而滅另一國,強成一統之局,此下策也,兩邊皆吾親屬,不忍偏廢,難于行之。
今三路皆絕,天下雖大,吾無處可去也。
”
紀靈道:“以吾為王上計之,魏不能吞華,華足以吞魏,王上可返中華,一則合家團圓,二則可早成王霸之志。
”飄萍冷笑道:“吾寶戟名為天下,是吾之志,不在立霸王之業而在天下清平也。
今我父算計子恒,子恒又算計我父,紛施詭計,各弄權謀,兩邊皆有千裡之地,權勢滔天,何不知足,定欲招天下之士為其赴死焉?兩邊厮殺,何如吾自主之?”阿醜道:“單于之意,莫非……?”
飄萍道:“吾本欲居中幹旋而定江山,今知非武力不可圖之也,可借魏國之兵,先取中華,後平魏國,使各霸王之志,盡皆落空,天下不歸我屬,狼煙不能泯矣!至于忠孝罵名,非吾力可計較也!”阿醜道:“雖然如此,三分天下,中華已居其二,如何一戰可定?”
飄萍道:“中華勢強,吾若取洛陽,天下之兵勢将雲集來救,屆時以奇計一舉破之,随後分定諸郡可也。
”遂吩咐将行軍圖來,指圖與衆将言曰:“向者先帝數次東征,皆一路出潼關,一路越江漢,此番起兵,此兩路必守禦極嚴,不可行也,須如此如此,方收出其不意之效。
”衆将拜服。
飄萍分撥既定,也不往校場點将,隻成四個錦囊,分送四處:夏侯惇往潼關、曹洪出漢中襲上庸、張遼出夔關而向荊楚,内中皆藏密計。
三處皆調運糧草,多豎旌旗,大張旗鼓而進,若遇交鋒,盡皆敗退,隻絆住中華軍馬,不教其軍抽身。
朱靈扼守蒲津,阻住中華軍渡河。
這邊曹丕又遣曹休、徐晃來助飄萍,合軍一處,飄萍遂令曹休督運糧草,樂進、徐晃、程咨、張繡助領中軍,紀靈、王雙為先鋒,袁水、阿醜提兩翼,分作八隊,皆為關中精銳之士,輕騎而出長安,晝夜兼程,直奔華陰山中,早到青泥隘口。
探馬飛報而來,道:“中華大軍已越淆函,與夏侯都督激戰,都督依女王之計,深溝高壘不戰。
”
飄萍乃謂紀靈、王雙道:“此途往洛陽,山高路險,人丁稀落,中華主力,皆在川口、函谷,此途守禦必薄,汝二人引輕騎直取洛陽,吾自後掩護,沿路皆行山谷之中,務須隐秘,舉凡關隘,汝二人皆繞後斷其歸路,吾領軍而攻其前,休教走脫一人,以防風聲走露。
”二人領命而去,自熊耳山繞到盧氏關後。
關廂守将乃是張勤,雖聞魏軍大舉犯境,仍料自有天子做主,又仗此路素無兵來,因此不以為意,操練既畢,自在營中與衆将飲酒,從事李達道:“今邊關告急,将軍何以毫無憂色?”張勤道:“天子乃聖明之君,百官皆智謀之士,吾守僻遠之地,素無敵至,何足堪憂!”諸将轟然稱是,俱各歡樂,李達不言,隻暗加戒備。
當夜忽後關遭襲,張勤等皆爛醉不起,李達急往後關分撥守禦,飄萍已在前搶入關來。
李達聞得,即開關門殺出,欲往洛陽報訊,迎面早遇紀靈,隻一刀,劈于馬下,王雙闖入後關。
張勤急起,驚曰:“何處軍來?”早被擒出,推到飄萍駕前,問曰降否,張勤垂淚道:“吾因渎職而誤國事,萬死莫贖,随陛下二十餘年,未有功勳,今既被擒,唯求一死!”
飄萍歎道:“中華麾下,雖以懈怠之人,亦有忠義之心!父皇啊父皇,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一瞬之間,百感交集,又不知自己此舉,是對是錯,見張勤人雖懶惰,卻有忠心,豈忍誅殺,暫且監押。
這邊已得盧氏關,取了許多軍械糧草,與紀靈、王雙道:“此關已取,可努力向前,自熊耳山陰,沿伊水而進,每百裡紮一營,依舊先攻陸渾縣之後。
”二将領命而去,一路數百裡,皆在崇山峻嶺之間,漫經無人之境。
隻表盧氏關中百姓,驚惶亂竄,原來四面皆有魏軍,因此不得出關,集于一處,諸百姓大罵飄萍曰:“不孝妖女,忤逆叛賊,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間也!”飄萍緩步而出,早到将台之上,衆百姓見飄萍素袍銀盔,渾身潔白,鳳目微愁,嘴角含怨,一朵銀花插在鬓角,嬌豔之中,平添三分憂郁,不由得各自憐惜之意,油然而生,頃刻之間,罵聲盡止。
衆百姓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