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為不赦!”衆女視之,乃當今名女辛憲英侄女辛怡也,素愛舞槍弄棒,曾随飄萍學藝,時闖入帳中,諸女皆慚愧退避。
飄萍道:“英琏相救,大恩不敢言謝。
”辛怡道:“兩軍相戰,其勢甚亂,女王雖有蓋世之才,不識霸王之心,此間無所留戀,可速離去。
吾已竊得天下戟、玉雪馬,就在帳外。
”
飄萍解下随身項圈,交與辛怡道:“英琏,子烈此計必先有陛下授意,汝違了軍令,不可羁留此處,可持此圈先投中華,吾随後便到。
”辛怡領命,再拜而别。
空中雙雕亦自尋到,飄萍兒翻身上馬,緊執了天下戟,便往前陣趕來。
沖出寨門,策馬行處,登高而望,但見得人喚馬嘶,血灑疆場,中華、魏軍,無不損傷慘重。
飄萍心如刀割,縱馬下崗,闖入亂軍之中。
諸卒雖然亂殺,畢竟飄萍容光照人,幽香無限,所到之處,諸卒無不退讓,然飄萍一過,又合作一團。
數萬大軍相交,飄萍既入戰陣之中,有如滔天巨浪之中一葉小舟,頃刻便被淹沒。
飄萍嘶聲大喊:“住手!住手!”然而鬼哭狼嚎之中,縱然聲嘶力竭,所發之音無一人能聞。
飄萍信馬亂闖,急喚魏軍傳令官道:“鳴金!鳴金!”陡然羽箭亂射而到,頗有射向飄萍者,飄萍舞戟格開,羽箭雖衆,終是傷不了她。
隐隐似有人叫道:“鎮北王因被父親所拒,神智瘋癫,已非常人,凡有所言,不可理會!”
飄萍渾身一顫,扪心自問:“莫非我真的已瘋?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霸王錯了?”不覺口中吐血,昂起頭來,兩軍亂鬥,無數牙将舞起鋼刀,掃蕩劈砍,血光噴現,頭臂紛飛,大軍混戰,多有傷殘兵士被踐踏于馬蹄之下,慘号之聲此起彼伏,然而當此之境,人人自保尚且不及,又有誰敢分心顧及?世間又有誰不瘋狂?
一柄柄刀透入人體,一隻隻箭射入馬身,父皇士卒亂殺父王兵丁,父王将士又何嘗不在屠戮父皇統屬,飄萍隻仰天大叫道:“收軍,收軍啦!”悄然下馬,雙膝一屈,跪在場中,聲已衰竭,喉已嘶啞,滿頭秀發,盡皆披下。
諸将環繞圈外,個個滿面血污,臉色猙獰,隻顧砍殺,雖不敢近飄萍之身,卻也無暇分心旁骛。
雙膝已痛,嫩皮破損,飄萍從亂發之中望去,遙見山林之中,被殺聲驚起一鹿,誤入軍中,東奔西走,見飄萍身周并無軍馬,隻往這邊靠來,前蹄方入,早被亂軍刀下,砍作粉碎,熱血噴了飄萍一身。
葉飄零鐵馬已近,沖突過來,鏖戰既久,中華軍大占上風,衆軍殺性更起,漸陷迷離,隻紅了眼,亂砍亂屠,數員小卒已認不得飄萍何人,各舞長矛,往飄萍刺來。
但見得四面軍士已無顧忌,見人便殺,逢卒便誅,再不分青紅皂白,屢有兵卒殺到飄萍身側。
飄萍嬌叱一聲,仰天清嘯,如若狼嚎,陡然之間,翻身上馬,将天下戟一指,雙雕飛下,飄萍撕下衣帶,縛住己腰,繞于雙雕足上,大喝一聲,策馬直往葉飄零奔來。
諸卒望見一騎飛到,亂發遮面,碧血滿身,形容可怖之極,盡皆驚駭,方欲阻攔,飄萍更不打話,橫劈直刺,連殺數人。
葉飄零尚不知有何變故,身周護衛陡然驚覺,高舉堅盾,手執鋼刀,密密麻麻護在身前。
飄萍隻是急奔,身周亂槍刺到,玉雪馬已成刺猬,悲嘶一聲軟倒,飄萍将戟一指,雙雕飛起,飄萍升上空中,襟帶飄起,寶戟舞處,亂箭齊落,龍騰天界,鳳舞九霄,飄萍自上而下,早落在葉飄零駕前。
葉飄零望見空中落下一人,全身污穢,面色猙獰,畢竟隐隐透出嬌豔之色,卻是飄萍,心下大顫,方欲問時,飄萍奪得馬匹,一戟已到葉飄零頸間。
衆護衛盡皆呆了,慕容秋水屯于高崗之上,隐隐望見,幾欲暈倒,急道:“鳴金,鳴金!敢違者斬!”龐統輕歎一聲,令暫收軍,容魏軍稍歇。
厮殺場中,陡然萬籁俱寂,千萬對目光,一齊注視葉飄零宇蓋之下,葉飄零陡然遭襲,一時大驚,頃刻甯定,目視飄萍,見她竟然狼狽至斯,更露愛憐之色,微微道:“飄萍,論到行軍打仗,治國安民,天下無人及汝,然而争霸天下,建立王圖,盡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汝